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夏与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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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兰茵并没有对凉夏造成什么威胁,因为,唐澄拒绝了兰茵。

这件事情说来很有意思,兰茵偷偷给唐澄送情书,被林笙看见了。但林笙什么也没说,等放学的时候,林笙却偷偷摸摸跟在了唐澄的后面。

唐澄似乎还没发现躺在书包里的那封情书。

九秋走到唐澄背后,捂嘴咳了两声。

唐澄回头,诧异地问:“林笙秋?”

林笙蹦跶着上前,与唐澄并肩走着,眼里充满神秘的光芒:“我乍一眼看过去,发现你最近犯桃花。”

“啊?”唐澄一听,面红耳赤,“哪里有桃花啦。”

林笙的表情变得严肃,她不由分说地将唐澄的书包抢过来,拉开拉链,然后将书包倒着提起来。瞬间,书包里的东西哗啦啦地全部掉了出来,包括那封天蓝色的情书。

“哇呀,这是啥?”林笙扔掉书包,将情书捡起来,在唐澄面前晃了晃。唐澄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林笙打开情书,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咦——”

唐澄瞪大眼睛看着她。

林笙嫌弃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信纸,递给唐澄。唐澄接过来一看,脸变得更加红了。

那上面写的都是少女羞于启齿的心事,但在情书中却表达得十分露骨,看得唐澄脸上发烫。

“怎么办呢?”林笙在一旁看好戏。

唐澄想了想,将信纸重新折叠起来,说:“我会回应的。”说完,他俯下身,将林笙倒出来的书一一捡回书包。

林笙问:“你怎么回应?你不会因为怕伤害她而同意吧?”

“怎么会呢?”唐澄猛然间抬起头,眼神里流露着“你怎么可以质疑我”的意思。

林笙抿抿唇:“那你怎么回应?”

“我有办法。”唐澄将书包收拾好,重新背回背上,说,“你赶快回家吧,等会儿天就黑了。”

说完,唐澄就走了。

林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转身回家了。

夕阳最后的一缕暖光,照在他们身上,留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这件事情,林笙没有告诉凉夏。

第二天,唐澄把林笙带走了。用唐澄的话来说,他想拒绝兰茵,但是怕看到女孩子哭而心软,于是拉林笙给他打气。

林笙一脸无奈地跟着唐澄走,他到底知不知道女生的心思?如果他带着她去,兰茵一定会认为唐澄喜欢的是她,好吗?

但是没办法,为了凉夏的幸福,林笙只能硬着头皮上。

在教学楼过道的角落里,兰茵看看唐澄,又对旁边的林笙投去不解的目光。

林笙没有回避,反而对兰茵无声地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兰茵微微低头,轻轻咬住下唇,心里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兰茵。”唐澄轻轻喊她的名字。

“嗯。”兰茵不敢抬头。

唐澄没有拐弯抹角,说:“你给我的信我看过了,谢谢你的心意,但是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不想让其他的事情影响到我。”

兰茵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林笙问:“仅仅是因为想好好学习吗?”

“我跟他可没有什么关系。”林笙连忙摆脱干系,撇嘴说。

“是的!仅是因为这个。”唐澄郑重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兰茵有些不相信。可此时的她即使不相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兰茵的两只手握在一起,低着头,一瞬间,有晶莹的泪珠忽然从她眼中落下。

唐澄看见后,顿时紧张了起来。

林笙双手环胸,靠在墙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想,也许兰茵要长大后才晓得,男生拒绝你的喜欢的任何理由,都不要相信,他拒绝你只是因为他不喜欢你而已。

林笙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的她,忽然间明白了这个道理。

“有什么好哭的?有这个闲情还不如努力学习,不让未来感到后悔。”林笙的眉宇间浮现出了不耐烦,她一把抓住唐澄的手腕,对他说,“回去上课。”

