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初识梧桐树是在《诗经》中,小时候也只是喃喃地念着那些标了拼音的字,并没有领会它们的意思。
梧桐作为一种观赏性的树,在路边经常整整齐齐地摆成一排,路边的树鲜有人驻足观赏,我也只能在车上草草地将目光划过那些模模糊糊的影子。
第一次与梧桐树正式地相处是升入初中后,校园操场和教学楼之间夹着一排高高大大的梧桐树,它们只有五岁,刚刚建校时就栽下了,年龄不大却长得很高。
春天,有一次语文课下楼观察梧桐树来写作文,我仰面看着一棵与众不同的梧桐——它没有发芽。那时已经快五月份了,那棵梧桐树却还是光秃秃的,我真替它着急。时间在苍白的枝干间慢慢流逝,而梧桐树却不紧不慢地静静蓄力,终于在五月末抽出了一抹绿芽。梧桐树生机勃勃地立在那里。
夏天,学校的足球比赛开始了,球员们穿着花花绿绿的球服在场上奔跑,拉拉队员们高高地抛起花球,同学们叽叽喳喳地在树下讨论着战况,梧桐树立了一圈,夏天的枝繁叶茂将一个个操场上小小的身影遮蔽,到处是充满活力的绿色。呐喊声、哨声和风掠过树叶的声音融在一起,汇成了青春。梧桐树昂扬地立在那里。
秋天,梧桐在雨中静默着,橙黄色的叶片被细雨浸湿,点点滴滴打在窗户上,濛濛的雨将梧桐树藏在薄雾之后,隐隐约约露出高大伟岸的身躯。还下着雨,同学们飞奔着穿梭于操场两边。在人烟稀少又下着细雨的秋正是梧桐最凄美的时候,地上铺满了落叶,梧桐树依然挺直地立在秋风里。
冬天,难得碰见一场少有的雪,盖在那些还没来得及腐化的梧桐叶上,覆在刚脱去衣服的树枝上。操场上,同学们用冻得通红的手捧起一把把干净清透的雪,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在湿滑的地面上跑跳,就算摔倒了也哈哈笑着爬起来围着梧桐树继续打雪仗。梧桐树像一位慈祥的老人静默地立在那里。
一年四季轮回不息,我从二层搬到四层,看到了梧桐树不一样的风景,有清晨晶莹的露水,中午惬意的阳光,下午嬉戏的鸟群,傍晚落下的夕阳。它一直立在那里,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叶片,枝干却从未动过一毫。
梧桐树总是立在那里,或是不服输的心情,或是笑盈盈的面孔,或是深思解不开的问题,或是沉醉在一片宁静里。
它们从不与世俗为伍,却不时地挂念着人间的爱恨情仇,不理会旁人的眼光和是非,却又在他人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看似与喧嚣的尘世融为一体,却一直守着自己的边界。
楚庄王一鸣惊人,范仲淹忠心为国,陶渊明隐居山林,这些历史上的名人都有着梧桐般的特点。
我也想成为像梧桐一般的人:波澜不惊,坚定不移。梧桐和我一起成长,不停地向上才能披上来自朝阳的第一缕光,才能被鸟儿环绕,才能看到更好的风景。不停地成长才能到达更远的地方,才能脱离世俗的偏见,才能被幸运击中。
和梧桐树一起,我们一起奋进,一起活出精彩人生,一起“于彼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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