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九点多了,周围白花花的一片,是在医院,手上输着液,身上的伤也都处理了,只是右腹还有些疼,看来是经历了一次手术啊。
沈白坐在她的床边偷偷的抹着眼泪,看到她醒了,赶忙要叫医生。
医生过来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发现一切正常之后,走到沈白旁边说:“等她排气之后才可以吃饭。”
“谢谢医生。”
姜荀问了一下,谁把她送到医院的?然后发生了什么?沈白就拉着她的手跟她具体说了说。
从沈白的话中她听出来,是陈译言把她送过来的,做手术的时候他陪着沈白一起,安慰着。
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做手术了,肝真性破裂,最后导致了她休克。
姜荀听着,却听沈白说了一句:“我看这男生人挺好的,长相不错,性格也不赖。”
姜荀知道沈白想逗她开心,故意这么说的,她扯了扯嘴角,附和道:“是啊。”
两人聊了会儿,沈白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于是嘱咐她:“这两天得好好把身体养好啊。”
“嗯,知道了妈。”
从姜荀昨天早上做手术时,沈白忙的焦头烂额的,陈译言告诉她姜荀是被人打成这样的,沈白一听就不乐意了,要起诉,陈译言也在后面做支柱,总而言之,他们都是因为她才这么忙的。
沈白意识到八成那天姜荀浑身的伤也都是她们打的。
晚上的时候,姜荀看着躺在另一张床上休息的沈白,微微笑了笑,想必这几天沈白因为她的事已经很累了吧,她可真不让人省心……
“妈……妈……”她试探性的轻轻叫了几声,看她睡没睡着。
没得到回应。
姜荀轻手轻脚的下床,被殴打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走了过去,仔细的在心里描绘着沈白的眉眼,她想牵她的手,但终究是没有,她怕吵醒沈白。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泪从眼眶落下划过脸庞,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咬着下唇捂着嘴,回到了她的床位上。
缓了一会,她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上面还放着沈白中午给她削的苹果,她没吃,淡黄色的果肉已经被氧化发粽,因为没胃口,中午喝了几口粥就想吐。
姜荀侧身,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水果刀,她想着,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吃沈白给她准备的东西了吧……
她张口咬了一口,很甜,如果她早些吃的话,味道可能会更好。
姜荀放下手中的苹果,拿起水果刀,透着月光,银白色的刀尖泛着光,上面被擦的很干净。
比划了几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是极容易割掉动脉的位置,轻轻的划了一下,过了几秒,可以清楚的看到表皮细胞受损,渗出了一些小血珠。
紧接着,她使劲一割,血像喷泉一般的喷射了出来,她疲惫的笑了笑,把刀放在一边,安静的躺在床上等待死亡。
只是,她有些不甘,还没来得及好好和沈白谈谈心,只能接受这短短的一段美好的母爱,而且,她想陈译言了,她想和他白头偕老的愿望终究还是实现不了了……
活的真的很累,累到她感觉每走一步都是地狱,越走陷进去的越多,也就越痛苦,她想爬起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却发现不行,被困得死死的,出不来。
好不容易有了一束光照射进来,让她感觉到了温暖的存在,那束光似乎也很温柔,会等着她,会陪着她,但最后还是她太无能,在这地狱当中迷失了方向。
这是她第一次有了这么自私的想法,而且并实施了出来。
就是会把医院的床单和被子弄脏,麻烦他们了……真是,死了还要给别人找麻烦。
中午陈译言来看她的时候,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他说,想在他耳边多念叨几遍:我喜欢你,也爱你,至死不渝。
却听到他的一句,“别瞎想了,好好休息。”
终是没有说出口,反倒是成了她的遗憾。
她苦笑了一会儿,其实觉得挺对不起陈译言的,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只有她懦弱的想要逃避,如果可以,希望下辈子还能再遇见他,跟他在一起,或许那个时候她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觉得罪孽感深重吧?
人人都有追随光的权利,只是现在她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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