回到班级,正赶上下课。在老师面前,高飞缩了手,不再去与郑少哲打闹,随口唱了几句歌,林霁将歌词听的真切,唱得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不是《神雕侠侣》中的词吗?原著说,是唱出来的,原来果然可以唱出来。
“高飞,高飞。”林霁忙追上去,“刚才你唱的什么歌,可以告诉我歌词和歌名吗?”
高飞猛然回头看向林霁,神情中满是不屑,下巴一扬,说:“我为什要告诉你。”
“你……”林霁哑口无言。之前对她的一点点好感荡然无存,悻悻地回到座位。
“你怎么了?”白雪轻声问她。林霁默然地摇摇头,拿起笔,继续抄写《成语词典》。
“她刚才唱的那歌我也会。”白雪轻声笑道。
“当真?”林霁眼前一亮,“可以给我歌词,唱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我先给你写歌词吧!”白雪难得地对林霁如此大方。不一会,抄好的歌词便递到林霁手中,她迫不及待地展开细看,却大失所望。
“要我教你唱吗?”白雪问。
“不用了。”林霁摇摇头,“和我知道的那首歌不是一个歌词。”
“哦!”白雪撇撇嘴,倒没和她计较。看看手中的笔,忽然撇给他,“我不用了,送你了。”
“真的?”林霁捧了笔,大喜过望。这可是她一直想得到的笔,寻了许多家都未寻到。她最喜欢的就是这透明的笔杆,是那样的素净。白色的笔芯写出的字又细又顺滑,秀美无双。看着笔杆上印刻的品牌—白雪,居然叫“白雪”,连里面的笔芯也叫“白雪”,真是笔如其名。林霁将笔小心翼翼装入文具盒,看得同桌一阵发笑。
“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白雪忽然道,“你有男朋友吗?”
“当然有。”林霁也是极好面子的,脱口而出。
“谁?是咱们学校的吗?”白雪一万个不相信。
“当然不是。”话已经说到这里,林霁不得不将这个谎编下去,“他在外地上学呢!只有过年才会回来。”
“哦!他在哪里上学?长的怎么样,帅不帅,他家住在哪里?”白雪忽然来了兴致,一连串的追问。
“哦!他……他在吉林呢!长的帅,当然帅……”林霁喃喃地说,眼前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海明的样子。要是自己真有一个像他那般又帅气又优秀的男朋友该有多好,一定会羡慕死其他人的。
“上课。”王珺老师喊了一声,沸腾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林霁轻舒了一口气,对王珺陡然升起几分好感。幸好她及时喊了上课,不然白雪再追问下去,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再编这个谎。自己是在梦中编织过……
有这样一个男朋友,高大帅气,对自己温柔体贴。每次从外地求学归来,总是会带给她许多好东西。时而会将她拥入怀里,说着绵绵的情话……可梦终究是梦,是做不得数的。天下能梦想成真的能有几人,自己注定不是这样的幸运儿。
一个超长的农忙假过后,已经是十月下旬了,上几天的课,便进行期中考试了。由于前期林霁学习比较刻苦,语文又极好,考的并不是很惨。全班37人,她离倒数还是比较远的。老师根据期中测试成绩重新排了座位,林霁终于不在第一排了,而是被分到了倒数第三排。同桌也不再是白雪,而是张秋菊。后桌则是两个男生,一个叫车月城,一个叫宋杰。两个人都很高,班里很多女生都称赞他们两个人帅,可林霁怎么看,怎么没看出来他们俩到底帅到了哪里。
宋杰也就罢了,好歹是大眼睛高鼻梁,只是皮肤略黑罢了。可那车月城,小鼻子小眼睛,眉毛淡淡的,不过皮肤略白些罢了,哪里能和帅搭上半点关系。
张秋菊倒是和他相谈甚欢,林霁是半点页插不上嘴。不过,林霁心中暗自好笑,他们俩倒是真能凑成一对了。一个是公认的美女,一个是公认的帅哥,绝配啊!
下午,竟然又是劳动。
学校南面原本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每棵树都有要一人合抱那样粗。每到夏天,交错的枝丫将上空遮的密不透风。林间又杂草丛生,无人清理。站在林外,只觉得遍体生寒,仿佛里面有什么毒虫猛兽一般。
那片林子,是很少有人进去的。可入秋后,学校不知道怎的,忽然将那片林子北面的一半砍了。树木被大车运走了,只留下一个个粗大的树桩子,下午他们的劳动内容就是刨树桩。
那么粗的树桩,怎么能刨开?虽然心中早已经有计较,可当真正看到这大木桩时,林霁还是皱起眉头。看看车月城,宋杰,张秋菊,他们三人也在不住的摇头。
宋杰用铁锹磕磕树干,忽然说,“我们先往下挖吧!把木桩挖松动了,再往出拉。”
“用什么拉?怎么拉?”林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便暗暗后悔,自己不会又说错了什么话,他们是不是又得嘲笑自己了。
偷眼看向车月城和宋杰,两人面上竟十分平静。宋杰掀开衣服,从裤子上解下腰带,又碰了碰车月城,示意他也将腰带解下来。宋杰抖一抖手中的腰带,“就用这个拉。”
既然如此,四个人也不再废话了,先用铁锹将树根四周的土挖掉。挖的差不多了,宋杰踹一踹树根,只要松动了,就找树根的缝隙将腰带穿进去,然后每两个人拉住腰带一端,喝一声“起”,四个人一齐使劲,树根被缓缓拉出来。
本来四个人一组,其他小组都还在研究怎么能把树根刨出来,有的小组甚至已经将根挖得很深了,也没见到底部。忽然看到林霁这一组已经用这个办法挖出来一个,大喜过望,纷纷效仿起来。
一时校园里热情高涨,每个人都干的热火朝天。
这是林霁有生以来干活最顺利的一次。没有嘲笑,没有挖苦,随着“嘿呦”“嘿呦”的声音,一棵棵树根被四个人拉了出来。四个人虽然累的大汗淋漓,却相视而笑。
眼见天渐渐黑了,灿烂的晚霞过后,天便变得深蓝,有繁星开始在天空眨着眼睛。天是黑的越来越早了。
还有许多树桩没有被挖出来,可是看不见了,只好回到班级。简单收拾一下,便放学了。在北门,张玲竟已经在门口等着她。林霁不自觉向她身后望了望,却不见海明,忙环视一周,问张玲,“海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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