唐澄被林笙带走了,兰茵抽噎了几声,默默地擦去泪水,站在那里良久不动。虽然人在不同年龄所付出感情不一样,但是心痛的感觉,从始至终都那么让人难受。

兰茵第一次感觉到心里的难受,虽然这对于她在漫长的人生要去遭遇的其他感受来说,算不了什么。

林笙同样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凉夏。

凉夏什么也不知道,一直沉浸在不断靠近唐澄的梦里。

三年级最后一次考试,关乎着他们能上哪一所高中。所以,三年级的最后一年,凉夏拼了命地追赶唐澄的分数。

“拜托,凉夏,你的成绩已经很好了!上次考试唐澄只是比你高三分,你就没日没夜地看书复习背单词,至于吗?就你这个成绩,完完全全可以上重点高中!”林笙拿着跳绳想约凉夏一起出去玩,可凉夏戴着耳机忙着听单词,根本就不理会林笙

林笙郁闷地坐下,面对凉夏的无视,气得直抓头发。

然而,凉夏还是无动于衷。

林笙顿了顿,轻轻地喊了声:“咦?唐澄!”

“唰”的一下,耳机被摘下来,凉夏惊讶地问林笙哪里?”

林林笙漠然地看着凉夏,凉夏后知后觉发现她在骗自己,又默默地拿起了耳机。

林笙冲上去拽住她的手,软磨硬泡:“好凉夏,你就别当书呆子了!陪我去玩嘛。”

“我真不去,我要在下一场考试里超过唐澄,我只有成绩比他好,他才会注意到我。”

“他已经注意到你了。”

“还不够。”

林笙一时语塞,她不明白,对凉夏而言,到底要怎样的注意才算得上足够。

拗不过凉夏,林笙只好独自去玩。

云城是个小城市,人口不多,夜晚整个城市都被灯火笼罩着,似乎只有灯火才能证明这个城市还活着。

林笙甩着绳子围着河道奔跑,一边跑一边在想凉夏。

她跟凉夏比,人生可真是糟透了啊。

凉夏有自己喜欢的男生,学习成绩又好,关于未来,又知道想要什么。

林笙这样想着,不免惆怅起来。

她收起绳子,沿着河道慢悠悠地走着。没过多久,她便在河道边遇见了一个人,一个拿着语文课本在路灯下背诗的人。

是唐澄。

唐澄拿着课本,摇头晃脑地徘徊着,像古时候的教书先生一样。

林笙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唐澄连忙看过来。看清是九秋后,他急急地将书本藏在身后,慌慌张张地说:“林笙你、你怎么在这里?”

“慌什么?”林笙走过去,模仿唐澄背诗的样子,“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你别取笑我了。”唐澄尴尬地别过头,“就是因为我背书有这个习惯,所以才偷偷在外面背的。”

看穿唐澄的心事,林笙像个不良少女一样站在那里,问:“既然不想被别人看见,为什么不在家里背?”

唐澄拿着课本的手加大力道,他无力地笑了笑,摇了摇头,顺势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在家里背不进去。”

林笙点点头,知道他不愿说太多,便问:“背完了吗?”

唐澄摇了摇头。

“那你继续,我不打扰了。”林笙说着,准备要走。

忽然,唐澄喊她:“林笙秋。”

林笙回头:“嗯?”

唐澄欲言又止,末了,才问了一句:“凉夏没跟你一起出来吗?”

“噢。”林笙恍然大悟,走过去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原来你心里在想凉夏啊。你们两个还真是般配,一个躲在房间里拼命听写单词,只为在成绩上超过某人,引起那个人的注意;一个在河边背古文,心里却在想着心上人,啧啧。”

唐澄虽是个男生,但到底年纪尚小,谈及这些难免会害羞,他打了林笙一下,说:“哎呀,你怎么说话嘴巴不带个把门的?”

