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军训,我觉得比初中好太多。
回忆我们初中的军训,那个时候我们的校服还没做好,为了统一服装,我们只能穿学校租来的迷彩服。
租来的嘛……肯定又脏质量又不好,大家穿在身上顶着烈日暴晒都很难受。
而且初中,我们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住校。在此之前,我们是天天回家躺在自己温暖的小床上,衣服换了一丢就不管的小王子小公主;住校之后,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就连要换的军训迷彩服,也要自己洗。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成长最快的一段时间。
而高中的军训,对比初中来说强度没有增加,附加的麻烦也少了许多。第二次军训,好像就只是一个体验过程,体验乐趣、悲哀、欢喜、忧伤。
体验人生百态。
浑浑噩噩度过了军训时光,我们开始正式的高中生活了。
……
和班里同学相处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大多数人的名字和容貌我也能对的上号。只是女生和女生之间小圈子连得紧密得很,男生之间稍微放得开一点,但能谈的话题无非也就那几个——游戏、学习、女生。
久而久之,混在人群之中就会觉得有点无趣而力不从心。
好在苏东航和我被分到同一个寝室。不是因为面向全班同学广撒网式的自我介绍而熟络起来的两人,私下里知心话也会更多一点。
我们聊的或许也就那么几个话题——游戏、学习、女生,但话题不再停留在表面程度。谈到游戏时不再仅仅关注于某人的级别高低、开黑与否,“哪个游戏哪里好,哪个游戏很垃圾”这样的观点,即使一针见血的指出,也不会换来尴尬的冷场气氛。谈到学习时就更加轻松愉快了。在别人面前故作谦虚的态度一扫而光,哪科强哪科弱毫不避讳,弱势学科的罪责一概往老师学校身上推,自己“不负责任”的“坏学生”形象一览无余。
关于女生的话题,往往不论和什么人说,都是难以启齿的。
我猜度女生们关于异性的话题大约也是这样,或许比我们更难开口。
不过,谁都有想要向身边亲密的人说出自己秘密的冲动。女生们迫不及待想开口分享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男生们也是如此。或许男生们之间开放的氛围,更能强有力的催生你想脱口而出的欲望。
但我向来不在众人面前谈及自己的过往经历。一方面,对比他们复杂曲折如偶像剧般一波三折的故事,我所经历的那些再单调不过了;另一方面,把藏在心底渐渐隐淡的复杂情绪搬上台面供人围观把玩,实在是毫无意义的麻烦之举。
苏东航显然与我的观念不同,无论是私下与我还是男生聚众时,他嘴里时常冒出那个叫“唐语桐”的名字,生怕别人不知道。
我问他:
“这个唐语桐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大大方方:
“青梅竹马。”
他看着我惊叹之余羡艳不已的神情,得意洋洋:
“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很快褪去了脸上丰富的表情,只留下满脸失望。
“不过我们之间的故事可是很精彩的:我们刚出生的时候彼此就认识了,上的是同一个幼儿园,后来小学分开了,初中又到了同一个班……”
反正是八卦,管他有没有在一起,有故事听就行。我抱着和大多数人一样的心态,听完了又一个缠绵悱恻的偶像故事。
众人把苏东航当做纯情男主的典范,一个劲儿怂恿他去表白。苏东航半推半就,看上去不太想表态。我察觉他的窘迫,于是强行换了个话题:
“那这个唐语桐跟我们一个学校吗?”
众人安静下来,等待他回答,屏息敛声着,仿佛在等待判决。苏航回答说:
“不在。她在一中。”言语间听不出情绪。
人群中有人失望地口无遮拦道:
“怎么不来宜凌啊,分数不够吗?”
“别说了别说了,一中又不比我们差。”
“倒也是……”
……
等到那边安静下来时,这边苏东航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宿管阿姨尖利的嗓音划破了短暂的寂静:“要熄灯了,动作快点。”于是众人再次作喧闹一团。洗脸的洗脸、换睡衣的换睡衣,串寝的被阿姨拎回了自己的寝室。唯独苏东航和我面对面,寂静无声。
他的床铺在我隔壁,我一边铺开被子一边等他开口讲话。
“其实……”他最终开口,“本来我想去一中,她想来宜凌的,最后反过来了……”
我还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了。苏东航拉过被子躺下,似乎不想再提,我也只好作罢。
……
我想起肖宇竹,他好像去了一中,分数和夏梨还挺接近,算是如愿以偿了。
可苏东航和他喜欢的人,无论按不按自己的想法来,最后都是不同的方向。两个人的归宿反了过来,除了未达心愿的荒凉,还夹杂了一丝把彼此的选择放在凌驾于自己选择地位之上的辛酸。
有时两个人都想往对方的方向靠近,也依旧会错过。
这样的错过,内里更撕心裂肺。外在更沉默无言。多了一份无奈,少了一份正当抱怨的理由。
更像是命运在作祟。
……
谁知道如果当初我们的选择改变那么一分一毫,又会是什么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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