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属意

第二天杜笙歌没有看到姜鹏，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没能力帮，即便是尚景的“笙姐”，终归只是在学生圈里。

姜鹏走后，她的欢笑少了很多，忽然意识到有些人失去后才明白很重要。

林晓闻穿着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偏过头看向窗外，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发上，有一股岁月静好的感觉。

母亲坐在床边的板凳上，给她削苹果，一圈一圈，用小刀切成块，放在玻璃碗中，还插上牙签，林晓闻乖顺地说谢谢，先喂母亲吃的苹果块，又脆又甜，母女俩甜笑着。

母亲起身出去洗手，刚开门，就见到一个男孩慌张跑来。

几天后，回校，她一进班级，就被围住了，都是关心她的，每节课，老师们都会询问情况。

中午的时候，杜笙歌坐在天台的废旧木桌上抽烟，看着操场，一片碧绿，不合时宜，这样的季节，也难怪，本就是塑料。绿色并不能时时放宽心态。

她看到操场上有一位女生，那位女生也在看她，距离太远，只能看到她抬头。杜笙歌的心莫名一颤。直觉是对的，七八分钟后，林晓闻出现了。

穿着褐色的格子衫，整个人都清瘦了些，戴着黑框眼镜，文文弱弱。

杜笙歌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返校的，灭了烟，她刚出院，还是不闻烟味的好，林晓闻就看着她笑，干净温和，就像久别重逢。

“回来就好。”缓缓的，林晓闻只觉得她的一句话胜过所有问候。

“我回来了。”

她们相视一笑，杜笙歌低了低头，是真的开心，好似失而复得。

“还疼吗？”她还记得问她的时候，她的答案是没那么疼。林晓闻摇摇头：

“不疼了。”

杜笙歌点了点头，不说话，她们之间即便是不说话也不会尴尬，这样的关系就很好。

“杜笙歌。”林晓闻笑容明媚，就像是一朵玫瑰，沾着清晨的露珠，在盛夏绽放。

“带我走，好不好？”杜笙歌听出了一丝乞求，有些愣住，她真的很想像梁思成一样问她为什么是我？林晓闻的眼睛在那一刻是有光的。

“去哪？”没有犹豫，浑然不觉间，她们的关系就近了。“可可西里。我们去看藏羚羊，洱海，我们去看海天相接，巴黎，我们在埃菲尔铁塔下喝咖啡。”

“好。”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的时候，林晓闻去校门口拿母亲送来的盒饭，母亲叮嘱她一定要多喝温水，饭要趁热吃，她注意到了一旁踌躇再三的姜鹏时不时看向她。

“好，妈妈您快回去吧，天冷。”

“好的。”

母亲走后，姜鹏上前，隔着栏杆，低着头，林晓闻先开口：

“你是找笙歌吗？”有些亲密，姜鹏愣了愣，点点头，有些着急：

“那个，你告诉她也行，刑涛要走了。去英国。”

林晓闻清楚的记得杜笙歌手机上的备注，“涛 哥”，应该是的了，转而看了看姜鹏：

“你不是本校学生吗？”她认识他，他有些欣喜。

“是，是啊，不过现在不上了。”姜鹏的笑容有些牵强，林晓闻也不细问，拿出口袋里的一包面纸，递给姜鹏：

“擦擦汗吧。”转身就走了，姜鹏盯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着手里的面纸，她真的好小一只。很漂亮，就像一簇素洁的茉莉花。

晚自习前，林晓闻拿着一瓶水，杜笙歌已经坐在班级，看到她站在门口，上前。

“你怎么来了？”

“之前总和你待在一起的男生让我告诉你，刑涛要出国了。英国。”

杜笙歌听后愣了一下，刑涛没有通知，这几天也很正常，要走了吗？又要走一个...神色有些暗淡。

“知道了，你回班吧，快自习了。”

“给你的，我走了。”林晓闻把水递给杜笙歌，杜笙歌垂眸看着，三节晚自习，心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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