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岚愤愤道:“可不就是吗?这玫贵人先是算计懿主儿,之后还拿话挤兑慧贵妃,直接把贵妃逼得闭宫不出了。既冒犯了您,又得罪了长春宫那头,两边不靠不说,还都要招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应该说她是山中有老虎,猴子还想称大王。”
青桐以手扶额,颇为无奈地叹道:“你这丫头说谁是虎呢?说我是母老虎,还是说皇后是母老虎?”
茕岚吐了吐舌头,意图蒙混过关。
“奴婢就是打个比方,呵呵,打个比方。奴婢主要是想说那玫贵人,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贻笑大方。”
青桐摇了摇头,道:“这你就错了。她正是量力而行,方才有恃无恐呢。”
茕岚不解道:“有恃无恐?她那样的出身――”
青桐冷嗤一声,反问道:“什么样的出身?你想说她是南府歌姬,一个弹琵琶的出身?”
她冷笑道:“煌煌史册,还出过个歌女皇后呢――汉武帝的第二个皇后卫子夫,就是平阳公主府用来飨客的家伎出身;她姐姐卫少儿,便是做家伎时与人私通生下的冠军侯霍去病。玫贵人是南府歌姬,可好歹还被锁在宫墙之内,至少清白二字,是毫无疑问的。”
青桐道:“后宫妃嫔,出身有时候是最要紧的,但那是要求太后、皇后或者太子之母这样为天下女子表率、被世人目光盯着的人;玫贵人这样的,顶天了便是个宠妃,出身二字就是最不要紧的了。”
她心道:越性说一句‘出嫁从夫’,什么样的出身又能贵过皇室?皇后是妻,妻者,齐也,所以要讲究个门当户对,其他的,包括自己,位份再高,也不过就是个妾。
想起来,叫人伤心,可却是实实在在杵在那的真相,抵不得,赖不得,怨不得。
薄命怜卿,为人妾侍。
青桐心下黯然,但她生性确是个锐意进取之人,不过须臾,就整理好心情。
她转而看着茕岚,沉声问道:“看你刚刚的说起玫贵人时的轻狂样子,你是把本宫往昔教你的都浑忘了不成?”
茕岚羞红了脸,慌忙跪下道:“主儿别动气,是奴婢错了,都怪奴婢刚刚口不择言。可奴婢一日都没忘记主儿教过的为人处世。主儿苦心孤诣,若是奴婢有那里做的不好了,那都是奴婢没学好,辜负了主儿的教导和期望。奴婢再不说玫贵人了。”
青桐叹息道:“别跪着了,起来吧。我又不是为的玫贵人才教训你。”
茕岚起身,感激道:“奴婢明白的。主儿是不希望奴婢往后做了蠢事、说了蠢话而吃亏,”
她又道:“主儿说过:无论与人为敌还是为友,以貌取人是为愚蠢,能成事者不必问出处。”
青桐欣慰道:“是了。为友当看重其人心性,像家世、容貌这样身外之物是最不需要在意的;而当别人与你为敌的时候,你可以厌恶她的行事、鄙夷她的为人,但绝对不要看轻她有可能造成的局面。一颗石子的确微不足道,但扔进湖水里,荡起的涟漪也会久久不散。有时候,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奴婢谨记主儿的教诲。”
青铜心下熨帖,自己身边之人可堪调教又知恩心明,同阿箬那般货色委实天差地别。
她摆了摆手,“不过,你刚刚说玫贵人是猴子,倒也没错。但她却不是山中的猴子,而是天桥底下唱大戏杂耍的猴子――她耍的猴戏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场面的确热闹。但要记住,牵动她的线,指挥她的人才是她行事的缘由和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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