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微怔,无论道理还是情理,二人这时候谈话都不是太合适,但苟寒食就这样很随意的问了出来。 他对苟寒食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恶感,此时对方表现出来的随意,更让他觉得很舒服。想了想,便把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
“我也认为应该是宋先生在濂溪讲学时提过的那个思路,但我记得的先后顺序,与你记的有些不同。”苟寒食说出了自己答案
二人对照了一番,现就像青藤宴上一样,彼此所学内容的差异,还是在于国教于一五八一年前后进行的那次编修,陈长生学的道典是未经编修的旧版,苟寒食学的自然是编修之后的国教审定版,一者胜在原义不失,一者胜在意旨清晰,倒真说不准谁更准确。
陈长生和苟寒食在树荫下,一面行走一面交流着先前的文试,声音不大,更没有什么激烈地争执,只是平静的讨论,哪里像人们想象当中两强对峙的感觉,却也没有那些矫情的惺惺相惜,只是两个寻常的求知者而已。
没走多远,在前方树后溪畔的凉亭里,出现了白落衡的身影。苟寒食对着她行礼。“寒食师兄”白落衡回礼,然后关心问道:“师父,你累不累?”她没有问陈长生考的好不好,因为苟寒食在旁边,不怎么方便,更因为她相信他一定能考好。
“不累。”陈长生揉了揉手腕,问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昭文殿?觉得如何?”
白落衡回答道:“我比槐院那几个人先出来,后面的不会,索性就不费神了,然后就在这里喝茶,考的马马虎虎吧!”
陈长生没有说话,白落衡考的如何,他大概还是知道的,写完后他估计了一下,进入前十肯定没有问题,接下来的比试落落已入通幽,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苟寒食看着陈长生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可能真的是马马虎虎,不过白落衡拜陈长生为师还是让他觉得惊讶,他看了落落一眼,有些感慨陈长生的造化机缘,拱手先行告辞。走进朝阳园,草坪广阔,
不少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殿下如此尊敬那个少年,他就不怕折寿吗?很多人这么想,他们直径走到那片冬青灌木丛前,开始听宗祀所的教谕讲解武试的规矩。
文试里提前交卷的很多考生,此时已经进入那片广漫如海的冬青灌木林里,此时还留在外面的,只有二十余名考生,除了陈长生和落落、苟寒食、槐院的那四名年轻书生、天海胜雪,还有些人。
听着教谕的讲解,陈长生才知道这片冬青灌木林原来是片迷宫,被修剪的极为整齐的青林,就像是无数道屏障,隔出了无数条道路,武试考核的前半段内容,便是看谁能通过这片青林,如果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通过,便会被淘汰。
看着那些考生们们脸上流露出来的凝重甚至是畏难神色,陈长生有些不理解,心想京都很多园林里都有类似的迷宫,小孩子都能走出去,就算朝阳园里这片青林广阔,里面道路复杂些,难道还能比文试的题目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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