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愤愤不平,良久又忍不住凑过来问:“你跟刘英英是什么关系?”
一时,我还不知道他的不悦来自哪里,便随口答道:“没什么关系,算半个酒友吧。”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抽起了烟,那浓烈的烟味呛得我有些不适,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只好自己挪开点距离。
抽完烟后,他又说了一句:“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喜欢她。”
我没有多想就答:“但是她显然不喜欢你。”
他脸色一沉,整个人似乎在暗中蓄力,我抬眼望了他一眼,一个愤怒的拳头就砸在我的脸上。
这小子竟然动手打我!平日里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打起我来还很起劲嘛。我莫名吃痛,火气也上来了,当即还手跟他扭打起来。
结果是我被揍得更惨了,当然不是他一个人揍的,而是酒吧里那群滚蛋又找过来了,他袖手旁观我被胖揍而已。
为了不被打死,我本能地拖着一身伤痛逃跑,回头看到是他依然冷漠的脸,我有点心惊,我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出现如此不堪的一幕。
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块板砖还是木头,结结实实地砸在我后背靠近脖颈的地方,我后背一麻,整个人扑街倒地,如果再往上一点,我估计我就挂了。
我晕死过去,那些嘈杂混乱的脚步成了我闭眼前最后一幕。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狭小的床上,房间是陌生有点混乱的环境,然后我看到老主管的背影。
他正在喝粥,大概因为有点驼背,看起来比起往日严厉的模样,有点颓丧的感觉。我看到他右手绑着绷带,夹菜的时候抖得厉害。
迷糊之间,我开口问:“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里?”
他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只是淡淡道:“醒了,就过来吃饭。”
我乖乖坐过去,他递给我一个旧碗,而他手上拿的是个破碗,我打量四周,发现算是老旧用具,又忍不住道:“主管,你这么穷得啊。”
他看了我一眼,大概我脸上挂彩太厉害有几分滑稽,所以他笑了一下:“那也强过你,你看你年纪轻轻,混成什么样了?”
我大难不死已经很满足,所以嘿嘿一笑,道:“确实混的不好,见笑了。”
他沉默了片刻,道:“你如果愿意,我可以申请让你去上个学,以后当个兵或者警察。”
我实在太惊讶,就喷粥了,他有些不高兴地瞪着我,我只好解释道:“我就是一个混混,你让我当正派,我不敢想象。”
他也没多说:“不愿意就算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我舔着脸问:“我有点好奇,你如何能让我当兵或者警察?”
“我是特警。”他平静而坚决地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瞬间被定格。好吧,这个不好笑。我抱拳说:“佩服,您老真人不露相。”
他转过头去,语气里有种近乎悲哀的东西,说:“可惜我命不好,做不好。”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欲言又止,很快没了继续谈话的兴趣,于是他说:“你该干活去了。”
好吧,虽然我很是好奇,但是我也不敢去撬特警的秘密。
然后,在不久后的一个午后,我接到了拖拖的电话:“苏木哥,周玲把他们的楼炸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周玲把他们的楼炸了?
一瞬间,我无法理解这个句子。
“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两个很大的爆竹,点着了就扔到废楼里,那声音响的跟**一样,我们也没想到这么厉害。那楼、那楼就慢慢塌了下来······”
“你在场怎么不阻止他!”我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
“我、我也不知道这么严重,我以为可以吓吓他们而已。”他在那头有点支支语语,“怎么办?苏木哥,那里面好像有人砸伤了。”
我蓦然想起了苏筱,她会不会在里面,她会不会受伤?
我有点不敢想象。
“我们一看不对劲就赶紧躲开了,可是想起那栋楼塌下来的样子,我就有点怕·······”
“·····好自为之吧。”我实在无话可说了。我心乱如麻地拨打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一时间好像有千万缕不详的思绪在我头脑里迅速发芽、生长。
电话打通了,那边确实一片空白,听不到任何声音。许久,我听到她淡淡的声音说:“苏木?”
“你······你还好吗?”我心虚地问。
“所以,是你做的是吧?”她说,那声音里的愤然让我沉默。
“我怎么也······你比我能想象的还要糟糕!”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哭泣,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毫无征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悲怆地责问,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不,不是我。可是我说不来,我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辩解,我近乎悲哀地发现这件事其实跟是我做的没什么两样。
“从此以后······你不要再找我,我们早该·····就不是朋友了。”然后,断了音。
我的脑袋里长久地盘亘着一片空白。我非常机械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许久,我抬起头,看到商场里的电视播放这个事故,“一人死亡”的字眼狠狠地扣住了我的眼睛。周玲,我们都太傻,看不到那么简单的最坏的结果。
然后,没过多久,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拷上了手铐,像狗一样被带走。我回过头来看了看老主管,他铁青的脸上写着不解。我对着他那张脸,给他一个道别的微笑。
好像爱过,那年美好的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