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柳的婚礼十分重大,由于盛白柳的哥哥和赵御晖是一届的同学,而凌霜霜的哥哥凌降和赵御晖他们又是同学,所以,在这次婚礼上,凌霜霜和她哥哥凌降就不期而遇了。
凌降先是皱眉望了望凌霜霜的四周,才松开眉头朝我们走过去。我很奇怪他的举动,正要问时就看见凌霜霜面露讥讽:“这表情是不想看见谁啊?哼哼,哼。”
凌降再次皱眉:“凌霜霜!你再胡说八道我就·····”
一直沉默的赵御晖开口了:“口下留德吧!当事人都不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我第一次看见老赵不是为了我而生气。我有些疑惑:“你们在说什么?”
凌霜霜挑眉:“没什么。走吴珺,扶着本宫走。本宫不和贱民说话。”
我哈了一声没有拂了她的面子,扶着她往别的地方走。也不是我非要听她的话不给她哥面子,主要是她的怒火太显著,我不想引火烧身。
迎面走来的是盛白柳的夫婿哥舒容,巧的是他和老赵、凌降也是同班同学,他走过来时惊讶的叫了一声:“凌降你回国了怎么没把闻怜一起带回来?”
我偶然听到这个比较陌生的名字,疑惑的看着面色难看的凌降,拐拐凌大狗的腰:“闻怜是谁?名字耳熟又对不上人。”
问题问了半天凌大狗也没理我,我好奇的扭头去看,却意外听见凌降的声音:“他凭什么一定要和我待在一起?哥舒容,今天是你大喜之日,能不能不提这个人!”
哥舒容觉得奇怪,他出国得早,大三的时候就走了,自然不清楚后来的事,后来的事连我都不知道。
老赵适当开口:“婚礼开始了,大家入座吧——”他轻轻拉着我往席位走:“这些事你别参合。”
我好奇地问:“你们都在弄什么啊?闻怜?我记得在哪听过这名字啊。是谁啊?”
老赵拉开椅子按着我坐下,道:“记得你大二时轰动全校的九十八封情书吗?”
我呃了一声,小声尖叫:“别告诉我那九十八封情书是这个闻怜写的!这情书不是一女的写给凌降······啊!!!!!同!”
老赵皱了皱眉:“积德。人已死,死者为大。”
我:“谁死了?闻怜?”
他点头。
我想来想去觉得想不通:“怎么死的?当时不是轰轰烈烈死去活来么?闹得是全校都知道。当时我还想,这样的爱情我也想来一个。”
老赵看了我一眼,眉眼轻柔:“好在你懒,不然手得写废。”
我诧异:“为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布上沾了点水画圈圈:“因为每一封信都有一万字,每一个字都是情深义重、值万金。你的纤纤细手,举不动。”
这句话都点伤感,但是我凭直觉觉得他在吐槽我的文学水平。
“吴珺。”他第一次郑重的叫我的名字,我扭头看他,用语气词反问怎么?他摸摸我的头,神情有些茫然:“爱情,分对错吗?年龄、国籍、性别重要吗?”
我啊了一声认真的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的人,你想厮守一生的人是谁。”
他笑了:“你看,你都懂得道理,有的人就是不懂。”
我:“·······我听出来啦!你就骂我蠢!”
“——聪明。”
我正要扑上前与老赵撕打时,就看见凌霜霜面色难看,眼角红润的走过来。我抛开老赵迎向凌大狗:“怎么了狗?谁欺负你了?”
凌霜霜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凌降,低声道:“他没有错,只是爱错!”
我懵逼,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奇奇怪怪的,真的没事吗?
因为马上婚礼就开始了我也就没空去管这些事,作为新娘教官的我肉痛的摸出了一千块红包,红着眼看着哥舒容;“等我结婚了,我要你也送一千块给我。”
哥舒容微笑着接过红包,搂着盛白柳对我说:“没问题,等教官你结婚时,我双倍给!”
我哟呵一声;“不错呀小伙子,大方!”
哥舒容笑着路过我走到凌降面前接过红包道:“你回去催催小尾巴,我结婚都不来太不仗义了。红包他托你带没?”
凌降面色不快;“我回来也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红包凭什么替他带来?!小尾巴,哼,跟屁虫一个。有什么好惦记的。”
哥舒容的笑容微淡,他哥俩好的砸了凌降一拳:“好歹没闹僵之前是兄弟,这么说是不是太过了?”
凌降的面色冷淡:“他千不该万不该对我那样的想法。我先走了。”
哥舒容讨了个没趣,诶一声道:“我联系不上他,下星期是大学同学聚会,你帮忙叫他吧!”
凌降支吾回应:“看情况吧!”
我把视线从这边挪开拐拐老赵:“下星期我们不是要去吗?去吗?”
老赵夹了一块蛋糕给我,放在我的盘子里:“我去不了。你替我去。”
我:“我也去不了啊,我要跟你一起的嘛!”
他理理我的头发对我说:“不,这次你要多休息,我给你请了假,把伤养好再来。”
我眼泪汪汪:“亲爱的,你对我真好!!!”
