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是它?它身上还有什么东西?”
“我没办法形容。”三月摇了摇头:“不可能说明白的。它在就是在,但我不是用眼睛看见的,这种感觉,远远比视觉清晰。”
黑瞎子听完她的话,偏过些头,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盯了她一会儿,倒也没再追问,张起灵也收回了目光。
这是他们的默契,三月身上的一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弄明白的,那么干脆就先不要纠结。
于是黑瞎子转而蹲下来,用匕首扒拉着地上粽子的头,仔细观察着,那头就随着他的拨动在地上滚动。年代过久,它的皮肤碎渣散落了些在地上,像大块的面包屑一样,着实有些恶心,看得黑瞎子颇嫌弃地“啧”了几声:
“穿着盔甲,像是给墓主人守灵的。你们说,这家伙好好的不呆在墓室里,为什么在甬道蹲着?碰到我们也是它倒霉,吃了三月的枪子儿,还被哑巴你切成这样。哎,这身甲倒是不错,要不要扒下……”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不吭声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黑瞎子的话头想掐断可是不容易的,三月正想问他怎么了,刚站在黑瞎子身后往前面望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缘由。为了让自己不发出声音,还悄悄用手捂紧了嘴巴。
黑瞎子手欠,刚才一直把人家的头滚过来滚过去,可现在他停手了,那个头自己竟丝毫没停下来,不停地左右滚动着,上了发条一般,速度不断加快,皮屑越掉越多,在地上积起了一小层,头骨都露出了许多。
“咯……咯。”
突然,几声异响从那个头颅中传了出来。黑瞎子立刻站起来退后了半步,把三月往身后揽了揽,匕首反手握住横在身前,笑意竟丝毫没散:“几个意思,还能起尸?”
对面的张起灵也紧绷了起来,刚收起来的黑金古刀再次出鞘,眼睛凝视着粽子脑袋,朝三月道:“站远,枪上膛。”
三月立刻“嗯”了一声,拉开枪栓退后几步,聚精会神瞄准,随时准备着开枪,三人都呈一个高度警惕的架势。
“咯咯……咯哒。”
毛骨悚然地动静再次发出,还越来越大声,声音间的间隔很杂乱,回荡在甬道里,就像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让人直出白毛汗。张起灵极认真地听着这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喉咙里也发出了与粽子极相似的“咯咯”声,变换着不同频率试了很多次,那头的声音都丝毫不受影响,连他都不禁皱了皱眉。
三人静静听着这兄台格外优美的歌声,越发的不明所以。
“粽子体内用来反阳的浊气都积在头颅里,这都身首异地了,脑袋怎么自己还能出声?”三月有些难以置信地悄声问道。
“不对劲。”张起灵也压低声音对他们道:“如果是尸语,我能听懂一些。但它的声音,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它在这儿咯咯什么劲?哑巴,邪不压正,我上去给它老人家剁碎了得了。”黑瞎子话音刚落,刀就从手中飞掷出,力道极大,直接穿过头颅钉在了地上。他随后飞身上前拔出了刀,丝毫不停留,又再次把刀往下扎去,一刀接一刀,剁得那头颅的碎骨头散了一地。
可是,剁成这样了,那声音还是没停。这怎么可能?黑瞎子见状有点毛了,下刀的速度越来越快,看那个力道,再给他点时间三人就能在这儿包古尸馅饺子。
终于,刀刺到了某个地方,那种“咯咯”声猛地拔高了一个调,变得很激烈,随后,很多只小虫从骨头堆里钻了出来,飞快地爬向甬道深处。
那虫子实在是太小了,还没有小拇指甲盖大,这么瘆人的声音竟然就是这些屁大点的东西发出的,而且叫声丝毫没停下来,比刚才还刺耳,听得人心烦意乱。
“不好,拦住它!”张起灵突然轻喝了一声,三月闻声毫无停顿直接开枪,火光四射,由于距离不远,伯莱塔的威力很大,砰砰砰数声枪响过后,虫子被炸的连渣都不剩,咯咯声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三月放下枪问道。
“是尸哨。”张起灵面朝虫子逃跑的方向拉开了架势,黑金古刀刃口在手电光下闪过一道寒光。见他都紧张了起来,黑瞎子本还想多问几句,却未曾想是三月先开了口:“有东西在靠近。”
“你又是看到的?”
“听。”张起灵道。
黑瞎子闻言聚精会神仔细一听,果然,远处的黑暗中,甲胄摩擦的声音细细碎碎地响起,要不是极度寂静还真不容易察觉。
这回用不着多问了。手电光全调到最亮后,目光所及的最远处出现了一群穿着战甲的粽子,与刚才那个身残志坚的仁兄装扮一模一样,至少有五十多个,正步伐僵硬地向他们走来,越靠近速度越快,顷刻间,最前面的粽子几乎已到眼前。
“瞎子,你护她。”
“敢情刚才那个是个饵啊。”黑瞎子手里的刀挽了个刀花:“行,我护三月,其他交给你。哑巴,数量太多别逞能,打不过咱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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