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文昌阁中,自由阅读课上。
章景行小大人似的捧着本《春秋列传》,眼尾却不住地扫着赵宛儿。只见她把脸藏在一本书后面,一会儿“咯咯咯”地笑,一会儿竟是看得痴了。
章景行终于耐不住性子,悄悄挪到宛儿身边看了一眼那书,却是脸色大变:“你居然看的是这本书,我竟不知是哪里来的!”
宛儿被吓了一跳,连忙拉住章景行的手央告:“好哥哥,原是我不知道随手看的。你教给我,我再不看了。”
她连忙把那本马克思《经济学哲学手稿》藏在桌子里面。
章景行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你当我是谁,我也是个淘气的,七八个月以前早就缠着夫子给了我这些书。”他叹了一口气,眼神氤氤氲氲,“我也知道不该看这些杂书移了性情,但是仿若中了毒似的,看他一眼就再丢不开了。”
宛儿睨了一眼他桌斗儿里的《资本论》,刹那间红了脸:“那你可比我过分多了。”
章景行也不恼,扯了宛儿咬耳朵:“不如你和我走一遭,我给你看些好看的......”
宛儿看着章景行的眼睛,小小的瞳仁儿里面倒映一个小小的自己,眸色深深浅浅,像是要把人溺毙在柔情中。
对着章景行,她从来说不出一个不字儿。
章景行牵着宛儿的手,走过这飞檐斗拱。
他不想放开,只想牵着她走过不知事的岁月、走过喜房中的洞房花烛,直到到了坟墓中,也要先为她掖了被脚再闭眼。
他终于要把那件物什儿交给她了。
那是一张轻飘飘的薄薄纸张,宛儿一看却湿了眼角。她翻来覆去将那纸张看了又看,又哭又笑:“章景行...没想到你对我居然是真的...”
章景行郑重地将她搂进怀里,像珍重地交出了自己的一生。
“是的,宛儿,我愿意做你的推荐人。”
二、积极分子培训
在后宫中,不是每个皇子都野心勃勃瞄着王位去的。
总有那么几个风流才子俏王爷,小透明一样蛰伏半本书,或是成了咬人一口的阴冷毒蛇,或是成了令人心碎的绝世男二。
而这种无心惊才绝艳的皇子,就是理工科的好苗子。
今天是冬日罕见的日头融融,暖意醉人骨髓,赵宛儿来找章景清玩了。
“清儿,我们来打雪仗吧!”
宛儿推门进去,却看见一众小透明皇子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被猛兽惊着的狐獴。“密谋造反”四个字儿在她嘴边转了又转,还是被咽了下去。
“清儿......”宛儿结结巴巴,想要问个究竟,这章景行的天下,赵家还是要护到底的,抬头却看见黑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的字。
竟是绝对零度不可达定律。
“宛儿。”章景清看着自己心尖尖儿上的这个女子,一身娇嫩的粉色,胜过枝头梅花的风采。但他还是狠了狠心,轻柔地哄她出去:“做完这道题,我们便去。”
赵宛儿心头咯噔一声,这一句话,怕是要永诀了。
“往日情意,你终究不顾了吗!”宛儿两行泪珠玉一般碎在地上:“清儿,听我一句劝,这些东西可万万碰不得!”
“你当我不知道吗!”章景清的怒吼压抑而破碎,其中是深深的愤怒和无奈:“你以为我不想忘掉相对性原理,安安稳稳地做一个闲散王爷逍遥一生吗。”
“这一切都迟了。”章景清轻轻摇头,看着赵宛儿的目光中是缱绻,也是决绝:“宛儿,我不能再护着你了...从见到牛顿第一定律开始,就不能了。”
那扇木门在宛儿面前“碰”的关上了,门内是章景清颤抖的声音。
“快逃吧,宛儿,我已经太迟了。”
赵宛儿沉吟良久,默默擦干泪水,将儿时清儿送她的绢花放在门前。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往日情意,今日也就断送了。
门内,是章景清的物理,是他的人生;门外,是赵宛儿的文史,是她的选择。
终究是文理分科,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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