“哎呀,这有什么好扭捏的。”林笙大大咧咧地说。

“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孩呀!大庭广众的,这种话张口就来。”唐澄小声说,“看哪个男孩子会喜欢你哟。”

“哈哈,那到时我就赖着你。”林笙不在意地说,随即又觉得不妥。

看唐澄低着头不再作声,林笙也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没来由地一阵躁动,她说:“我回去了。”

说完,不等唐澄答话,立即跑开了。

从河道吹来的风裹着河水的凉意,唐澄缓缓抬起头,望着林笙离开的方向。半晌,他重新拿起书,继续背诵那几首没背完的古文。

那天晚上,林笙回去后很久没有睡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着,只是感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捣鼓着,乱乱的。

林笙后来把这件事情告诉凉夏,凉夏捧着她的脸,惊喜地叫起来:“林笙你是碰见喜欢的人了!”

林笙郁闷地推开凉夏,喜欢的人?怎么可能?

凉夏一脸八卦地挤到林笙身边,好奇地问:“是谁啊?”

林笙抱着脑袋,一个头两个大:“真的没有谁啊,我能看上谁?你说这些凡夫俗子,哪个能入我的眼?”

凉夏撇撇嘴:“好像都不能。”

林笙向来看不上云城的男孩子,一直说长大了要去更远的地方,去寻找更合适的人。

可是那个年纪的她们啊,哪里懂什么是爱呢?

“林笙凉夏忽然转身坐在林笙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问,“如果以后我们喜欢上同一个男生了,那该怎么办啊?”

听到这句话,林笙怔了一下。旋即,她说:“不可能。”

“万一呢?”凉夏歪着头问。

“我们喜欢的是不一样的类型的男生啊,我喜欢那种很高傲厉害的,能跟我对抗的男生!可你呢?你喜欢唐澄那种。”林笙故意把“唐澄”两个字说得神秘兮兮。

凉夏甩开林笙的胳膊,表情变得娇羞起来。

林笙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中多了一丝惆怅。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林笙微微仰着头,说道,“我一定不会跟你抢的。因为对我而言,凉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朋友,我会祝你们幸福的。”

凉夏听着,心里涌出浓烈的幸福。她轻轻靠着林笙的肩膀,温柔地说道:“不会的,如果你喜欢上谁,我一定不会喜欢上他的,为了你,我也不会。”

林笙这样说,并这样做到了。

凉夏这样说,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们真的会喜欢上同一个人。

接下来的那场考试,凉夏的分数超过了唐澄。

老师在班上夸奖凉夏,全班同学一起为她鼓掌,凉夏身边的唐澄也十分卖力地鼓掌。掌声中,唐澄由衷地说:“凉夏,你真厉害。”

你真厉害。

这四个字,凉夏念了整整一天,吃午饭的时候还在窃喜。九秋就骂她:“多大点出息!”

凉夏没介意,充满甜蜜地说:“你不懂。”

九秋咬着勺子,盯着凉夏:“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后怎么办?”

凉夏说:“我打听过唐澄想去南市念书。”

“你呢?也一起吗?”

“不是我,是我们,我和你。”凉夏纠正。

九秋摇了摇头:“以我的成绩考不上的。”

“那我和林笙给你补课!”

“啊,烦死了,最讨厌补课了。”

“九秋……”凉夏抓着九秋的手,开始撒娇,“你就跟我一起嘛,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是条没有妈妈的可怜虫。”

九秋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你妈。”

“可你答应了我妈会好好照顾我的。”凉夏开启了装可怜攻势。

九秋单手撑着下巴,无奈地看了凉夏一眼。

如果她真的离开了凉夏和林笙这俩个傻姑娘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恐怕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怎么还手吧。

九秋权衡着,心里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凉夏林笙那天求了她很久,可是她也还是没有考虑好。下午自习课,他们四个人将桌子拼在一起学习,唐澄随意问了一句大家以后去哪所学校念书,凉夏说了南市一高。

