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重启（107）

这话多少带着点挑衅的意味，眼前的光团闪了闪，亮了几分，紧接着阿无就感觉到它的呵斥。

竟然骂她没礼貌？真是不能忍。

阿无别闹，你很清楚我已经获得了真正的长生，我的生命可与你比肩…我没想着替代你，也不想越过你。这个世界还是你做主。

阿无我只想和你做个交易，别再给我们找任何麻烦，我只求陪张起灵过完这一生。

阿无答不答应给个准话。答应我们双赢，不答应，我就把你家给拆了。

阿无不像是在开玩笑，因为话音落时，她手上就凭空闪现出一把长剑，带着明显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波动，似乎只是轻轻一挥，便能毁天灭地。

她身上带着太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纵然使用起来颇多限制，但这会儿拿来恐吓一下绰绰有余。

成交。

这个念头没多久就在她心底浮现出，阿无抬头看向那抹光，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阿无合作愉快。

和终极的交易谈得很顺利，但其实整件事情里最重要的一环还没发生。

萌萌：你真的决定好了？

一路上萌萌都憋着没说话，直到现在才终于开口。

阿无显然是的。你们答应过我，如果有一天我想离开，不会有人拦着我。

系统虽然不是人类，但也没那么丧心病狂，绑定一位宿主就永不放手，一直逮着一个人压榨。但萌萌不得不承认，在它无尽的生命中，所合作过的所有人，阿无是最聪明也是最厉害的那一个。它曾经以为阿无会这样陪着它一直走下去，但现在，看样子阿无准备下车了。

萌萌：我们尊重你的想法，并感谢你这些年来所做的付出与努力。

萌萌：金牌宿主退役，福利制度还是相当不错的。

萌萌：宿主这些年执行任务所获得的任何收益，都全权由宿主自己处置，只要宿主签订保密协议，相关记忆系统也不会清除。

萌萌：只有一点，阿无，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

阿无沉默地一点点听完萌萌的话，这最后一句没有任何表示，既不点头，也不拒绝，只是抬起手掌，闭上眼睛，那姿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萌萌自己叹了口气，一团白光，顺着阿无的手掌浮现出来，系统剥离，从这一刻起，阿无只是这个世界的阿无。

感受了一番，除了脑海里少了一个偶尔会聒噪的小家伙，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系统的剥离没有带走她的空间，甚至开放了所有的使用权。

萌萌：如果有一天你还想回来，阿无，只要你一个念头，我们还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虽然感觉这句话说出来已经没什么意义，萌萌还是垂死挣扎了一番。

阿无仍旧没有回答，笑着目送眼前的光团，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阿无再见，萌萌。

直到确认萌萌离开，阿无才小声道别。她这一生漫长又无趣，但所做的每一个选择，她都不会后悔，也不曾后悔。

两千多年前抬手触碰了那团光，两千多年后又松手将它放开。

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阿无就往外走，还冲着身后的光团挥了挥手道别。

阿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别再给我们找麻烦了。你安心当你的世界主宰，让我们也安然养老吧。再折腾我们这几个老人家，就显得你不礼貌了。黎簇他们年轻，折腾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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