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放学,草丛里忽然蹿出一个女孩,低着头没有说话,就直愣愣的站在他的面前。
温择言开始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女孩跟在他的后面,温择言去了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
没说话,他们都只是静静的看向窗外。
直到天渐渐转黑,华灯初上,两人也没说一句话。
温择言回家了。
其实,温择言没注意到的是女孩从草丛里钻出来却没有半分声响,从草丛里钻出来却片叶不沾身。
“......妈”
温择言用钥匙打开房门后,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然后轻轻关上防盗门,做贼般的在屋子里四处转悠了一阵。
没有看见父母的影子,他知道,父母绝对是去应酬了,起码要过一阵才会回来。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去了书房,找到了画室的钥匙。打开画室,他望着颜料图满墙壁,画架被母亲那一次踹的破败不堪,颜料和铅笔掉的四处都是,空气中,画架上,都被蒙上了灰尘,他已经许久都没有来这了。
自小,母亲为了培养他的各种兴趣爱好,给他报了很多的辅导班。可最后,只有画画被她保留了下来。
甚至,他考上二中的原因,其实也只是因为这里有着全市最好的艺术生资源。
可是令温择言猝不及防的是,在温择言上高中后,培养他的这个爱好的父母,坚决反对他成为艺术生,硬生生的让他留在了重点文化班上。
他坐在夕阳里侧影修长,衬衣清透。
细长的手指随意的执起了铅笔的模样,像是一个优雅年轻的指挥家拿着指挥棒。
画笔跟着他的思想,跟随着他的目光,在白纸上行云流水般的描画。
明暗交界线在地面废弃的画纸上延伸出安静又莫名颓废的味道。
在少年沙沙挥动的笔下,时光和夕阳都仿佛有了质感。
蓬松柔软的黑发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看着画纸,专注的温柔。
“温择言!你在干什么?”
温择言没画几分钟,温母便回来大喊道,在这夕阳下显得格外突兀。“我看见画室门开了,你是不是在画画!”
声音愈来愈近,温择言心里一咯噔,浑身僵硬,然后很自如的走出画室,迎面温母走了过来。
温择言放下正在起型的铅笔,正对着母亲。
“我问你,你作业写完了吗?你画了多久了?”
“作业还剩一点,我就来画了几分......”
“几分钟?你知道这几分钟能干多少事吗?你非要浪费在画画上!几个几分钟加起来就是几个小时了,你还在画画?浪费时间吗!作业还剩一点?!一点你怎么没写完,留着干嘛,就算你写完了,你难道不好自己做那些练习题模拟题卷子吗?”
温择言还没把话说完,温母便一脸的不可置信,气的胸口上起下浮。
温择言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母亲。
“好了你别想着去画画了,没考完高考前,你!别!再!想着给我踏进这个画室!听到了没有”
温择言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晚饭前,温父回来了,温母便和他愤愤不平的说了一下这事,温择言低着头吃饭,接受父母责怪的眼神的洗礼。
然后不等他们教育完,便像往常一样早早的离开了餐桌回到房间学习去了。
这一天的夜晚,深夜一点。
温择言的父母早早的就睡了。
温择言的书桌上没有了刚才的辅导练习题,只剩下一盏台灯,和一个,收音机。
温择言耐心调试着收音机,渴望能找到那个声音,却只有刺喇刺喇的声音合着熟悉的人声,独独没有那个深海电音。
终于,那个女声清晰了起来,原本被此焦急的满头大汗的少年静了下来。
夜,格外的静。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听到格外清楚。在室内,女孩的声线和潮汐涨落的声音也格外的明朗。
“欢迎收听深海电音,我是你们的朋友林知返,知道的知,返回的返”
那一陈不变的开场词,女孩温柔的声线,海浪翻滚的声音,混着嘈杂的电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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