唐澄笑着说:“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当同学了。小关、九秋,林笙你们呢?”九秋还没有回答,凉夏就抢先说道:“九秋也考南市一高!和我一起呢。”

九秋笑笑没说话。

唐澄说:“那我们四个目标一致,我们一高见。”关林修没有发表意见,沉默便代表答应了,很多时候他都是这个样子。

那天放学后,九秋回到家,在卧室里待了很久。

墙上时钟的分针跑了整整两圈,屋外的夜色更加浓郁。九秋缓缓地拿起书,翻了起来,她那时才在心里决定——要去南市一高。

而她为什么这样决定,为了谁,她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等她长大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自己。

升学考试结束的那天,天气十分闷热。

早早走出考场的凉夏和唐澄站在考场门口,每人手里拿了两瓶冰水,在那儿谈笑风生。

远远地,林笙看见了,迟疑一下又转身离开了。这一幕,正好被唐澄看见了。

升学考试后的那个暑假,唐澄约大家去游泳。

时间约定后,凉夏拉着九秋林笙满云城地跑,就为了买一件看上去很漂亮又不会太暴露的泳衣。九秋林笙帮她挑到第一百四十五次,总算挑到了让凉夏满意的泳衣。

“第一次在他面前穿成这样,我好紧张啊。”凉夏不断低头去看手里提着的购物袋。

九秋林笙没有说话,凉夏问:“九秋你穿什么?”

“我?我有。”

“哎?你什么时候有泳衣的?”凉夏和九秋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太过熟悉,她怎么不知道她会游泳?

“前年跟我爸出国玩学的啊。”九秋毫不在意地说。

“啊?那你会游泳,只剩我一只旱鸭子吗林笙也会游泳她也有泳衣?"凉夏可怜巴巴地说。

闻言,九秋林笙嘴角含笑,说:“旱鸭子有什么不好?这样的话,唐澄才有理由教你游泳啊。”

“唰”的一下,凉夏的脸红了一大片,她抓住九秋林笙的胳膊,嗔骂道:“讨厌!”

九秋任由凉夏拉着,看着夕阳的霞光晕染在她的脸上。

人生很漫长,九秋所经历的人生还很短,那段她所经历过的人生里,凉夏林笙比她的家人还要重要,所以,凉夏有什么要求,她都会尽量满足。

凉夏喜欢谁,她也一定会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她。

并且,她一直在帮她。

游泳的那天,泳池馆的人有点多。

泳池里穿着五花八门泳衣的人应有尽有,像凉夏她们这种小孩子,别人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只有二十来岁身材性感的美女才是泳池的焦点。

身材一般的凉夏有些自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唐澄和关林修此时在泳池里像欢快的鸭子一样戏水。

凉夏双手撑着脸颊,叹气道:“九秋林笙怎么还不出来啊?”

“凉夏,你不下来吗?”唐澄在泳池里喊。

凉夏缩着脖子摇了摇头。

“你不会游泳吗?”唐澄游过来,问。

凉夏红着脸摇了摇头。

唐澄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瞬间移开了目光。凉夏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九秋林笙终于从更衣室里出来了。

林笙穿着三点一式的酒红色泳衣,高挑的身高和白皙的皮肤映衬着那抹红,显得格外好看。

林笙满脸愁容地走过来,坐在凉夏旁边,说:“最近长胖了,刚才犹豫了很久才出来。”

凉夏羡慕地扫了一眼九秋,由衷地感叹:“没有胖啊!而且……”她凑近林笙耳边,神秘地说,“我们林笙的身材好好!”

林笙听凉夏说着话,目光无意间与唐澄对视。唐澄愣了愣,缓缓地把身体沉下泳池,将半边脸淹没在水池里。

林笙暗暗掐了凉夏一把,丝毫不理会凉夏吃痛的轻呼,林笙九秋对关林修大声说道:“哥们儿,刚才见你游得不错,要不要比比?”

关林修在泳池里缓缓回头,看了一眼唐澄和凉夏,领会到了九秋林笙的意思:“赌注是什么?”

