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荀念辞日日请教纪澈题目,以开玩笑的语气说下次选座位的时候要同纪澈坐,纪澈说同桌的位子留给周临川了,荀念辞坐前面后面都是可以的,她又认定了纪澈对她有心意,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开始了胡搅蛮缠。
周临川自然瞧出了其中的种种,只是他一直缄口不言。日子一长,班上也开始多了些风言风语。
荀念辞至今记得,那天她请教完纪澈题目打算离开,后排的一个男同学突然开口,说:“诶,荀念辞这么急着走吗?”
听到这话,荀念辞愣了愣,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纪澈不是你男神吗?”
荀念辞只觉得脑门突地一跳,僵硬的转过头去,惊讶看着纪澈,她本以为纪澈会驳回去,不曾想纪澈竟冲她笑了一下。荀念辞只好做出一副好笑的表情,说:“你想什么呢,我男神分明是辛弃疾,上得高头大马,写得千古文章,怎会是他!”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直到回了座位,荀念辞才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然红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又想到纪澈方才的笑容,不免开始猜测他的用意。
第二天中午放学的时候,荀念辞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许久,教学楼里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她便慢慢悠悠的下楼。走到楼门口,看到班上的几个男同学,出于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荀念辞,身上带多余的钱了吗?”其中一个男同学这样问道。
荀念辞点了点头。
“那啥,借我们二十块钱呗!”
荀念辞身上带着的钱本来就只有三十元,她想了想说:“那就没多的了,不借。”
那男同学轻笑,说:“你就不怕我告诉纪澈吗?”
荀念辞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告诉他干嘛?他有权利干涉我的决定和私事吗?”
“但他可以影响你的心情。”男同学顿了顿,又说:“你不是心里有他么?”
荀念辞一怔,很大声的朝他道:“谁告诉你我心里有他的?没有,从来没有!”说完很生气的扭头走了。
荀念辞中午回了宿舍想起这件事,只觉得自己反应过于强烈,倒是容易叫人多想,一时又懊悔不已。
荀念辞越陷越深了,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有点迷失自我。
他开始关注了解纪澈的喜好,开始主动和纪澈套近乎,开始给纪澈暗示,开始在纪澈面前违心的夸赞其他的男同学,可他始终是那种不温不火的反应。
时间已然转徙到冬日。有一回留宿时,荀念辞本来和纪澈聊着天,听到教学楼里有人弹钢琴,似是漫不经心的说:“哎,外面好冷啊,我还是去大厅里弹会儿钢琴吧。”说完便跑到教学楼里去了。
她打开厚重的的钢琴盖,开始在上面弹奏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梦中的婚礼》。教学楼里其实也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荀念辞弹到最后手指都僵硬的不能动弹了,还是没有见到纪澈出现。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他从玻璃门上看到了纪澈的身影,连手也顾不得搓热了便开始笨拙的在钢琴上弹奏,她留心着纪澈的反应,但纪澈非但没有驻足倾听,甚至连头也不曾转一下。荀念辞的心中一空,原本悠扬的旋律戛然而止。
荀念辞心里只是为纪澈开脱,为他寻找理由,直到她有一次从周临川的口中得知纪澈心里有人了,她才发觉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是有多么的可笑,可是她并不后悔。
月考前的那个周末,纪澈没有留宿,荀念辞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花了整整四十分钟为纪澈整理他杂乱无章的书桌抽屉。
她小心翼翼的把每张卷子的褶皱抚平,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起,指尖划过卷子上写有纪澈名字的那个部位,似乎是在极力的从当中寻找纪澈的影子和气息。每整理一份卷子,荀念辞的心似乎就像是被针扎一下,可是她竟然有点喜欢这种感觉。明明心里很难受,还要对吴月做出一副不痛不痒甚至嘲笑纪澈的模样。
那天晚上回去,荀念辞哭的很厉害,枕头和被子被泪水打湿,那天晚上,她是哭着累得睡着的,第二天早上醒来,除了泪痕没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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