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的时候,刑涛坐在车上,抽了根烟,储彦知道他心烦,正看到他车上挂着的那把粉色的小花伞,调侃起来:
“涛 哥,伞不错啊。”
刑涛笑着点了点头,应奕诚夺过刑涛指尖的烟,灭了扔进了垃圾桶。
去找杜笙歌的时候,他还在想措辞,公务员考试,今天中午就开始布置考场,放一天半的假期,二中也放了。
她上身是灰色的宽松毛衣,下身是深蓝色的牛仔破洞裤,人站在风里飘,头发被扬起,白细的脚踝裸露在风里。
“回家吧。”阳光不热,依旧很盛,刑涛也依旧撑着那把花伞,他把脖子上的金牌摘下来戴在她脖子上,这就是他争第一的目的。
杜笙歌看了眼金牌上的字,3000第一,抬头看刑涛,只一眼就发现了他的疲惫和眼中的浑浊。
“我开吧,你坐后面。”杜笙歌坐在前面,刑涛坐在她的身后,抱紧她的腰,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比赛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真的好累。
杜笙歌只是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很慢也很稳。
暖风徐徐,有些许温柔,这样的天气,让她不由得有些犯困。
“出什么事了?”到了家,杜笙歌没再掩饰,刑涛沉闷了片刻,还是缓缓开口:
“我有病。”他的额头上出了汗,她看到了,抽了茶几上的两张湿巾纸给刑涛擦汗。
“对,你有病。”杜笙歌接茬,嘴里嚼了西瓜味的泡泡糖,吹出一个泡泡,然后破了,笑着又继续嚼。
“不是。”本是严肃对态度,却露出了白牙笑,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
“什么病?”杜笙歌单坐在沙发的边上,弓着腰,面料上显出她的肋骨,无畏地看着刑涛,继续吹泡泡。
似乎对这件事的结果,并不在意。
“有病就治,没钱我把房卖了,给你治。”杜笙歌看刑涛没有想说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了这句话,寡淡的脸上一点表情没有。
嘴里弥漫着清甜的西瓜味。
刑涛望着杜笙歌的眼睛,目光灼灼,心被这句话狠狠地击中了,哪里流淌着暖意,血液跟着沸腾。
“我...”
“不能吃糖。”杜笙歌顺嘴接了,她早就发现了,神情自若又坦然,眼瞅着刑涛笑。
“我知道。”
刑涛低着头,声音在颤,“对不起。”不该瞒着,杜笙歌毫不在意,伸手指戳刑涛的脑门,点了几下,让刑涛抬起头:
“我还是那句话,有病治,没钱我把房卖了给你治。”
“你今天不该跑步,剧烈运动对你不利。”杜笙歌详细地百度了一下,翻阅了查找的资料,吐掉了嘴里没了味儿的口香糖。
她知道态度越随意,越易让刑涛安心。
但看到糖尿病人寿命减少时,她还是跟着心颤了一下,她没有点开,有些害怕,忽然就明白刑涛每日运动,正是为了陪她更久些。
“你是什么时候...?”刑涛没有忍住心中的疑问,杜笙歌停下了手中捶腿的动作,“很多次。”
脑海里闪过无数细节,忍不住嗔怪他:
“那我给你的糖你还吃,脑子有问题?”
“你给的嘛。”刑涛笑得傻呵呵的,杜笙歌没生他的气,只是手里的动作越发轻柔了。
刑涛伸手摸她的脸,捏了捏,就是很喜欢,很想对她多笑一笑,让她对自己多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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