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严浩翔并未下十足的气力,加之刘耀文后方就是单人沙发,所以虽未防备,但整个人也只是精准的跌进了沙发中,算是无伤大雅。
可即便如此,刘耀文也脸色顺势突变,冷戾的怒意接踵而起,正要起身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时,有人抢在了他之前。
这个人,就是马念。
她虽发烧的缘故,体力不支,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但并不是毫无意识,用绵薄的气力从严浩翔怀中挣扎着避开,身体不稳,还有些摇摇欲坠,就连手背上的输液吊针,也因动作,而歪落一旁。
多少有些回血的迹象,输液管中,窜起的殷红,一目了然。
严浩翔凉眸蓦地一沉,正要自然的抬手拦住,就听到马念微弱的嗓音,道。
马念就算耀文没有资格,但你就有吗?
马念严浩翔,谁给你的权利,在我的家里动手打人的?
水月湾虽是马嘉祺的私人宅地,但马念在此也算半个女主人,刘耀文是她的客人,又是好友,加上之前阿俾山发生的一切,她心头郁结难消,又怎可能不发脾气。
严浩翔俊颜黯淡,并未急着说什么,只是幽幽的沉眸不断睨着她扎针的手背,嗓音低哑。
严浩翔:已经回血了……
他还想上前,却被马念拦住,她并顺势后退了两步,故意避开他,却忘了他手中的输液吊瓶。
这样故意拉开距离,导致手背上的针头被吊瓶牵引,回血的就更厉害了。
马念感觉一痛,低眸时,索性直接动手扯下了吊针,不顾手背上还在滴落的鲜血,面容漠然的落向严浩翔。
马念请你马上出去,从这里离开!
严浩翔幽深的浓眸更沉了些许,剑眉轻紧。
严浩翔:我可以走,但要在确定你没事以后。
他话音微落,便直接迈步上前,不顾她的挣扎和抗拒,直接蛮力箍住她的细腕,动手按住了手背上的针孔。
旋即,他再度低眸迎上她清冷的容颜。
严浩翔:你在发烧,等退烧了,你想怎么发脾气,我都由着你,如何?
然后,便再次不理会马念的反应和言语,直接俯身动手将她一把扛上了单肩,转身大步径直上了楼。
刘耀文静默的站在落下看着这一幕,目光深许复杂,还想迈步追过去时,马嘉祺的声音便从后方传了过来。
马嘉祺:别再上去了。
刘耀文脚步一顿,稍微回身,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的男人,身形高大,清隽的气质如影随形。
马嘉祺深眸浅眯,动手吸了口烟,随着烟气的缓缓溢出口,才又言。
马嘉祺:你明知道浩翔的脾气,又何必非要添乱呢?
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彼此性格秉性,都非常了解,马念就是严浩翔与生俱来的一块谨记和逆鳞,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包括这些发小兄弟。
如果刘耀文不对马念心存非分之想,严浩翔刚刚也不会做到那种程度。
刘耀文:什么叫添乱?
刘耀文不满的反驳了句。
马嘉祺微微一笑。
马嘉祺:他动手是他的错,但你呢?
他刻意没再往下说,只是迈步上前,伸手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
马嘉祺: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吧。
其实,人生这条漫漫长路,每个人的出场顺序,真的至关重要。
不是刘耀文不够优秀,也不是他各方面逊色略差,而是对感情这方面,他醒悟反应的时间,真的太晚了。
从小到大,将近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小时候,他拿马念当妹妹,喜欢带着她东奔西跑,慢慢长大了,他觉得她是挚友,没事就喜欢和她诉说各种,再长大了,她有了男朋友,分手了,又结了婚,他看着她不太幸福,总觉得牵肠挂肚,时刻惦念。
在很久之前,严浩翔离开的那三年里,他经常时不时的用各种借口,跑去医院找马念,久而久之,才发现,原来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爱啊。
最让刘耀文无法接受的,不是严浩翔的专属霸占,也不是自己丝毫争取不到机会,而是后悔。
如果早点明白自己的心,那小时候就缠着她,追她……往后又还有张真源,严浩翔什么事呢?
明明一段好姻缘,到底还是让他错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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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严浩翔扛着马念进了她的卧房,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顺手扯过被子盖好,然后侧身坐下,重新扯开包输液管,挂好吊瓶后,伸手拉过她的小手。
严浩翔:我扎针技术不太好,要是疼了和我说。
马念看都没看他,就直接将小手缩了回去。
马念严浩翔,门在那边,出去。
她高烧的浑身难受,是真的没有什么精力和他怄气,只想一个人好好的睡一觉,随后,她就翻了个身,小脑袋埋进了枕头下。
严浩翔俊颜黯深的望着她,几秒后,到底还是动手轻轻的将她身形板了过来,重新拉过她的手,这一次气力略重了下,防止她再乱跑。
马念无措的倒吸冷气。
马念严浩翔,你是听不懂……
她话都没等说完,他手中的针头就已经刺入了皮肤,精准的扎入血管,胶带贴合好后,也未松手,而是将她的手就放在自己手中,紧紧的握着,再重新抬眸看向她。
严浩翔: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就看不到我了。
马念并未乖乖听话,也未闭上眼睛,只是嗓音沙哑无力的道了句。
马念出去。
严浩翔:非要我走?
他竟还反问。
她苍白的面容上没什么好气色,明显丝毫不想过于搭理于他,就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懒得再溢出口。
他却望着她轻然一笑,动手在她脸颊上拨去了发丝。
严浩翔:那我走了,你就好好睡一觉,不许再拔针管,等你醒了,我带轩轩过来。
马念蓦地一愣,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及儿子,明显诧然的神色还未等展露,就听他又说了句。
严浩翔:儿子早就想妈妈了,天天和我吵着要见你呢。
这完完全全就是在拿儿子当借口,还倒是有理有据!
马念虽心里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她也想儿子了,所以也没应承,也没拒绝,只是拨开了男人的大手,再度翻了个身,调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因为本就发烧,身体过于虚弱,睡眠是最有利于恢复和退烧的方式之一,而输液的退烧药中,也有这类作用。
所以马念一闭上眼睛,就沉沉的睡了。
严浩翔到底是走了,还是继续留下,她并不得知,也没多少精力和思绪去考虑这个,只是待她昏昏沉沉的睡了几个小时,再睁开眼睛时,稍微一翻身,就看到了他。
男人脱去了西装外套,此刻只穿着浅色的衬衫,袖口挽起,侧身倚靠在她身边,见她转过身,还顺势长臂探入她脑下,并将她搂入了怀中。
严浩翔: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低醇的嗓音染出柔意,就连璀璨的星眸中,都熠熠的满是星辉。
严浩翔:阿俾山时,我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但至此一次,下不为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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