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目 她的轨迹

当天下午的考试进行的尤其顺利。

杨涛在答题和抬头两个动作之间反复横跳。只要他一抬眼，就能窥见身前少女乖驯柔和的姿态。

考试要举办两天，一切的平静都在第二天的化学考试时打破。

藤乐似乎被人骚扰了。

她像有着几分焦躁不安，身躯一直偏向一侧，似乎尽力躲避着什么。

杨涛掀目去看，坐在藤乐右边的男生对着她挤眉弄眼，见没有回应，他假装弯下腰系鞋带，却压低了声线威胁：“传答案给我。”

藤乐眼睫轻颤，抿唇沉默。

眼见这一场考试将要结束。

男生焦躁无比，趁监考老师转身的瞬间逼问她，“我他妈让你传给我你听不见？”

无畏.杨涛：“她凭什么给你传答案。”

杨涛冷不丁插入二人的对话，声调平平，微微眯了眼看着那位男生。像在挑衅，又像在维护。

“你他妈的——”

男生积攒的怒气轰然跃顶。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

杨涛就懒洋洋地坐在那。

他扬眉。

无畏.杨涛：“我怎么了？”

整个考场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过来，包括监考老师。

*

现下，他们三人涉及考场作弊的嫌疑被喊到楼道外，听着主任的絮絮叨叨与怒骂。

他双手叉腰，对着那位男生一阵教导。

然后被开炮的是杨涛。

“你小子，装什么正义使者？在考场玩英雄救美这一出？好家伙以为你自己是迪迦奥特曼是吧？”

“怎么不在考场表演一个动感光波打小怪兽？”

杨涛左耳进右耳出，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

紧接着，是站在他身边的藤乐。

杨涛不受控制地侧目去瞧她。她自始至终到如今一言不发，低着眉目，神色恹恹。

主任见是常年维持榜首的好学生一时哑火。

“咳......藤乐啊，你成绩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先和监考老师反应，不应该是默默忍受哈。”

他在与藤乐黑白分明的瞳仁相对时，喉咙些许发紧。

但对方只是乖乖巧巧地颔首。

教导主任一声令下， “行，那就这样，藤乐回考场继续考试。你们俩跟我回教务处，联系家长。”

男生瞳孔因惊诧而骤缩，愤愤不平，“凭什么她不用叫家长啊？”

杨涛听得有些发笑，话语淡淡却字字珠玑，上下扫了男生一眼。

无畏.杨涛：“她没作弊没骂人。”

监考老师此时此刻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双手环胸，俨然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一视同仁。”

她说∶“要叫家长就三个人一起叫。”

*

最后的结果是三个人都喊了家长。

那一场的化学考试，杨涛和那个男生都算以零分收尾，藤乐会进行补考。

藤乐的家属是来得最迟的。杨涛和那位男生的家属早已主任商谈好，静静等候着。

那位男生和父母正待在教务处内，杨涛和藤乐并排站在走廊。

他们不约而同地保持沉寂。

不知安静了多久，杨涛才听到她的声音。

藤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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