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邢涛给怀里的人掖了掖被子,杜笙歌把他的衣服揪得更紧了,又往他怀里钻了钻,邢涛的下颚抵着她的脸。
他比谁都清楚,她的柔软脆弱,也比谁都知道她的坚韧。
杜笙歌的睫毛颤了颤,邢涛知道她醒了。
“吵醒你了吗?”
“没有。”
“如果我没有考好,你会怎么办?”杜笙歌睁开了眼睛,在看他,邢涛有些不解:
“什么怎么办?”过了会,他才明白。
“你在担心什么。”杜笙歌没有说话,一阵沉默,邢涛沉思了会儿,想好了措辞。
“对我而言,你不需要优秀,但在未来,我更希望你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当然,我可以金屋藏娇,但你不会愿意。”
他懂她的执拗。
“好。”他说了,她就明白。
“早点睡。”邢涛吻了吻她的额头,杜笙歌乖顺闭眼,这一夜,似乎很安稳,没有什么思绪。
第二天,杜笙歌穿着校服的白衬衫和黑色的阔腿裤,干净的小白鞋,邢涛走过来,帮她梳头发,细心地理好打结的发。
发梢还散发着淡淡的山茶香气,醇。蓬松的,柔软的,有光泽的,邢涛给她扎了一个马尾,不高不低,很清爽,用他抽屉里的小皮筋。
杜笙歌转过身,邢涛有那么一瞬间失神,握着木梳的手臂垂下,像是在思索什么。
她来到浴室的镜子前,马尾一甩一甩的,很有活力,很青春,配她,刚刚好,这让她想起来初一,刚入学,干干净净的样子,像是一簇茉莉花。
多久了,没有这样过。
杜笙歌一时懂了邢涛的失神,戏谑地笑了笑。
回不去了,也不会好的。
“笙歌,该出发了。”
两个人坐在车上,邢涛开着战速,杜笙歌坐在他前面,路过小区前的永源,买了黑米糕,还是热的。
杜笙歌撕开包装,嚼了几口,甜甜的,又咬了一大口,塞进了邢涛嘴里,邢涛叼了半路,等到有红绿灯的时候,才停下来,伸手拿着。
夏日的早晨并不炎热,夹道的风却带着特有的暑气,温温热热。
相较于其他考生,杜笙歌倒不认为这是背水一战,但也不轻松。
考完出考场的时候,她没有看到邢涛,一时间有些落寞,伸手翻找上衣口袋里的烟,才想起戒了有一段时间了,倒是找到两根蓝莓味的棒棒糖,才想起,是以前同学给她的。
杜笙歌挤过人群,十分不想沾染别人身上的汗,此刻她也觉得被人等待,不是件骄傲幸福的事情。
邢涛拎着白色的塑料袋来了。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不得不承认,他来的时候,杜笙歌以为那是自己的心跳声。
“水果捞。”杜笙歌“嗯”了一声,把糖放到邢涛手里,吃起了冰冰凉凉的水果捞,邢涛剥了糖纸,塞进嘴里,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阿尔卑糖,揣进她的口袋里,鼓鼓囊囊。
“小孩子。”邢涛笑得灿烂,他懂她的孩子心性,仿佛又听到一阵铃铛声。
她看到他左手背在身后,也没问是什么。
“兔子风铃。”邢涛见挑不起她的兴趣,从身后拿出来,木盒里放着一只白瓷兔子风铃,小兔子抱着胡萝卜坐在秋千上,设计的精致可爱,邢涛伸手取出,两个黄澄澄的铜铃随着风的略过而律动。
“路过欧风花街,看到的。”
看到了适合你的,想第一时间送给你。
杜笙歌的眸闪了闪,兔子……
“很可爱,谢谢。”是真诚的。
“我们之间,谢谢?”邢涛捏了捏杜笙歌的脸,没有以前那么尖瘦了。
“不客气。”杜笙歌舀了一勺酸奶和水果,踮脚喂邢涛,邢涛弯下腰,比她的头还低许多。
她不需要伸手,不需要踮脚,他可以弯腰,可以蹲下,可以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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