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上完课走出教室,转角便见温润如玉的少年,他着白衬衫,和以往不同,像是故意少扣了一个纽扣般,露出分明的锁骨,无端地添上了满满的性感,修长的双腿被包裹在西装裤内,显得分外高挑。这几年他张开了不少,俊朗的脸分外撩人,只是眉眼间添了几分戾气。孟初知道,他的病加重了。
她朝他走去,陈生也向她走来。
他自然地将少女手中的书接过,道:“孟初同学看起来很高兴?”
“对啊!”
“是因为我来了?”陈生勾起唇,轻飘飘地说,语气中带着些许玩味,目光却隐着紧张。
孟初微微扬起笑容,一步步地靠近他,最终在离他不到一米处停下,语速缓,语字清晰:“对啊!”
对啊,因为你!
陈生瞳孔紧缩,脑子像炸开了花,露出些许呆萌感。
孟初踮起脚尖,揉上软软的短发,这四年来他好像又高了些。
她笑盈盈地对他说:“男朋友,怎么呆住了。有这么难接受吗?”
陈生反握住她的手。瘦了,质感都变差了。
“所以说是接受男朋友啦?嗯?女朋友。”嘴角抑不住地笑,握了握骨感的手,满是心疼。“瘦了,要多吃点饭。”
“男朋友,胖了会不好看的。”
“可是男朋友不嫌弃啊,一直都不会。”弯下腰,与她对视。
孟初嘟起嘴,眼中却是亮晶晶的,难得露出稚气:“那男朋友请我吃饭吧!”
下午没课,陈生带孟初来到当初一起来过的那家餐馆。
它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变过,在这条老街里默默存在。
孟初再次踏上这里,有些恍然如梦。
“老板!”说着,转过头对陈生道:“男朋友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啦!”
“老板,三碗卤面,一份饺子,一碗馄饨,一碗牛肉面!饺子、馄饨、两碗卤面打包。”
“哎,好的,咦!小姑娘是你呀!”
“可不是嘛,一次跟这位...小伙子一起,还有两次一个人过来,其中一次还帮了我大忙。”
“老板,言重了。”
孟初一转头便对上不知何时坐到她身旁的陈生的似笑非笑的眼神。“打包带给朋友?”
“嗯,男朋友可不许反悔哦。”
“很喜欢这家店。”
“蛮不错的。”
“还帮了忙?”
“就有人砸场子,顺带报个警。”
“孟初,你刚才对他笑了。”
陈生这么一说,孟初便了解到他的别扭:“不会吧,男朋友刚上任就这么负责?”
“嗯。”陈生表示现在很生气,说出来的声音很闷很沉。
人是个贪婪的动物,得到了却还想要更多的占有。
陈生承认,他吃醋了。他想挖掉那个老板的眼睛,嘴巴,甚至是整个身体,这样少女就不会再看向别人,他也想把少女囚禁起来,让她只念着自己。
心里的恶魔早已释放。更何况在这几年非人的环境下,心早就变黑了。
他收起恶念。
不能再放任这些邪恶的心理来控制他了。
孟初挽起陈生的手,漫步在静寂的石板路上,秋意躁动鼓动人心。
“男朋友,你失约了。”孟初低下头,微鼓起腮帮子,难得在他面前露出委屈的样子。
陈生握住少女的手,直视她的眼膜,勾唇轻启:“那女朋友惩罚我吧,男朋友任你处置。”
孟初,一听心头一跳,耳边泛热,嗔怒他:“陈生,我以为你会一直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以为你忘了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说着内心的委屈越来越强。
陈生抚平少女垂下的俏眉:“不会消失,不会忘了,更不会不要。”
孟初抬头,与他对视,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你来迟了,我不会等你,时间久了,我会不喜欢你了,四年这么长的时间,我也会找男朋友,甚至将你忘了,让你在我的世界里清空。”她说得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陈生一阵哑言,心里难受的紧,无力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也没有想到会被那个疯子关了这么久。
他抓紧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很幸运,回来时,你接受了我。这四年的等待,补偿不回来,我打算用余生来弥补。”
“即使这四年你移情别恋了,我也会做一个恶人把你抢回来,反正我是疯子。”
“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孟初用手遮住他猩红的眼睛,缓缓轻柔道:“你不是疯子。”
“陈生,你要用一辈子来挽留我。”
她知道她的少年不想让她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陈生露出清浅的笑容,感受少女手上的温度。
四年来不堪的折磨,狼狈的样子,还是让她不要知道的好,他的少女只要看见他好的样子,足矣。
“孟初,我在变好。”
“我知道。”
陈生眼眸颤动,注视着她温婉的眉眼。
“所以以后可不可以疼疼我?”无力地吐出这句话。
孟初缩在陈生结实的胸膛内,双手环住他的腰,静静地倾听他杂乱无章却有力的心跳声,让她觉得安全可靠。
“好。”
他不想说,她也不逼问。
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四年前发生的事。
十月的风在南方暖却躁,带上了些许清凉。灯光长射,两个姣好的影子交融为一体,随君舞动,在静谧下互相倾听对方的灵魂。
正如岁月静好,与君同行。
作者的话: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爱无限定,因为爱,所以甘愿等待,因为爱,所以得以苟活。孟初和陈生间的爱无法用时间来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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