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号
sorry和之前说得不太一样,还是把杨医生救人的段落删掉了
有后续
ps:前情提要一下,蛇沼里黑爷发现的阿淳左肩靠近心脏的枪疤,就来自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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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步起,这次动手就出奇顺利。扮成姜何在洗浴中心点的小姐的样子,光明正大走进姜家别墅,上二楼进卧室,见到淫笑的姜何,抛给他一个媚到烂俗的眼神,杨淳就已看到完工的场景。
姜何五六十岁,干物流公司黑白通混,道上位份偏低,有对儿女,好色,多疑。杨淳查清资料后在一分钟内为他得出总结:
好杀。
这次不是接的活儿,是天授直接的指示。动手的是杨淳,不是九鳞。区别在于作为杨淳时杀人,她不走三麟断财路六麟开生门的程序,单单会在结束后把蛇麟塞进死者嘴里,以至于道上一直以为有人在效仿,或追随九鳞。
可从指示下达开始到那时,她都看不出姜何身上有任何迹象表明他的命数有天授所需要的——崩坏棋局的力量。
他连多疑也疑得很蠢。所谓的防护就是他家门前堂而皇之安了一扇安检门,那拦住了杨淳的蛇和刀,拦不住发夹里的钢针,黑丝袜里的绞杀纤维绳。
关了卧室门,杨淳笑着,开始对着姜何慢慢脱黑丝袜。姜何生命里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盯住她长裙撩起时露出的一小片膝上肌肤。
一分钟后,她把绞杀绳缠回大腿上,脖颈大量喷血的姜何被拖死猪般拖到躺椅上,她抹了把喷溅到脸上快糊住眼睛的血,掐开姜何的嘴扔进泛着金属光泽的蛇麟。
不小心勒断颈动脉了。有退步。
血液流向她下巴时,她嘴角已浮上去,笑得与血液同一个味道。她呼口气,行云流水地推门出去——
走廊的暖黄灯光和这老变态卧室里紫红的台灯光线融合,粘稠如搅拌着地沟油与泥浆。她先看到的是门口小女孩别着五彩斑斓发卡的头顶,再低头,撞进一双带笑,于她而言干净到窒息的眼睛。
她认出这孩子是姜何的小女儿。只是没想到姜何贱到这个地步,招妓上门,家里还留了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仰头睁着大眼睛,对杨淳说:“你又是来家里玩的姐姐。我找了其它地方,哥哥都不在,哥哥也在这里面吗?我要给哥哥看他给我买的发卡。”
她一停,视线从杨淳的眼睛移到她脸上,伸手指着,说:“姐姐,你要去洗脸的,你脸上都是番茄酱。爸爸还是哥哥在和你吃薯条吗?我也想吃,哥哥好久没带我吃麦当劳了。”
杨淳保持手握把手的姿势凝固了几秒。小姑娘脸上有那种明显因呵护娇惯而显出的骄纵神色,见杨淳不动,她皱了眉念叨句“不和你说了”,从杨淳身侧挤过,就要进那铺满血的卧室。
那时候杨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明知在做多余的事,可总之她空白了一瞬,下意识用身体挡住小姑娘的视线和脚步,弯腰抱起她就转身往楼梯走:
“你爸爸有事忙。我带你下——”
开门声和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杨淳睁大了眼睛站定,在小姑娘的尖叫声中低头看见自己左肩的皮肉血肉模糊地绽开,子弹卡在肉里,左臂顿时痛到麻痒,但还是稳稳抱着孩子。身后的人下一秒就冲过来抢走她怀里的孩子,照着她汩汩流血的枪口狠狠踹了一脚。
她重重摔在地上。仅剩的视力供她认出那个一手拿枪指着她,一手轻拍着痛哭的孩子后背的男人身影:
姜何大儿子,姜留。
全家人围观爸爸嫖娼么。杨淳在小姑娘的尖锐哭泣中嘲弄地想着。
于是在剧痛中昏迷的前一刻,她还是笑的。
————
她的嗅觉先于别的感官醒来。独属地下室的阴潮味裹罩了她。
睁开眼时,她觉得干涸的血已经钉住了她眼球,眼皮沉重干痒,只能睁开一半,还是努力认清四周——
果然是地下室。她视野开阔,因为她现在被绑着双手高吊在一根铁横梁上,双脚悬空。天花板上吊着个大灯泡,地下室很宽敞,堆了零星的杂物,再将视线往近处收,看见脚下不远处的长桌上放了几条长鞭、一大盆水,一排手术刀、针管……
“姜留。”杨淳盯着桌子笑起来,笑够了就对空气说:
“你玩儿的比你老子花。”
空气里传回回答,声音冷得像刀片插在冰里:
“为什么动我妹妹。”
“动你妹妹?”杨淳笑得牵扯伤口,还是不停,“我有什么理由?”
话音刚落,姜留从黑暗里走出来,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同时顺手拿起一柄手术刀,在手里慢慢转圈把玩。
和杨淳查到的照片相差不大。二十六岁的年轻男人,身体修长,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一直垂着眼看她悬空的赤脚,眉毛淡嘴唇薄,完全不像姜何。
“你爸是我杀的,对,对。但报仇前你告诉我,为什么爸爸点外卖的时候你会在隔壁房间,好不好?”杨淳笑着直直盯住姜留的眼睛。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这次找个小姐给我爸下药,都能找着九鳞。”姜留说。
杨淳的笑定住半秒,意识到事情与自己想得不一样。于是不动声色采用惯用的招数开始答非所问:
“你叫姜留,你爸叫姜何。江流江河,老头儿对你抱的期望不小?”
姜留面无表情,还是玩着手术刀,竟然也不追问,淡淡地接了她的怪话:
“叫姜留,是因为我出生时我妈难产,知道我是男孩,姜何就买通医生保小。我妈被剖腹,大出血,赤身裸体毫无尊严死在手术台上时,我活下来了。姜何从我懂事起一直有口头禅,只要我有半点做事不合他意,他就要说:‘你特么要死啊,你的命可是老子留下的。’”
“他杀了我妈,留了我一条命。所以,姜留。”
姜留转刀的动作停住,反手握着手术刀站起来,向杨淳走近,一字一字机械一样念:
“黑面阎罗破生门,蛇麟九片杀一人。”
他的刀伸过来,刀背贴在杨淳脸颊上,“我看到他嘴里的蛇麟了。你是真九鳞?假九鳞?还是一个追随者?”
手术刀比匕首一类更凉。就在那一瞬间,杨淳的眼睛被不锈钢的反光和姜何石雕一样的眼神刺痛,突然就意识到命数崩盘的力量来自哪里。
姜何确实是废物。但他的死为面前人腾出了一个位子,一个在道上供姜留将来天翻地覆的起始点。
“我不会因为你杀我爸,就对你怎样。”
杨淳想到别处时,姜留继续说,手术刀贴着皮肤一寸寸移到她发际线位置,声音淡凉得一成不变:
“可你要是动我妹妹,你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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