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宵尚温,瑶台镜肆意的洒下一片柔和,树底下斑斑驳驳的,似满地的碎银,是广寒宫的清辉隔了罅隙渗过来的。
月痕自那日回去后,心里一直的拿不定主意。其间齐秉文来瞧过她一回,又说自己不该带她去那种地方的,又是隔三岔五的遣人来送她些衣服首饰玫瑰花的,月痕心一软,心里头也不是很介意了。
她正想着齐秉文的面容,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她着实是被吓着了,遂轻轻将手里的簪子搁在一旁,蹑手蹑脚的行至门边,将门格子上蒙着的纸戳开一个小洞,想要瞧清外首的动静。
外面着实混乱,几十个穿着军装拿着枪的军人追着两三个仓皇狼狈逃窜的人,为首的那***声道:“搜,仔仔细细的搜,每个角落都不许放过!”月痕听着这声音很是耳熟,心下一横便将门打开个缝隙,恰巧那人侧眸过来,她便看清了其人面容,为首的那个,正是齐秉文。她心下一愣,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口鼻,她只能呜呜的叫。
“配合我,躲了过去便放了你,若小爷我能顺利脱险,事成之后少不了你这个戏子的好处的。”那人紧紧将月痕锢在怀里,往后退着,冷声这般说着。
若是平素倒也罢了,偏偏叫月痕瞧见了那人正是齐秉文,月痕便自是不愿配合来人的,自知不能硬碰硬,且点着头应了那人。来人便松开了捂着月痕口鼻的手,月痕喘了几口气,说:“我跑不了的,你可否容我去取个东西?”其人心下一番计较,便松开了她。月痕缓缓走到妆台跟前,拿起发油,将那东西洒在妆台周遭,那人见状,快步跑来将月痕重新困住,月痕挣扎着把蜡烛打翻。妆台都是木质的,又有发油,不过一会儿便见了火光。
且说齐秉文瞧见这火光后,便朝月痕这屋走了过来。那人听到外头越来越近的沉重的脚步声,自知不妙,便松开月痕自己逃了,临走时又将月痕屋里其余的四五根蜡烛都拿过来丢在月痕跟前。
火势越来越大了,屋里尽是黑团团的浓烟,月痕想要逃出去,却发现早在那人刚进来的时候门便被别住了,月痕才要打开门栓,房顶上便掉落下木头,月痕被迫往后退了几步。随着烟味儿越来越浓,迟迟等不来救火的,月痕便昏了过去。
她再悠悠转醒时,已经是隔日黄昏了。她拥着被子刚坐了起来,便瞧见齐秉文推门而入了。于是她试探着问道:“这是哪?”
齐秉文没有回答她,抿了抿唇,径直走到她跟前,坐在床沿上,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很轻的温询:“傻瓜,自己也不小心些,如今,可觉着好些了?”
闻言,月痕的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点头说:“嗯嗯,好多了。”齐秉文便顺手将月痕拥入怀中。月痕愣了愣,很僵硬的将头靠在齐秉文肩头,齐秉文侧过头,胡渣蹭在她的脸上,她也不挣扎,过了一会儿,小声问道:“那天,我看到你和一个姑娘走在一起,她是……”
齐秉文轻轻勾唇,温声道:“那是舍妹,前些日子才从法国回来。怎么,你吃醋了?”
月痕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闻了他的后半句,起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头,如此这般往复,齐秉文倒也不说什么,只安静的将她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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