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极力劝阻我退出联欢会的舞蹈排练,拖着扭伤的脚踝,我仍然坚持每天下晚自习参加排练。
有一天,我在排练教室遇到一个很酷的学姐,她似乎是上一届舞蹈最棒的那位,我们到达教室时她已练习完毕,在进行最后一遍的视频录制,有幸看到她潇洒的舞姿,我完全被折服。
“学妹们加油呀!”学姐走时也仅说了这一句话。
或许在那个瞬间,我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拿下这场联欢会。
“肖遥,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舞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卜洁几乎每天都在重复这句话。
“嗯,我想跳。我每天只有最后两遍才跟着大跳,其余时候我也在休息,放心吧。”
“你这样以后会落下毛病的。”
“春游结束,我绝对好好修养,放心放心啊!”
而我几乎每天也在不断重复同样的回答。
终于到了节目筛选的这天,周五下午,年级里十个班共有二十余个节目报上来,音乐教室人满为患,李青青拿到号码牌,我们在外面的过道楼梯间焦急地等待着。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大脑空空,动作全忘了!怎么办!”陆庭庭揪着舒雯的衣服,焦虑显而易见。
“没关系,练了一周了,肌肉记忆也有了,不要担心。”舒雯总是保持温柔淡然。
“要不我们再顺一遍动作吧!”李青青提议,“肖遥,你真的可以吗?”她接着说。
“放心,就台上这一分钟我当然可以。”
我们默默数着拍子,自己回忆和顺动作。
专心致志还好,可我的余光总是能够瞥到其他班级也在准备,拿着舞鞋和扇子的女孩们,连服装都借好了,显然有备而来。
另一边,准备歌曲的班级声势浩大,自跳自唱,尽管动作简单,但是活力满满。
一时间,我心里没了底。
“我们都没来得及统一服装,这能行吗?”卜洁率先提出这个问题。
“哎呀!”李青青一拍额头,“这事怪我,我完全忘记这一茬了。”
“那我们现在统一一下,没有的回教室借一下,反正是现代舞,服装要求不高。”舒雯说。
“原视频他们组合是一身白,那我们也穿白色吧!”
“我的鞋可以,但衣服……”我低头看看自己今天的穿着。
“庭庭,你和我一起回教室找衣服,你们仨留在这里稍等。”李青青快速安排,准备返回教室。
“初一7班,舞蹈《sorry sorry》做准备。”只听叫号的老师在教室门口一声传达,我们几个彻底慌了阵脚。
“算了,来不及了,那我们就上吧!跳得好就可以,反正也不是正式演出,放平心态。”李青青再次安抚大家。
相信在那个时候,我们的手心都捏紧了汗,谁也不知道能跳成什么样子,只能硬着头皮上。
走进教室之前,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看,不知道是想看到谁的身影。
章远,或是许维杨,或者我的朋友兰一飞和于何。
或许是希望得到鼓励和一些底气,可是回头的视野里,他们一个都没有出现。
面对镜子坐了一排六七位老师,旁边两个小桌子有两个记录的学生,一看这阵仗,我先慌了神。平时都是我们自己面对镜子,这次竟成了我们背对镜子,看不到自己的状态,这甚至比面对一排老师更可怕。
我们站定队形,李青青挥手示意播放音乐。
熟悉的节奏响起,着实是肌肉记忆推着我一个接一个完成动作,我没有一秒钟感到脚踝的疼痛,很顺利,我们完整地跳完了。
一位老师欲言又止,看向旁边的老师,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最旁的老师倒直白:“你们跳得太乱了,每个人的卡点和重拍都不一致,只有五个人,但是我看不出你们的默契。还是要再练在努力啊。”
紧接着便示意我们离开教室。
什么意思?这大概率是刷了我们吧,但是又让我们再练习,那意思是我们可以入选吗?
我们各自心怀着一万分的不确定,沮丧地走出教室。
我感到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左脚踝已经明显比右脚肿了许多,左边的鞋子紧绷绷,再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推开门,我第一眼就在人声嘈杂的混乱场景里看到一双明亮透彻的眼——没错,是章远,他站在等候的人群队伍里,直直地又关切地望着门口,直到我出来的那一刻,看到了他眼神一瞬的飘忽。
正当惊喜章远的到来,同时又难掩疼痛地迈出那一步时,一只手恰如其分地扶住我的左臂,“你是不是脚踝又开始疼了?”那捏着我胳膊的力量我熟悉,是许维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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