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是元稹,是个河南小伙,今年二十四岁嘞。
喃好不容易才考中这个校书郎,恁是不知道嘞,今年的考题可难可难嘞!
听说今年还考中个白居易,也是来当这个校书郎,噫...喃打听了一下,这个小伙是山西的,听说山西这个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嘞。他还比我大个七岁,到时候欺负我可咋着呀。
不行,喃得跟他搞好关系。
元稹这样想着,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冲着迎面而来的白居易深深鞠躬。
没想到白居易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他扶起来,嘴里操着的也是熟悉的乡音。
“微之,憋跟喃客气,喃虽然祖籍山西,但从出生就是咱河南老乡!”
于是,两个河南人的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1.
元稹和白居易两个河南老乡,就这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秘书省,还分到了同一个专业:校书郎。
如果给诗人建个收藏夹,这个系列肯定叫老天也在磕CP。
京中人总是能看到,两位少年郎打马而来。
大家渐渐也就晓得了,前面那个白衫子的反倒是年长一点的白居易,虚长七岁的年纪,却是养成了一副烂漫的性子;后面青衫的是元稹,总是一副温润的笑容。
“哈哈,微之,今儿这个马赛你怕是要输了!”白居易一擦额头上的汗珠,笑容简直晃花了元稹的眼。
“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没个正经。”元稹掏出一方帕子,轻轻为白居易拭了:“前日你的诗又传遍了整个京城,现在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乐,不是让人笑话。”
白居易正侧身一跳下马,走入醉仙居的大门,闻言哂然一笑:“就你微之事多,就咱这副尊容,即使是天天做得周正,也是被人笑话的。”
白居易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又好苦读,早早就白了头发。
元稹随着白居易入了酒席,三两杯酒下肚,已是微醺。
他斜斜往白居易身上一靠,指间从他的白发中划过,带着几分缱绻。
“世人皆爱青丝,我却独喜你...这白发。”
白居易倒也任由他靠着,递了一杯元稹喜欢的玉液酒到他唇边:“元稹喜欢,我剪了给你拿去?”
元稹眯着醉了的眼睛,却没有回话。
良久。
“乐天,人人都道你我交好,仅仅是因为同年同官吗?”元稹趁着醉意问了,眼中没有了一贯的温润和清醒,反倒像一个脆弱的孩子,在渴求着什么。
白居易听了,轻轻把他抱在怀里拍了拍:“微之,你怎么会这样想。”
“不为同登科,不为同属官。所合在方寸,心源无异端。”
元稹把头埋进他怀里,良久,白居易感觉有什么东西打湿了肩膀。
“乐天...我...要成婚了。她是韦夏卿之女韦丛,于我仕途大有助益。”
那一晚,元稹终究是醉得厉害。
不知是谁吻干了他眼角的泪珠,抱着他直到天明。
2.
元稹要调任到梁州了。
从来都潇潇洒洒的白居易这回却像个老妈子,絮絮叨叨地叮嘱:“多带点干粮,路上不够吃...小心劫匪!不要闲着没事儿老帮别人...到地儿记得给我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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