他拧了拧我的脸:“把生理盐水收回去。”
我:“OK!”
婚礼很盛大,很热闹,可是凌大狗却闷闷不乐。甚至于是红了眼圈。不会吧!她都已经恨嫁到这个地步啦???
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我的狗,你在干嘛?”
凌霜霜怼了我一眼:“什么你的狗,走开走开。”
我:“到底怎么了?哭得这么厉害,眼都肿了。你还要不要见人啊!”
凌霜霜:“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问啦!”
我震惊:“我什么都不知还不是怪你们啥都不说!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跟你哥到底为什么一见面就跟仇人一样?!以前你俩关系好得跟双胞胎一样好嘛!到底为了什么啊?”
凌霜霜坐下来瞥了我一眼:“还记得大二那年我们俩有一天走夜路遇到小混混了吗?”
我回忆了一下,拍腿激动:“记得!怎么不记得!当初差点人间太阳挥手告别不就因为这件事!”
凌霜霜:“还记得那天后来赶到的男孩吗?那个把你我护在身后受了一刀的男孩。”
我蹙起眉头,眼珠子往左飘:“记得啊,那男孩长得特好看,身子骨瘦瘦的,皮肤白白的。怎么啦?他怎么了么?”
凌霜霜深吸一口气,堵住气管压住哭音:“他就是闻怜,那个死了的人!!!那个为了喜欢的男人用了十年写了九十八封情书,每一封一万字的闻怜,世上最傻的傻子。”
当年的事轰轰烈烈也只是在大三大四的学生之中流传,大二大一的我们根本就不清楚。我隐约只知道当初的当事人是凌降和一个男生而已。
“他什么时候死的?”
“死了四年了,死在树林里,一个人躺了四五天才被护林人无意中发现。一个人失踪了四五天,居然没有人知道。”
我好奇:“为什么没人知道?他的朋友呢?”
凌霜霜轻轻摇摇头:“都走了,出国的出国,分道扬镳的分道扬镳。因为他喜欢我哥,他身边的人都疏远了他,到最后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我、你家老赵、哥舒容和我哥。”
听到还有老赵的参与,我更好奇了:“老赵也有分?我在怎么没听他说过?”
凌霜霜;“那时正值你抑郁症严重,和你说了也没用。后来你好了再说也不顶用了,反正人都死了。”
“是怎么死的?”
“高烧致死。”
我震惊之余回头看了眼老赵,心慌的不行:“活人还被尿憋死了?!”
凌霜霜轻笑着痛苦着:“他太信任我哥,连手机都交给了他的女朋友,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大家去旅游,临走前一天下午凌降突然拉他出去。到了晚上凌降才回来,一身怒火,我看了也不敢问,就算看到闻怜没跟他一起回来也不敢问。于是就一直拖着,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才发现人不在了。我问凌降,凌降只说他可能自己一人先走了。我们半信半疑就坐上了回程的车。”
“期间竟无人给他打电话!一直到了国庆假期完了要上学了老师没看见人才发问。这时我才慌了,拼了命的打电话都没人接。最后接电话的是凌降的女友。我害怕闻怜出事,就报警回去找,我不敢告诉哥舒容和老赵,因为一个要出国了,一个要照顾你。我知道凌降是不会管的,所以就自己去。去的前一天接到一个电话,那个电话就是警察打来的。他们告诉我,他们在那里找到一具尸体,希望我去认领一下。”
凌霜霜忍不住抽泣,我拍拍她的肩,听她继续说:“我看到,看到他就脏兮兮孤零零的躺在白床上,手指甲里都是血,脸色青白,眼睛紧闭。脸上都没有痛哭,他走的时候很安洋!他什么都没留下,哪怕是一个字!”
“我知道他爱我哥,我也帮助过他,我知道他的苦他的累,他爱了十年,心真的很重。我和老赵为他举办追悼会,我想让凌降来送他最后一程,打电话给他他却不接!打了几十遍接了却吼我说‘就算是他死了我也不会来的!马上就上飞机了,我关了。’闻怜死了,他居然不信!还要去荣国!他真是·····真是太令我恶心了!”
凌霜霜嗤笑一声接着说:“你看看,哥舒容以为他跟着凌降去了荣国,凌降以为他跟着别的男人走了。在凌降心里,不管他多么好,他都是脏的。”
我轻轻叹息,当年还为这个敢挺身而出的少年惊艳过。因为他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可以抵挡一切的人,也不像一个敢挺身而出的人。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赶在老赵来之前,赶在凌降来之前保护了我们。他的腰被刺了一刀,从此落下病根儿,一到冬天就生疼。
这段记忆,原本是随着我的病好一并遗忘,如今却都记起来了。那时我抑郁症严重,也没有失掉做人的底线。我去看望他时,恰恰遇上凌降。我生来不爱与凌降一道,便先躲了起来。却听到了那些可以令深情人心碎的话,若我是闻怜,那时便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爱他。
那时是冬天,凌降一身黄色大衣风尘仆仆走进病房,我站的位置面对面对着床上的闻怜,我清晰的看见闻怜脸上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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