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胖次超人比之前更加暴躁了。
相比之下,他的室友程镇倒是春风得意,在倩女幽魂里和一个妹子打得火热,今天还很荡漾地表示要去隔壁学校为面基做准备。
程镇:“超然,要不要一起去?”
回答他的是一个正面直击回旋七百二十度的枕头。
程镇面不改色地把枕头扔回去:
程镇:“听说她和你师父是室友呢……”
林超然格挡的姿势一顿,那枕头就直接砸在了他脸上。半晌,他若无其事地下了床,伸手拿了椅子上的外套:
林超然:“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门逛逛。”
程镇:……
L大的林阴小路上,程镇对着明显兴致盎然的林超然一脸嫌弃:
程镇:“你和小火山认识这么久了,居然都不知道她就在L大!”
林超然:“师父一般不说私人的事。”
林超然随意回答,声音却携了一点难得的柔软,
林超然:“她不想说,我就不问。”
程镇默了默,捋了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到了L大,自然要去看著名的钟楼,据说是把妹圣地。然而两人抵达的时候,发现入口的栅栏已经被锁了。
程镇表示很遗憾,后退一步想走。
林超然也表示很遗憾,然后……一个单手撑跳跃了进去。
………
站在钟楼顶部向下望,L大北部的校园风光尽收眼底。林超然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觉得很惬意。
气氛正和谐,却听下面骤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
温灿灿“上面的两位同学,请马上下来。”
林超然眉头一抽。
温灿灿觉得很心累——强调多少次了,不让上钟楼,不安全,偏偏总有那么几个想做前车之鉴的家伙!
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像不良少年的,站在边缘昂首远眺,真的很危险好嘛……等等,他好像一点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会长同学皱着眉又重复了两遍,那男生仍然深沉地望着远方,一副“风好大我听不见”的样子。
然后温霸王龙就笑了:听不见是吧,别后悔。
她转身就走向了教学楼。
程镇是个老实人,觉得有点不自在:
程镇:“毕竟不是自己学校,这样不好吧?!”
林超然轻哼一声,一副爱谁谁的大爷状。
五分钟后,他正在继续享受高处的微风,忽然看见那个高挑的女生又回来了。她在林超然探究的目光下站定,拿出一个小型扩音器,凑近嘴边。
温灿灿“上面的两位同学,请不要想不开。”
林超然一怔,随即发现道路上还在行走的学生都顿住了,八卦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带着强势围观的姿态。
温灿灿还没喊第二句,就看见上面的两个影子以光速消失了。
她抱着双臂等在栅栏外,好整以暇地看着林超然和程镇相继出来,两人的面色都跟吃了屎一样。
然后会长同学就发现这俩货有些面生,因为长得都不错,如果见过应该不会忘记。其中那个有一点痞气的,眉毛飞扬,栗色短发,看着她的目光尤其愤怒。
林超然当然愤怒——刚才摆了多大谱,这会儿就有多打脸。
栅栏外的女生梳着马尾,手中抱了一个笔记本,如同钟楼般站得笔直。她的眼睛是一种犀利的明亮,仿佛倒映不进任何邪妄。
这时候还是程镇出来救场,解释了一番后,温灿灿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绽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温灿灿“欢迎H大的同学来参观,当然……那些锁住的地方除外。”
程镇有点尴尬,林超然板着脸,忽然撑住栅栏一跃而出,正好落在会长同学身前一步处——倘若再近一点,几乎就能把她撞个四脚朝天。
他似乎是想吓她一吓,然而神奇的是……温灿灿半步没动,连笑容都未变一下,他略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恰逢一阵微风吹来。
她耳边的碎发骤然漾起,几丝拂在他耳边,有种带着香气的痒。
那感觉陌生而奇异,林超然忽然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退了一步——好像还从未和女生离得这样近呢……
一瞬之后,他故作嚣张地转过身走了——只是耳根微微红了起来。
程镇对温灿灿歉意地笑了笑,紧迈几步跟了上去。
会长同学还站在原地,这才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
……蛇精病吗?突然撞过来!
