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醉鬼哪有道理可讲。我仰头,抓住他的衣摆迷迷瞪瞪地站起来,像是没安全感的小孩,学会走路了,也不肯放开身边人的手。
“老公你理理我。”
严浩翔脸都木了。凭着良好教养和绅士风度,没把女孩当场烧成灰。
严浩翔.:放、开。
他咬字微重,明显有些恼了。
偏生我喝醉了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头上都敢捋把毛的鬼见愁,哪怕严浩翔现在身上阴测测的威压逼着店里的客人都跑光了,我也还是坚持要钻进他的怀里,探探属于他的心跳。
“我才不去相亲呢……”我晕乎乎地抬头,傻乎乎地笑弯眼睛,“我老公就在这。”
吸了吸鼻子,我从口袋里掏呀掏找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奶白的糖身暴露在空气里,萦在空气里牢牢抓住严浩翔的视线不放。
严浩翔有一个秘密,他喜欢吃糖和奶更甚于吸血鬼对于血液本能的渴望。可对于吸血鬼的王来说,他的喜好实在太过稚气,早被父亲明令禁止。幸好母亲疼爱严浩翔,每个月都会偷偷塞给他一颗糖。
伴随着王权的继承、父母外出游玩,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糖了。
严浩翔眼巴巴地看着我咬住奶糖,醉鬼似乎连怎么吃糖都忘记了,只是呆呆嘬腮,奶糖还有一点点露在唇外,衬得唇色嫣红。
好想吃。
灼热的目光无法忽视,我抬起迷蒙的视线,被严浩翔渴望的神色慑住。
“老公,”我后知后觉地问,咬着糖声音含糊,“你也想吃糖果吗?”
严浩翔.:没有。
严浩翔.:……
严浩翔.:只有一点点想。
我恍然大悟地仰头,用大白兔奶糖碾了蹍他苍白的唇,舌尖轻顶,将奶糖递进严浩翔的嘴巴里。
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我笑得骄傲又烂漫,“老公,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了。”
“你别嫌弃我哦,我还没亲到糖果先生呢。”
甜意迸发,是心悸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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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地斩断记忆,我颊边的笑容像是万年前风干的石膏。
救命,大社死。
严浩翔.:我没有拿你当食物。
严浩翔.:你别误会。
我尴尬地扯了扯我衣边,试探性地开口,“那您有没有觉得那天也是个误会?”
严浩翔生得太好,疏离的王矜贵清隽,偏生骨相英挺,皱眉时难免染上戾气。他只是微敛着眼睑望过来,我便立刻摆手,“没有没有,不是误会,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算了,还是躺平摆烂吧,反正严浩翔那么好看,自己留在他这也不算吃亏。
不过他会不会允许自己回家看看父母啊?我抬头想试探一下严浩翔的意见,眼前却只有黑影一闪,最后一刻只能勉强捕捉到男人苍白皮肤上的一抹绯红。
害羞了?
不是吧不是吧,掌控整个吸血鬼族的王竟然是个纯情少年?
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宝藏,我转头想找找严浩翔的踪影,刚刚想迈开步子,双腿却蓦然间似过电一般酸麻,痛感攥住我的神经,逼着我跌坐进高台之上的红色宝座里。
完了,刚刚在那棺材里屈膝,肌肉又完全紧绷着,不抽筋才怪呢,方才同严浩翔对峙实在太过紧张,让折磨人的腿麻晚来了片刻,现下就是一次性报复了回来。
我撑着两边的扶手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可高台之下凉风忽至,一瞬间便幻化出一个男子高大的身形。
可他根本没抬头,一出现就单膝抱拳跪下,铿锵有力地喊:
配角【下属】王!
配角在下有要事禀告!
说话期间,他愣是没抬头看看,我只好尴尬地笑两声,小心翼翼地给出建议。
“哈哈……”
“你们的王现在不在,你要不等会再来?”
女子干净的声线在毫无生气的宫殿里显得愈发突兀,下属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容貌清丽的佳人半倚在王的座椅上,闲暇又自如。
配角你,你是何人?
配角胆敢侵犯王的威严!
配角这座椅是你能碰得了的?!
苍天明鉴啊,我真不是想要碰瓷。
是腿麻真的很痛啊!!!
我慌乱地想要站起来自证清白,只是双脚刚刚承载地面上就酸得我头皮发麻,差点跪下去。
严浩翔闪身抓住我胳膊,不费吹灰之力地提起来,揽进他怀里。
严浩翔.:腿痛?
有点丢人。我捂住脸不肯作答。
下属立即俯下身,神色恍惚,一时间竟然不敢认高台之上那位垂眸温和的男子是他们的王。
可他不过转身的瞬间,眸光慢慢冷凝,又恢复成以往狠戾的王。
严浩翔.:何事?
配角【下属】伊布长老请求觐见。
配角似乎是因为您覆灭了他的徒弟。
严浩翔.:那便让他滚进来。
-
伊布一进殿,还没来得及跪下,就发现悠然躺在王座椅上的女子,他心中一颤,百般疑问自心头升起。
群众【伊布长老】王,我知您至高无上,可也绝不能肆意杀人。
群众您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就这么去了我徒弟的性命,实在是寒人心!
严浩翔红袍加身,衬得长身玉立,肌肤胜雪,一张脸跟花儿似的漂亮,只是他举止狠绝,一抬手就扼住伊布的脖颈。
他太强大,精神力足以让他无需触碰也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一个人。
严浩翔.:你的徒弟雷登,全族皆知是个废物,贪婪成性、罪孽深重,我杀他有何不可?
伊布气得全身发抖,半张脸躲在宽大的兜帽袍子下阴森可怖。
群众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小徒弟,竟然还轮得到您亲自动手。
群众况且,象征着吸血鬼一族王之权利的座椅,您竟然让一个贱婢躺着,可谓是昏了头。
他咬牙切齿,听得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翻了个身,感知到腿部肌肉已经舒缓了许多,站起来反唇相讥。
原本抬手就要折断伊布脖子的严浩翔顿了顿,目光移到我身上。
“你说谁是贱婢呢?丑八怪!”
跟在我父母身后混迹菜市场许多年,别的没学会,阿姨们骂人的技术倒是统统传授给我了。
“站在我面前我都要吐了,还学什么严……”
突然被人捂住嘴巴,我抬头看见严浩翔软着语气道:
严浩翔.:别把我的名字告诉其他人。
我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插着腰继续骂。
“还学什么大美男穿长袍,东施效颦落人笑柄!”
“还有,你那个徒弟是不是长得和你一样丑那个?”
我嘴巴叭叭叭,半点不退让,直面迎着伊布青筋毕露,似乎即将暴走的模样,“哦——我看见过他。”
“就是我教唆你们的王杀的?怎么了?你有意见吗?”
“你有意见也给老子憋着。”
伊布实在被我骂得气血翻涌,碍于我身边就是严浩翔,又不能对我做什么,只好放声质疑:
群众你是何人?
群众胆敢这么对我!
“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啊?”我不屑地朝他大竖着拇指,在他面容的扭曲之下旋转向下。
我就是喜欢对着小人做一些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大的事情。
伊布还想开口骂,可刚张开嘴巴,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高高仰起头颅,脸慢慢涨成猪肝色。
严浩翔只是稍微收紧手,就能让伊布的生命濒临绝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严浩翔.: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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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为什么这篇涉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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