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马水库的鱼是很多的。大水将拦在河坝不远处的大网冲开了,水库的大鱼小鱼都随着洪水涌向闸口,竟将升起不多的闸口堵了个水泄不通。许多鱼顺着闸口泄了出来。原本不太宽的河面此刻挨挨挤挤全是鱼,站在河堤两岸的人们喜的一声惊呼,家离水库不远的更是拿来了麻袋、土筐、水桶等物,毫不犹豫地跳下堤坝去捞那些鱼。
父亲也去了,带着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的林霁。却只捞了一条离他最近的一条足有七、八斤的大鱼。旁人不解,问父亲为什么只捞了这一条,父亲淡笑着摆摆手,“做人不能太贪,捞一条够一家人吃两顿就好。家里又没有冰箱,捞多了也放不住。”
可世上又有几个如父亲这般不贪,又理智的人呢!林霁站在堤坝上,冷眼看着那些坝下疯一样捞鱼的人。堤坝上已溢出洪水,那水眼看就要拦不住了。水库的管理人员急了。拿着大喇叭在不停的劝说,洪水马上要拦不住,要马上将闸口全部抬起泄洪。这里危险,请坝下捞鱼的人员马上撤离。
几遍下来,有些意识到危险的人陆陆续续爬上岸。由于捞了个盆满钵满,连热闹也不看了。直接肩挑背扛的回家去了。可仍旧有几个贪心不足的在堤下捞着鱼。
水库人员见实在劝不走几个人,只好打电话向上级请示,上级果断下令—开闸。水库人员只好最后奉劝几个人一遍,可几个人依旧不听,甚至连坝上的家人还在告诉他们,再多捞些,他们肯定不敢开闸。
闸口到底被缓缓抬了起来,鱼泄出来的也越来越多。原本挤在闸口数十斤的大鱼也泄了出来。几个人一见捞的更来劲了。其实,如果这时几个人翻然悔悟爬上岸还是来得及的。岸上的几个家人及时劝阻也是来得及的。可这些人便像鬼迷了心窍一样,丝毫不在意缓缓升起的闸口,不在意众人的劝阻。
闸口终于全开了。那些本来被闸口卡死的鱼儿们再也抵挡不住洪水的冲击,一股脑向下游奔腾而去。几个醉心捞鱼的人终于意识到了危险,面对惊涛骇浪连滚带爬地要上堤坝。可哪还来得及,几个浪头拍来。几个人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便被卷入大水之中。几个沉浮,便不见了。岸上的家人失声痛哭,众人一片唏嘘。林霁却冷眼瞧着,人家已经劝过你了,你们又怪谁呢!贪果然很可怕,可怕的让人丢掉性命。
回到家,本来等着吃鱼的林霁又病倒了。高烧不断,几度陷入昏迷。母亲一面为林霁寻医问药,一面责怪父亲。好容易刚好些便带她去看什么泄洪,还死了人。这一定是惊到了,一定是惊到了。
那鱼,林霁是一口都没有吃上。母亲用了几天的药,又找来了几个大夫为她诊病。可丝毫不见好转。此时的林霁,已睁不开眼睛了。父母慌了,准备了钱,打算带林霁去北京瞧病。
决定动身的这天,意外的,悬在人们头上长达近一个月的阴云不见了。碧空如洗,牵牛花顶着晶莹的露珠张开了笑脸,淡淡的金色阳光暖暖地洒在众人的身上。林霁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一点,本来是坐在车子里被父亲推着的她,昏昏沉沉的脑子有了一丝清明,微微睁开些眼睛。
“这是上哪儿去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惊讶,“孩子这是怎么了?”
“可别提了,大半个月了,这么不吃不喝的,还天天发高烧。打什么针都不好使,正准备去北京看病呢!”耳畔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
林霁的眼皮被轻轻的翻开。那人又把了脉,用不太自信的口吻说:“我大概可以试一试。应该能治好。”
虽然大夫的语气带着犹疑,可母亲此刻听来已是大喜过望。让父亲将林霁背进这间小小的门诊。大夫让林霁趴卧在医疗床上,掀开后背的衣服。用一只手的大拇指节和食指指节,拎起脊椎上的肌肉,从下到上,从上到下的捏了几遍,直捏的骨节叭叭作响。可神奇的是,本来浑身难受的林霁忽然觉得浑身舒坦,昏昏沉沉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清脆的唤了一声:“妈。”
母亲大喜过望,扶林霁下床走了几步,问林霁还难不难受,头晕不晕。林霁摇摇头,直喊饿。母亲问大夫到底林霁得了什么病,大夫问林霁是不是生病之初便下个奇怪的东西。林霁连连点头。大夫笑道:“不过是受了惊吓,捏一捏调节调节神经就好了。”并教给母亲捏的方法。告诉母亲孩子受了大的惊吓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特别爱惊到,时常给她捏一捏,调整一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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