只是托运动神经太差的福,她倒是想躲,可惜没反应过来。
温灿灿抚了抚受惊的小心灵,摇着头走了,觉得H大的都是一群奇怪的家伙。
这些日子,会长同学的生活被晨跑、羽毛球社、学生会琐事以及游戏日常占得满满当当。
温灿灿悲伤地发现,自己的生物钟已经可以在五点半自动苏醒了,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过去一觉睡到太阳照屁股的日子。
自从处分单事件过后,乔秋南同学就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事实上她再也没在晨跑时出现过。与之对应的就是这家伙开始在社团活动时不遗余力地打击温灿灿,好在会长同学久经沙场,在这方面从来没输过。
譬如乔秋南练球的时候不小心刮了下球网。
温灿灿“注意点,”
温灿灿“那可是学校公物。”
然后乔同学的脸色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她如今已经知道处分单是谁下的了,而且不知道顾行舟对她说了什么,她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取而代之的是委屈而不甘的幽幽视线,以及……对温灿灿加倍地厌恶。
尤其是偶尔顾行舟会叫她过去看比赛,学习姿势和技巧,两人并排坐在墙边长凳上,乔秋南的视线几乎堪比X战警里的镭射眼。
在这种阴恻恻的氛围下,温灿灿一边看比赛,一边看顾行舟给社员指导意见,然后……留意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她进入羽毛球社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居然一次都没见过顾行舟打球。
他通常会坐在球场边的长凳上,淡淡指正几句话,偶尔有邀他下场来一局的社员,得到的也只是干脆的拒绝。
对此,社团内流传的官方说法是:王子大人上次在一次省级选拔赛中脚部受了伤,至今还没有彻底痊愈。
温灿灿默默想起她早上累成狗也追不上的那道身影,忍不住觉得有点扯淡。
她习惯性地思考了一下,认为这件事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不过……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会长同学深沉地望着球场,想了想任重道远的学分,立刻心无旁骛地继续揪心起来。
这一天,学生会直到六点多才结束会议,最近有一项活动要做,温灿灿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球场了,几乎忙得脚打后脑勺。
偏偏,今天也是她轮值社团卫生的日子。
彼时会长同学盯着墙上的排名表,有一种“我靠,要不要这么巧”的感觉。
她默了默,也不是没想过请外援,然而……最近田蜜蜜同学不知是怎么了,几乎比自己还要神出鬼没,偶尔休息的时候,她居然连着几个下午都不在寝室,晚上回来除了挂游戏,还会抱着手机聊微信直到熄灯。
与此同时,她的小魅者也神奇地升起级来,理由为:想在超人特工队捞个长老做做。
然而转眼这家伙已经109,长老的事却没有再提过,而且温灿灿注意到,她也很久没有邀请白衣魅者同眠了。
种种迹象表明,田蜜蜜这厮有问题。
会长同学觉得这是好事情,起码可以让某陈姓男子在她心里圆润地滚走了,有多远滚多远。
所以她看了眼手机,觉得……这会儿正是活动时间,还是放她继续在游戏里泡汉子吧。
于是当顾行舟出现的时候,温灿灿已经迅速转变了策略。
温灿灿“社团活动结束后,我还有个事情要和别人碰一下,会议室还有人在等我。”
温灿灿“所以卫生只好回来再搞了,运动场10点闭馆,我会在9点前回来打扫干净。”
会长同学说完,一副伟光正的模样望着他,心中却开始对起了手指。
——拒绝我呀,快说不用了呀!
此情此景,任何有点良心的领导都会通融一点,好歹说一句明天再做之类的,难道还真的让她半夜来打扫卫生?
嗯,这漂亮的一招就叫做以退为进。
顾行舟站在她对面,背后是窗边落进的夕阳余晖,将他双肩乃至发间都镀出一片金色,有一种神迹的错觉。
然后这个神就发话了:
顾行舟:“嗯,就这么办吧。”
………
策略失败。
傍晚后不久,校园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温灿灿在雨中跑了几个来回,手机都用没电了,这才忙完学生会的事。她看了一眼天气,首先想到的是羽毛球场地上壮观的泥脚印。
彼时晚上八点五十分,会长同学回宿舍躺了五分钟思考人生,随即认命地爬起来去了室内运动场。
这会儿各个社团的人早已散得一干二净,连中间的照明灯都关闭了好几组,只有最边上一圈的LED还散着暖白的光线。温灿灿忧伤地拿起拖布,把羽毛球场每一个泥脚印都当成了顾行舟的脸,用力戳好几遍。
——还“就这么办吧”,是人说的话吗?!
她刚对某人微妙起来的印象分立刻就跌回负值:果然还是很讨厌。
就在会长同学专心地戳脸……哦不是拖地的时候,头顶上忽然轻飘飘地落下了三个字。
顾行舟:“恐龙侠。”
温灿灿双手一抖,差点把拖布扔出去。
一个人影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昏暗中只现出半个轮廓,却能看出颀长而又挺拔,不是顾行舟是谁。
由于万万没想到这时还有人在,会长同学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再加上眼前这家伙正是自己半夜劳动的始作俑者,心情立刻就更不美丽了。
她毫不客气地指出:
温灿灿“大晚上还要来这里监督我工作,看来顾同学很闲啊!”
顾行舟微微向前了一点,淡道:
顾行舟:“哦!为什么你不觉得我是来放你回去的呢?”
温灿灿以极快的速度掂量了一下这句话里的诚意。
然后她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节操什么的……又不能吃。
会长同学换上一副亲切的微笑,正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刚才的言辞,忽地某处传来一声闷闷的爆响,头顶的光线骤然熄灭了。
整个运动场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同时大门处“咔嚓”一响,玻璃门外的金属卷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下。
温灿灿极快地反应过来,扔下拖布就向门畔跑去。顾行舟在她身后奔下楼梯,撑着扶手漂亮地跃了下来,几乎和她同时抵达大门处。
可惜已经晚了,玻璃门跳闸断电后便自动锁死,根本推不开。
温灿灿囧着脸,和淡定的顾行舟交换了一下视线。
……不会是被关在这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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