“冰激凌啊。”九秋林笙跳下泳池,又对唐澄道,“凉夏是个旱鸭子,麻烦你咯,小哥哥。”

“不麻烦。”唐澄轻轻地答了一句,转身朝凉夏走去。

凉夏起初有些拘谨,甚至有些怕水,身体一直蜷缩在游泳圈里。

唐澄抓着她的手,说:“别害怕,别紧张,放松一点,我先跟你说一下呼吸技巧。”

“嗯。”凉夏抿紧嘴唇,用力点了点头。

唐澄教她游泳,她一定要好好表现。

然而,事实是,九秋林笙林笙与关林修已经比了十个来回,凉夏还是没敢扔掉游泳圈。

“累死了。”九秋趴在泳池的边沿大口大口喘气。

关林修爬上泳池台,对九秋林笙伸出手。九秋林笙伸手,他把她拉上去,说:“我们去旁边坐坐吧。”

九秋林笙跟着关林修在一边坐下,微笑地看着唐澄教凉夏游泳。凉夏真的蠢得可爱,像只旱鸭子一样在水里扑腾尖叫。

“真蠢。”九秋林笙无可奈何地喝了一口水。

关林修却没有接她的话,别有深意地说:“费心了,你。”

九秋林笙稍稍愣了下,转而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关林修笑起来:“我平时虽然话少,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你知道什么?”九秋林笙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侧头看着关林修。

“醉翁之意不在酒。”关林修小声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旋即话锋一转,“刚才的输赢怎么论?”

十个来回,他们几乎同时到达。

九秋林笙还未答话,关林修就站起来:“身为一个女生,体力却和我这个体育生差不多,这次比赛我输了。”

看着关林修起身去更衣室,九秋林笙喊了一句:“喂,你知道吗?你这是歧视女生。”

关林修没有说话,身影没入更衣室里。

九秋林笙转过头看着泳池里的唐澄与凉夏,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末了,她也站起来,准备去澡堂洗一个澡。

在澡堂里待了半个小时,九秋林笙才慢悠悠地出来。

出来后,她才发现椅子旁边只坐了唐澄一个人。

在唐澄身边坐下,九秋林笙问:“他们呢?”

“阿修有事先走了,凉夏刚去了澡堂。”

“哈!也真是难为你了。怎么样,凉夏学得好吗?”九秋林笙偏过头问。

唐澄微微俯身,两只胳膊叠放在大腿上,嘴角浅浅地翘起,说道:“挺为难她的。”

闻言,九秋林笙笑了起来:“没想到吧,凉夏其实是个很怕水的家伙呢。”唐澄顿了顿,抬起头来看着九秋林笙

九秋林笙说:“小时候凉夏掉进过河里,差点儿被淹死了。”

“那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唐澄问。

九秋林笙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这句话话里有话,唐澄听出来了。沉默半晌,唐澄缓缓开口:“九秋,林笙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我总觉得……凉夏太优秀了。”

“什么时候优秀也变成错误了。”九秋林笙这句话不是在询问。

唐澄微微舔了舔嘴唇,没有答话。

九秋林笙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对唐澄说:“我们等会儿要绕路去买点东西,麻烦你帮我把凉夏送回家。”

唐澄抬头,说:“不麻烦,应该的。”

九秋林笙笑了笑,旋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游泳馆。

她们离开后不久,凉夏就从澡堂里出来了。

看到唐澄一个人坐在那里,她抱着自己装着泳衣的袋子,不好意思地说:“久等了。”

“没事。”唐澄站起来,对她笑着说,“他们有事都先走了,我送你回家吧。”

“嗯。”凉夏重重地点点头,脸上如涟漪般散开清纯的笑容。

凉夏一直都是这样的,总是给人一种干净清冽、不忍拒绝的感觉。

让男生喜欢,也让女生喜欢。

而林笙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像冷静让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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