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下的很大,暗沉沉的。
顾旸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中午十二点。
她起身,穿好衣服,打开窗户,凉风扑面而来,时而伴随着雨点,打在顾旸的脸上。
顾宇祥外去有事了,秦舒琪送顾绾去上兴趣班了,所以家里没有人。
她看见厨房还有水,柜子上还有些胶囊,她也没看那些胶囊是治什么病的,也没管多少数量,三四颗的用水往嘴里服送。吃了差不多了,顾旸将空了的药盒扔在垃圾桶,换好鞋,下楼。
到楼下空地,顾旸任由大雨淋在自己身上,随着风她转起圈,似是魔怔了一般。
秦舒琪回来看见这一幕,立马把顾旸拽回楼道里:“你疯了吗?不知道淋雨会感冒吗?”
顾旸只是笑,她看着秦舒琪:“你说,我要是像这些雨滴一样落下成为一滩水会怎么样?”
秦舒琪愣住:疯了!顾旸疯了!
“旸旸,你别吓妈妈,你怎么了啊?有事跟妈妈说好不好?”
她挣脱开秦舒琪拽着她的手:“我没事啊。”
说罢,又跑回雨里,继续转着圈。
还好下雨天小区里没有人愿意出来,都窝在家里,该上班的上班了,该上学的也上学了。
秦舒琪看着雨中转圈的顾旸,慌张的从口袋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顾宇祥:“喂,你快回来一趟,顾旸好像疯了!”
顾宇祥听完,立马挂了电话,驱车回家。
看见顾旸在雨中淋着雨,转着圈,他也没来得及打伞,下车,跑过去:“旸旸,跟爸爸回去。”
“我不要。”
他强制性的拉走顾旸,让秦舒琪先把她带上楼,他出去将车停好也上了楼。
“旸旸,你先在沙发上乖乖坐着,妈妈给你倒杯水。”
秦舒琪去厨房倒水,却看见垃圾桶的药盒子,很多很多。她放下杯子,跑到顾旸身边:“你到底怎么了啊?你怎么可以想不开啊?”
顾宇祥刚开门就听见带着哭腔说出来的想不开。
“谁想不开了?”
“顾宇祥,你看看你闺女,她吃了好多的药,她疯了啊!”
“?”顾宇祥看向放药的柜子,果然少了很多药。
“要不要紧啊,旸旸?爸爸带你去医院洗胃好不好?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啊?你有事跟爸爸说,好不好?你别这样吓爸爸妈妈啊!”
“我不去!”
顾旸眼泪憋在眼眶,咬着唇,强忍着不哭出来。秦舒琪瘫坐在地,掩面哭泣。
顾宇祥一把抱过顾旸,这是自顾旸记事以来,第一次父女的拥抱。
“这些年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你的关心不够,是爸爸对你太严厉太苛刻了,可是你不能这样吓爸爸妈妈呀,你不能自寻短路啊,爸爸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顾旸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还是坚持着不去,只是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跟顾宇祥这些年的吐苦水。好久好久,可能是药效上来了,顾旸哭不动了,抽噎着睡着了。
顾宇祥横抱起顾旸,去顾旸房间,给顾旸盖好被子,关好门。又扶起地上的秦舒琪:“我等会联系个心理医生,下午我还有点事,你带顾旸去吧,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秦舒琪点了点头,躺在沙发上。
自从生了顾绾,秦舒琪就没上过班了,辞职在家里专心培顾绾,顾绾也不负众望,不仅长相出众,成绩也出类拔萃,给很多老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本以为顾宇祥可以带好顾旸,原来是她想多了,爸爸哪有妈妈细心,儿子也就罢了,何况是女儿,青春期的小女孩,心思多的很,变好变坏只在一念之差。
等顾旸醒来,秦舒琪就带着顾旸打车去了A市市中心的医院。
到了医院,挂完号,她们就去了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门口的走廊坐着好些人:男的、女的、中年的、千年的等等。
顾旸和秦舒琪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报号。
顾旸戴上耳机,听着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药效还没过,头还是很昏。
终于到了顾旸,医生让秦舒琪先在外面等着,她和顾旸先单独谈谈,然后让顾旸去隔壁的房间做测试,又喊秦舒琪交钱。交完钱,她让秦舒琪进来,顾旸外去等着。
聊了好一会,护士进来,将报告单送了进来,医生接过,看着报告单。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将报告递给秦舒琪:“两种方案,一种住院治疗,一种在家休养,定期检查。”
秦舒琪接过报告,将报告上的姓名看了又看:“医生,我能不能出去跟我老公打个电话,跟他商量一下。”
“可以。”
秦舒琪出去,又有人进去。
她给钱给顾旸,让顾旸去买两瓶水。
等顾旸走远,她将报告拍了发给顾宇祥,然后打电话给他:“看微信。”
顾宇祥挂了电话,点开秦舒琪的消息,将那张报告单放大放大再放大。“重度抑郁”四个大字占了满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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