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桥底下望去,淤泥滩涂上螃蜞遍地。“哇!这么多!”有人大叫着招呼起来。
向当地向导再三确认:“真的可以下去吗?”向导说我带你们下去呀!
陆雪岭也很高兴,张开十个手指如鸡爪疯,跟林籁卖萌:“好多好多好多哦。”林籁知道他在学螃蟹脚爬。林籁一下子就高兴了,心里一下子乌云驱散,清风荡出了一片又高又远的蔚蓝,和此刻的天色相合了。
林籁为自己的多心和敏感有点羞愧。
现场分发塑料拖鞋,是来的路上到超市买的。本来是红男绿女,可是有点计算失误,林籁和陆雪岭拿到两双绿的。林籁耍嘴皮道:“没事没事,等上来了大家都一样了。”陆雪岭花了半秒钟来消化他这句话,然后大笑起来。
率先跳进滩涂的一位女孩被脚上冰冷柔软的触感激得尖叫。她拔起一只脚,从踝关节往下全黑。
他们抓了足有两个多小时,还不肯走,不走就不走,接着抓。
“张姐”一袭白风衣,先是不下来,站在水泥岸边给大家寓教于乐:“知道螃蜞学名是什么吗?”大家都说不知道。“张姐”说:“叫相手蟹。”大家都称赞张总博学。
林籁一方面感觉逆反,认为是领导卖弄,下属奉承。另一方面他有感觉“张姐”有点文化,可能不是纯靠姿色或家世上位的女人。
有人接着“张姐”言论拓展开来:“都带回去给老婆、老公吃啊。”他一步正好走到林籁和陆雪岭身后,“小陆、小林,女朋友有没有?带回去一起吃!”
有人不解问他为啥。他说相守蟹,长相守,蟹也这样有情有义。
众人没发现不对,“张姐”一个人厥倒,说是“手掌”的“手”。众人顿时起哄,那人忙自白:“我没文化!我没文化!所以我们一刻也离不开张总!”
“张姐”就站在岸边笑。后来她也被他们拖下来。
等所有人都上岸了,衣冠楚楚的男女统统变成泥猴,向导就笑,说当地人都穿最破的衣服来捉。林籁没带换洗衣服,在所有人中处境最为尴尬,又不好意思说。
时间已晚,太阳上了中天,他们决定就在附近找个地方解决中饭,然后打道回府。
下午回到酒店,都说先去洗澡,有活动再通知。
一身的泥到此时也已经干了,但是脏脏地坐在房中等人洗澡总是痛苦。陆雪岭问林籁要不要一起洗,林籁被针刺一样地拒绝了。他反应太大,把陆雪岭吓了一跳,然后林籁的脸不易察觉地粉红了:“我从来没和别人洗过。”
陆雪岭问:“从来?”
林籁撒了谎,只能继续撒下去:“没有。”
陆雪岭从背包里翻衣服:“好吧,那我去洗了。”
林籁坐着看电视,听浴室里水声起来了,又后悔,后悔得抓心挠肝,恨不能找个借口说自己要取什么东西再推门进去,想必陆雪岭也不会介意。
但后来他又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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