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念后知后觉的再度翻开了手中的文件,详细看着上面的每一行文字,看着看着,就看到了重点。
刹那间,她恍若心领神会了一般,一直阴沉的容颜,也不禁泛出了清朗。
严浩翔驾车早已驶离此地,边驱车边余光扫了她几眼,饶有兴趣的淡言。
严浩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
他早上给她的资料上,明明都已经很清晰明确了,只要她挑出重点,那么,这一整天她四处碰壁的事儿,就不会发生!
马念不耐的朝着他撇了一眼。
严浩翔:你如果觉得这样贬低,能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话,严先生是想错了。
她并不介意他说什么,至于早上翻看资料时,她是真的疏忽了,当时也以为这会是一件很简单容易的小事,没想到……
或许,在她安排他人调查温家一无所获时,她就应该想到,这个温家,也必定是个硬骨头吧。
十字路口红灯,严浩翔停了车,同时也伸手挽起了她的小手,不顾她的反抗和挣扎,直接桎梏掌中,黑眸深邃的凝向她。
严浩翔:我只觉得以前把你教的挺聪明的,看来,傅晏也没什么本事。
他从小就告诉过她,待人处事,一定要认真,纵使情绪再不稳,也要克制,不管面对任何人,都要小心从事,经手的任何文件,轻微细小的一个字,都不能错过。
当时她是学的很好,包括五年前,而现在,先是离婚协议书,上面那么鲜明的‘文字游戏’她竟都疏忽了,还有她驾照问题上,只要安排律师让上官妧签署不起诉追究,便可免去事故评定,也不至于吊销驾照,再到现在,他扔给她的资料上,那么清晰的标注,竟都被她忽略了?!
所以,她这五年到底是怎么过得?还有这个傅晏,到底又是怎么教她的?
怎么连智商都降低了呢!
红灯跳转,绿灯放行,马念也趁机直接缩回了小手,拢了下长发,随着他再度驱车前行,她转眸看向了窗外。
马念和傅晏无关,可能是我本身就很愚笨,也可能是药物的后遗症吧!
她这话说的音量很低,似是在自言自语,但再低微的音量,也清晰无比的落入了严浩翔的耳中,他幽深的寒眸霎时就沉了。
严浩翔:什么药?你都服用过什么药?
他直接就问。
马念只是冷然的扯了下唇,清凉浅淡的笑容无力,似对自己曾经遭遇过的一切,毫不在意,也并未回答。
严浩翔转眸视线深邃的在她身上扫了扫。
严浩翔:是麻醉药吧!
他不用想也能知道,左肩中弹,双腿开放性骨折,几次三番的手术,都是全身麻醉,还要再加上五年前她生双胞胎时的剖腹产。
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接连数次的大型手术,再身体强悍的人,也会被摧毁,更何况是马念了。
他深深地喟叹了口气,伸手霸道的就再度钳起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
严浩翔:不笨,我的女人一点都不笨,没事啊,往后有我呢!
说完,他又移眸看了眼她怀中的文件。
严浩翔:资料都看清楚了吗?看温家二老的账户……
马念看到了,我也知道了,不劳严先生再费心提醒了!
马念冷声断绝,并拂开了他束缚的大手,挪身往车门一角缩了缩,似要和他必须拉开距离,防止他再度靠近。
严浩翔只是微微的粲然一笑,那笑容看似和煦,但实则又染满了无可奈何。
马念以为他会带自己回酒店,却不曾想,他竟再度带她到了温宅公寓。
他车子停下后,解开了安全带。
严浩翔:二十分钟,解决完了这件事,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马念微凛的回了他一记眼色,一边下车一边提着包包。
马念谁让你给我规定时间了?
她没在理他,严浩翔也没跟着她,只是目送着她走进了温宅玄关,自己靠在驾驶位内,滑下车窗,动手点了支烟。
门铃响了三声,温母出来开门,一见是马念,就又想逐客,而这一次,马念早有准备,首当其冲的连忙开口。
马念一百万!
清淡的三个字,却像一道极好的敲门石,也让温母一脸的怒意顿时就僵住了,整个人木讷又凝滞,定定的看着马念。
她又说。
马念自从您大女儿温琳过世后,年年二老的账户里都会收到一百万的汇款,我如果没说错的话,这笔钱,应该是傅晏个人出的,而对于这一点,您也是知晓的。
温母一时间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下,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不管这笔钱温家是否花销,十五年就是一千五百万,收到了就是收到了,这一点上,就算是温母,也无法抵赖。
温母沉默了半分钟之久,到底沉思了下,侧过了身。
温母:先进来吧!
马念微微点了下头,跟着温母进入公寓,换鞋后,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座,温母也给她泡了杯茶,而这期间,楼上温青和温爽,还有温父也闻声都走了出来。
温家人几乎都聚齐了,一家人纷纷落座,温父似对当年之事还有心结,一脸阴沉的不愿多说任何。
而温母却在思量多时后,才从衣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放在了马念面前的茶几桌上。
温母:请问,您是傅晏的什么人呢?
马念朋友。
马念淡道,感觉又不贴切,再补充了句。
马念也是同事。
温母深吸了口气。
温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马念一愣,急忙摇了摇头。
马念不是。
温母:哦,是朋友也行吧,那请你将这张卡代为还给傅晏吧,这里面有一千四百多万,这几年,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不得不用了一点,余下的,我们会在这几年内还清的。
温母率先表达了态度。
旁边沉默多时的温父,也开了口。
温父:这钱我们从来都没想要过,是傅晏自作主张年年汇过来的,我们换了几次账户,但还是收到了支票,或汇款……
这也是为什么温家人人小心谨慎,不让任何人调查和跟踪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摆脱’傅晏,不想再收他任何资金补偿。
温青也说。
温青:我姐已经过世了,再多的钱财,也无法代替我姐本人,我们温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我们也没什么大本事,但也绝对不会用这种买我姐命的钱!
温爽:对,我们宁可饿死,也不会花这里一分钱的,如果不是去年我爸心脏病复发,需要做搭桥手术,我们也不会动这里钱的,但用了的,我们也会努力还上的,麻烦你回去转告傅晏,别再汇钱了,我们不需要!
温爽态度直接,也做了解释。
马念低眸看着茶几桌上的银行卡,再抬眸视线一扫面前的一家四口,轻微的皱起了眉,缓缓的才开口。
马念几位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马念我来此只是想弄清楚十五年前事件的真相,而不是为了钱来的。
刚刚在门口时提到了钱的问题,那也是为了能让温家人坐下来和她好好谈谈,一种小方式罢了,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钱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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