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变的

唐小小出来了！！

电视上出现了她最喜欢的喜剧演员，苏子世一语结束了这个话题

而那个呆瓜，看见电视上的人，彻底忘记了他问的所有话语，一口咬上了剩下的香蕉

艾芳芳进来的时候电视上的小品刚刚到一个笑点，耳廓钻进唐小小咯咯的笑声

她身上的凉气被室内的热包裹剥离，听见她的笑声不自觉弯了嘴角，真好

艾芳芳不知道的是，多年后她会不止一次地回忆起这一天这一幕

暖光，喧闹

明亮少女看着电视笑靥如花，淡漠少年在她身后视线不曾离开

胜似一个新年

可惜，当年只能是当年，回忆又总是长远

往后的日日夜夜，孤独的深沼侵蚀了他们所有人

挣扎攀爬的，又何止她一个

……

岁月大刀阔斧，凿出皱纹疤痕砍掉愁绪万千，也伐断了学校围栏旁边的那棵树

本来很茂盛的枝叶现在一片不剩，枯枝像细锥子直冲上天，这

棵树的根被蚂蚁蛀烂在去年就有了颓败的趋势，死亡已成必然

薛豆蔑路过时总是会看着枯垂的枝干感慨一会儿，然后踏过枯

枝落叶回到班里

高三过了一个学期，明年的高考被呆瓜放在了心上

唐小小你要考哪里的学校呢？

下课的时候她扭头问金灵，厚重的书本一堆一堆在桌子上快要把她的人埋没

那边的人听见这句话动一动，长了很多的头发绑在脑后露出整张脸，白又小

“还没有想好”

话是对唐小小说的，眼睛却是看向前排

高三的大小书本堆满桌子抽屉，雪白的校服脊背在里面匍匐，

厚重的书山掩埋这个国家的新生代，他们要用挺直脊椎在厚重中开辟一条条的出路

压力与未来在这一年同时降临，将来要怎么办，谁都没有想好

金灵眼睛微微眯起来，三年沉于书本，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依稀能看见那个人的背影

唐小小知道她又在看班长

唐小小你们要考一个学校吗？

她多多少少能猜到金灵的心思，卢思远的成绩要好一些，她今年比以往努力很多，可能是为了赶上他

“不”

金灵缓缓收回目光，盯着面前写了一半的卷子发呆，米黄的卷面印刷颗颗小字，几个括号字母组成难解的题，让人有些晕眩

她要更现实一些，两个人的成绩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去同一所大学不切实际，最重要的是害怕自己还会羁绊于他

唐小小哦…

唐小小没关系，还是能够见面的

唐小小拍拍她的肩膀开始安慰，她心里并不把这些事情看得很重

嗯

对于唐小小过于理想化的想法，金灵闷闷应一声没有立即反驳，她并不奢望唐小小能够理解离别的艰辛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

卷子上的几个红色叉号有些扎眼，她的思绪渐渐跑的有些远了

离开一个月、两个月…

“人是会变的，你知道吗。”

像是在和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和金灵平时的作风很不一样，唐小小看着她的侧脸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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