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重启（105）

两人就这样站在湖边对视了好一会儿，终究是张起灵选择退一步，收起了那种晦暗的眼神，想去拉阿无的手，却被阿无躲开，下一秒阿无直接扑上来抱住他。

阿无阿霖，信我，这一次，我真的不会走了。不会走，也不会是什么傀儡替身，只会是我。

阿无我会陪在你身边，永远。

虽然不知道张起灵为什么总是感觉那样敏锐，能洞察许多事情，但这一次，阿无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说大话。

阿无张起灵，为了你，我说什么，也会留下。

伸手揽住阿无的腰肢，张起灵不知道说点什么，只靠在阿无的肩膀上闷声嗯了一声。

阿无走吧，回家，明天陪我去趟长白山。

不知道担心还是忧虑，一路上张起灵几乎不怎么说话，任由阿无拉着他的手，一直到了二道白河的小旅馆，张起灵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雪山，忽然生出一股立刻带着阿无离开这里的冲动。

他不知道阿无要来长白山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一件好事。有关阿无的事情，他的直觉从未出错。精神的高度紧绷让他不自觉收紧手部，阿无给他捏的发疼，轻轻哼了一声。

阿无阿霖，你捏疼我了。

阿无不要皱眉，相信我，只是来走一趟，不会有事的。

尽力安抚陷入自我恐慌的张起灵，两人在山脚的旅馆休息了一夜，天一亮就上了山。

两人几乎什么也没带，就是孤零零两个人，搞得旅馆老板以为他俩要去雪山上殉情，纠结了好久要不要报警，等反应过来那一男一女已经走没了影儿。

轻装简行，阿无带着张起灵一点点往雪山上走，入目满眼雪白，每一步落在积雪上却跟踩在水泥地上没有什么两样。张起灵感觉得到，阿无身上，一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能量波动，无形，但影响着周围的环境。

一路上，除了进食，两人几乎一直不曾停下过，一直等进了无人区，阿无大手一挥，直接将面面放了出来。巨大的人面鸟振动着翅膀悬停在半空，阿无和张起灵对视一眼，双双跃上鸟背，面面高亢鸣叫一声，振翅将两人带上云霄。

张起灵：阿无，我感觉很不好。

随着越来越靠近雪山之巅，张起灵脸色变得有点苍白，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阿无要去哪儿，要去干什么。阿无要进青铜门，她要去见终极。

为了长久而安宁的留下，这是阿无的必经之路。

阿无阿霖，天道都奈何不了我，终极也是一样的，我只是要和它聊聊，只是聊聊。

这些话阿无一路过来说了不下百遍，但很难真正安抚到张起灵。他见过终极，那是这个世界最本源的力量，维持着整个世界的运转，阿无所谓的天道也要受终极的制约，青铜门后，是万物的终极。

阿无知道张起灵在担忧什么，但她没办法安慰，她甚至没法带张起灵一起进入青铜门，这才是他最大的恐慌所在。纵使阿无心中有万般把握，好似都没法传递给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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