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阿雀的口音有点怪怪的,原来是藏族人。
“阿雀,你家在哪儿?”他眉头再次舒展,“在珠峰下,一个小村落。”这句话的语气很轻,望着窗子的眼神,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谈起他们的神。
一个小聚落添了新人口,红彤彤的圆脸,眼睛忽闪忽闪,像天上星辰一般晶莹明亮。只是,右手两根指头缺了两节,从小就没有玩伴,而母亲是一个信仰很重的人,无论家人怎么劝解,她固执的认为自己生下了一只琵琶鬼。在他两岁时,母亲便从雪峰上跳了下去,用生命捍卫了信仰。
“母亲没碰过我,从第一眼看到我的手之后。”既然人们都把把他当成魔怪,那随着他们去就好。阿雀孤僻的性格使他以武力解决了那些嘲笑他的人,甚至包括几个成年人。好在爷爷在村子里德高望重,一天晚上爷爷找来了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以武力决定去留?呵,他赢定了。想法再一次落空,他以为赢了可以留下,于是拼尽全力打倒了那几个同龄人,然后……
“赢了好,赢了好,这小子在野地里饿不死……”这句话是奶奶说的。他就在当天晚上被送到了荒郊野外,也的确没被饿死,同样出走的还有爷爷。是爷爷教会他说话,尽管有很多问题,不厌其烦的回答,一遍又一遍。临走之前,爷爷化掉了家里唯一的一双银筷子,让他睡着了,把尺寸故意打的大了些,镶在了那两根缺骨的指节上。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深山后有一个长着银手指的怪物,要是遇到了,千万要躲开些。
村里的羊经常失窃,有小孩子看到一群狼总是在村口外游荡着。于是村里人开始了一次围捕狼群的行动,三十几只野狼被杀的只剩下几只,剩下那只急红眼的狼慌不择路进了他的地盘。而那个时候他也准备捕猎,与闯进来的狼四目相对……
狼扑了上来,跟一张大网一样罩住他,视线全是一些灰色白色的毛,鼻腔里闻到的是腥臭的味道,还有飘起的雪尘。想强行推开狼的嘴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索性直接把肩膀让给狼,右手那两根特殊的手指插进了狼腰,左肩上留下一个狰狞的伤疤,只是那狼却送了命。这个伤疤一直伴随到他成年,一个旅行团在藏地里迷了路,他带人家出去,自己也跟着走了。
我盯着他,良久感叹道:“你的学习能力好强。”他听到这话直接转过头去,只留给我一个健壮的后背。切!夸你你还不乐意了,得得,睡觉睡觉。
躺在床上,我突然思考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这家伙的工作是啥?而且似乎也并没有家属什么的,他的医药费又是谁付的?会不会是医生他没钱付药,所以施舍了一些给他?实在想不通,直到一阵声音又将我吵醒。“我…必须给你点什么才行!”阿雀蹩脚的普通话再次传进我的耳朵。
小白温婉的声音夹杂着一点无奈“真真……真不用,我没想过让你还的……”我把眼睛张开一条缝,阿雀挑着眉瞪着眼,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熊掌鹿茸还是狐皮?我…都可以帮你弄到……”似乎是感觉不太够,又加了一句“只要不犯法,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完了,完了,一个施恩不求报,一个非要报,我看你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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