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掉在地上的桔子被他扔进垃圾桶，重新拿了一个，电视上重播的春晚吵闹声依旧，几个主持人浮夸的语调连成片烘托残留的节日

气息

苏子世凉凉的声音在闹声中划开一道口子

苏子世：只是梦而已

桔子剥了一半

唐小小嗯，我知道的

唐小小手伸过去掰一瓣桔子塞嘴里，不是很甜

唐小小但是好害怕

唐小小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眼睛眨一眨，梦境似乎还在眼前

唐小小我找不到你

唐小小哪里都找不到

苏子世始终没有抬头，黑发遮挡眼睛掩藏里面的情绪，少了一瓣的桔子还粘连摇摇欲坠的皮，他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橘黄色终于掉落

苏子世：不要犯傻

淡淡回应，语气像是许久之前那日夕阳西下他对她第一次开口，也像这么多年每一次傻话他温和的回答

但，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

唐小小哦……

唐小小钝钝开口，唇齿间的汁水已经咽了下，微微的酸涩残留

在舌尖，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嘴里的那瓣桔子，真的一点都不甜

电视屏幕里的节目还在继续播放，舞台上多了几张沙发椅子，

几个熟悉的喜剧演员又拼成了一家子，抑扬顿挫的顺口溜咕噜

咕噜往外钻，客厅里热闹了不少

那个话题被喧闹压了下去，说完就忘的傻妞开始重温今年的小品

苏子世视线落在电视上，似乎在看似乎没在看，视线落在她的发顶与侧脸，脸蛋一鼓一鼓，不知道在啃什么东西

盯着白嫩的脸蛋，少年眼里幽深暗沉，他淡淡开口

苏子世：那如果….

话似乎有些犹疑，看着闷头看电视的人他心中的情绪有些难以压抑，最终选择继续

苏子世：有一天，我离开

苏子世：你会怎么办

一语落地，脸蛋鼓囊的人停下了嘴里的动作瞬间扭过去

唐小小嘿？

圆眼里有点懵，手中的香蕉被捏出了一截

苏子世：如果有天我离开，你会怎样

话一旦出口，喉咙似乎就润了许多，他盯着女孩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似乎想寻找什么，似乎又害怕找到什么

唐小小为什么要离开

唐小小去哪儿？

半截香蕉越攥越往外钻，有些岌岌可危

苏子世：我是说，如果

抽了一截纸巾，他抬手擦擦唐小小的嘴，神情淡然和以往没有不同

唐小小如果….

姑娘抿抿嘴往纸巾上蹭一蹭，嘟囔着这两个字

唐小小不知道

离别总是太久远，她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仅仅是那天一个梦

就足够让她心颤

唐小小是上大学离开吗？

唐小小我们放假可以见面的

这是她能预想到的最久远的分离

少年动作一顿收回了手，没有反驳没有应许，黑眸沉了些许

苏子世：香蕉要掉了

目光放在了她手中快要落下的黄皮香蕉上，话题换的生硬

唐小小呀！

傻妞很吃生硬的这一套，一下反应过来赶紧松了力道保住那很蕉

唔，好险

张嘴咬一口，她腮帮子鼓鼓囊囊暂时忘记了苏子世提起的话题

身后沙发上的少年没有再多说什么，言多必失，有些话还不能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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