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跟我说,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人死过了,再活过来,一切都会不一样。记得当时,我做了个鬼脸嘲笑他的唏嘘。其实,我想我也懂那么一点。
很多时候,我恨我无能无力。
其实我并不想回家,尽管偶尔,会有那么点想念。
6月的夏天里,总是有个某个时候,我会突然心血来潮。我按了一下手机,时间是6月26号晚上11点35分21秒。当这个时间概念被准确定到秒的时候,我忍不住莫名其妙地嘲笑了自己一下。明天是我那个傻妈妈的生日。从来都是见别人过生日,我家就好像从来不会思考自己人生起点有何意义,认真想下这又有何意义,我们都有无数个时刻怨恨自己在世为人吧。
我那个姐姐,如果她稍微正常点,有点良心的话······如果她是个定时回娘家,带上外孙,回来看看···那种好女儿的话,或许我家还可以跟幸福这个词沾点边。
想到这里,我的心会有那么点不是滋味的痛。但是我已醉意朦胧,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无限无挂倒头就睡。
我不应该想她,此人已死。我该想想别的,想想明天要不要带点好吃回去看看我那个傻妈呢。我纠结了那么一会,最后决定:明天再想。
结果,一觉睡到中午。我洗了个澡,再到街上买点东西,再经过舟车劳顿,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地黑了。各家各户飘出各自不同的菜香味。唯独我家,灯火不明,气息沉寂。我正想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是瓷碗扔到墙上的破碎声。然后老头粗声粗气地大骂:“妈的!你这个白痴!你这个废物!我这样养着你干什么!老子饿了,你连口饭都做不出来!哪家的女人像你这样的,你还是个女人?!”
然后他就动手了,巴掌、棍棒打在肉体上的声音。那一刻我一动不动,我觉得我被某种东西死死地按在那里。
“你这个贱货,卖不出去我认了,送给别人都不要!”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这场暴力中夹杂着我那傻妈的哀嚎。或许,我早该冲进去了。
那种迅速累积的愤怒,同时是一种沉重的负荷。我的脚步很轻,把门推开的时候。我听到那么清晰的“吱呀”的一声,那么刺耳,几乎令我头脑一阵空白。
里面一片昏暗,一片狼藉。我的傻妈躺在桌子底下,呜呜地哭。
他有点愕然地看着我出现,这个罪恶的场面多少让他有点心虚吧。他嘿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非常坦然地打哈哈。我想他应该知道,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把他打死。
他赶紧把我妈拉到椅子上坐下,将我带回来的食物殷勤地摆到她前面。
我依旧站在门外。然后他走出来。说:“小子,回来正好,爸这正愁找不到人喝一口呢!走,我们到外面吃!”
在一个不算小的小吃摊,人还不少。店家的手艺应该不错,香飘四溢。他点了几瓶酒,还有鱼有肉。他吃的很快,吃得很香。
我静静地看着他吃,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在说:好好吃吧,等会让你上路!
大概吃得差不多了,我一口气喝了一碗白烧酒,很辣很呛。然后抓起最后一瓶啤酒慢慢地浇到他头上。他显然僵住了。停止咀嚼口里的食物,抬头望着我。然后我一拳打过去。他一边招架一边反抗,吃饱喝足了,自然有力气。我们父子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扭打起来。
显然他老了,力不从心。而我只有一个念头,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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