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不怎么相信,这样的男子会是一个痴情客。
虽然他也落入了那温柔网,沉湎至今。
杨无邪早有准备,一下就点到了厉害:“他那郡王的爵位虽只是虚封,可也是勋贵,如今朝中人心浮动,思以南境为退路,闹起来麻烦不会小。”
“何况东方家屹立数朝不倒,高手无数,故交不知几何。就是东方南彦自己,也是个深不可测的。”
杨无邪难免有些忧心,一旦六分半堂和东方家结亲,比几个雷损复生都要厉害。
他如此忧心,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苏梦枕大氅下紧紧扣住的手已经开始发白。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以前被忽略掉的细枝末节,在越来越奇异的现实走向前倒是忽然可信了不少,杨无邪想。
“江湖早有传闻,狄飞惊是对雷纯死心塌地,而不是对六分半堂忠心耿耿。之前我只当是编排,现在看倒也觉得有那么几分意思。”
“若只是报恩,保雷纯做一世的大小姐,已然是够了。他做到这种地步,难道就真别无他想?”
杨无邪旁敲侧击,表达得很委婉,但苏梦枕却好像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你也说,是传闻。”
诡谲的是,事情最终以一种杨无邪和苏梦枕都未设想过的可能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除了书信和礼物,狄飞惊拒绝了所有贵客,甚至像从前雷损在时,将一些敢用垂涎目光窥视他月亮的人一一清除干净。
“老总堂新丧,总堂及六分半堂上下正是哀痛之时,恐怠慢了客人。”
六分半堂的明珠,依旧矜贵高傲,就连讨好都不是谁都有资格 。六分半堂,是暂时蛰伏等待,而不是衰败不振。
如果到这里,江湖儿女,总是洒脱肆意,至多是见面时微妙几分。可原来,昔时昔日幻梦般的岁月里,那女子却未有一字欺罔。
有趣二字,极浅却也极深,冗杂又分明到了极点——抛开所有顾忌牵绊,只想以一人哀乐为行事之由。
心情郁郁,是为什么?
丧父之恨。
罪魁祸首是谁?
苏梦枕。
该如何惹佳人欢心?
金风细雨楼。
金风细雨楼是苏梦枕,苏梦枕就是金风细雨楼。
而为难金风细雨楼,虽然依旧是极少数人才能参与的游戏,却是比对付苏梦枕来得简单直接许多。
……
“楼主,江南的水道断了。”
天下乱,富庶是江南,即使金风细雨楼的势力主要在京畿周围,与盘踞江南的门派相安无事,但在江南,也有太多的生意和心血了。
苏梦枕咳嗽着,眉眼淡淡的:“哪几家做的?”
运河何其紧要,金风细雨楼也不是好开罪的,绝不是一姓一派能做下的决议。
“漕运里的兄弟尽力查探了,但知情者没有一个敢开口。只说……”
白愁飞问道:“说什么?”
揣着十二分的小心,那信使立在堂下小心应答:“雷总堂心情不好,他们都跟着遭殃,还请楼里高抬贵手,给一条生路。”
“还有呢?”
杨无邪一听,便知道还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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