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再度睁眼时,便又是孤身一人了。
瞧着四周的装潢,她正身处一件女子闺房之中。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门窗禁闭,将冷冽的寒风尽数拦在窗外。内里置放着一张四方大卧榻,铺着锦缎薄绸织制的被褥,梳妆打扮的桌台更是选用的上等红木,镜面也擦的干净锃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娇养小姐。
她踱步至镜前,看着那里面少女的面容——与自己的容貌生得一般无二,只是左眼眼角下方那颗小小的泪痣消失不见。
弦月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沉思,好看的眉头紧蹙在一起,若是叫人看了去,是要感叹好一副美人愁容的画卷。
那么现在,她是谁?
叶冰裳:三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房门被人轻易的推开,生得一副姣好容颜的女子缓步向弦月靠近,身后紧跟着的小侍女手中拎着一个食盒。
弦月心下一紧,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贸然与原身的亲友交谈恐怕是要露出马脚的,她需得想个法子打发走眼前这个姑娘。
叶冰裳:三妹妹怎的不理姐姐?可是还在怪罪姐姐?
叶冰裳睁着一双水润无辜的眼眸望着弦月,眼中的期盼滚烫的快要灼伤弦月的心。
她不敢轻易出声,只是摇了摇头,伸手指向自己的嗓子,佯装自己没办法讲话。
叶冰裳:原是嗓子不适,姐姐还以为三妹妹还在为那日落水之时澹台烬的行径不悦,不愿再理会姐姐了。
弦月一听澹台烬的名姓,瞬时被吸引了注意力过去。
那不是当时那个魔气缠身的小魔神吗?黎苏苏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拔去他的邪骨以护天下黎民。
叶冰裳:三妹妹身子弱,此次落水定会受寒,我特意为你煎了些汤药,虽比不上二妹妹那里的药材昂贵,却也是姐姐的一番心意。
叶冰裳:还望三妹妹不要嫌弃,喝了药好生休养。
叶冰裳浅笑嫣然,轻轻柔柔的嗓音委实让人心软。
送走了来客,弦月扶着桌案在椅子上稳稳坐下,桌上打开的食盒里安放着的一碗汤药正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不论是从刚才那女子的话语中听出了原身身子骨弱,还是凭弦月自己的感觉,她都能猜测到现在这副身子确实不大好,好像哪里都不太舒服,也使不上多少力气。
难怪闺房里的草药味道那般浓郁,应当是常年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娇小姐。
想来刚刚那女子既是原身的姐姐,便不会下什么毒来谋害自己,弦月端起小碗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因为苦涩的口感犹豫片刻。
弦月在墙角的一只大箱子里翻出了许多字画,那大多是一些含蓄婉约派的诗词,也少有几副风景画。
纸页左下角皆落笔"叶惊秋"三个字,字迹娟秀工整,与弦月原本的字迹倒是十足相像。
叶惊秋叶惊秋。
渐觉一叶惊秋,残蝉噪晚,素商时序。
弦月低声轻笑,对这副陌生却与自己有些缘分的身子备有好感。
连姓名也如此合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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