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黑色的星空中浮动着已存在数亿年的众多星体,月球昼夜不停的自转,即将以背面迎对那颗有生命迹象的蓝色行星。浩渺无垠的宇宙是生命的起源,惹人产生无限遐想的同时也心生畏惧。昏暗逼仄的狭小室内,光线昏沉暗淡,连呼吸都成为一种奢侈的事。
模糊的玻璃窗受到剧烈撞击而分崩破碎,零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折射出一束束清亮的光。
陶醉在即将可以获得真正自由的星尘被这巨响拉回现实,青灰色的胳膊被白皙的手紧紧拽住,水清漓的脸色难看至极点冷声质问道:“我需要一个解释,你把她怎么了。”
星尘望着被浸泡在培养皿中的人类女孩发出干笑:“是法相大人...如你所见,她好好地睡在里面。”
充斥着不明灰紫色液体的培养皿中,仅剩下肤色愈发惨白的女孩,器皿中的王默黑发飘散,浑身上下被检测心率脉搏的电极片贴满,无助的神情惹得水清漓万分心痛。他无暇理会发癫的星尘,抬手间,流水受到水清漓的召唤冲裂厚重的玻璃壁,水清漓倾身向前,接过没有衣衫蔽体的人类女孩。不再有温热的触感,取而代之的是冰凉湿滑的身体。
水清漓怒上心头,奋力扯断贴在王默身体上的贴片,释放仙力为她盖住水丝毯,本是俊秀的湖蓝色眉宇间如染了一滴黑墨般阴沉,蔚蓝眼眸寒光划过,凛冽的气息直逼身旁的星尘:“你都看到她哪里,碰了她哪里。”
星尘来不及开口,追风逐电间,只觉得自眼眶出传来爆裂痛感,仿佛被灼烧的火辣疼痛将要燃烧至整个身体,他的后脑勺直直磕在坚硬的墙壁之上,“呃啊!”,星尘伸手试着向眼眸探去,浓烈的腥气蔓延开来,湿润的液体流淌下来,他双臂颤抖地厉害,难以置信地嘶吼着,“眼睛...我的眼睛!”
“你看了不该看到的,毁你双眼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水清漓抱紧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孩,望着她尚还呼吸着,逐渐平静了情绪。
水清漓的食指同中指滴落着滑腻的红色液体,翻转手腕,清澈的流水洗刷去那抹血红,颀长的身影背对着星尘,用身体遮挡住那有着瓷白肤色的美人。空灵清冷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你自找的,你诱骗她进入黑洞,就该想到有今天的下场。”
星尘双膝跪地,抚摸过双眼的掌心被沾染了鲜红,本就铁青的肤色更多了几分憔悴与狼狈。不修边幅的蓬乱辫发宛若路边的杂草,沙哑的声音不断哀嚎着:“不!我只想取回我的身体,获取自由,凭什么你可以逃离这里,而我只能受制于人。”
他的眼瞳被戳破,汩汩血液不断涌出,似是堵不住的泉眼。在这孤独苍凉的冷寂之地,他再次损失为一独立个体仅剩的完整的身体,星尘深知再看不见,心下一横,发狠道:“法相大人,我说过,你真正的敌人在暗处,你不是也知道吗。”
“什么?”水清漓并未转身,不屑地回头问着。
蓬头垢面的星尘强撑着因流血过多而虚脱的身体,倚在墙角抬起下颚,脸上的两个血色窟窿极为瘆人,他喘着粗气放慢语调故弄玄虚讲着:“你难道不知道,你所在的灵犀阁,直言维护平衡的地方,早已经有人与禁忌之地私下勾结了...”
水清漓冷哼一声,不知是嘲弄还是讥讽:“御王,他鬼迷心窍,认敌为友,和你不分上下。”
星尘再次开口:“你不如再给我一下,彻底灭杀了我来个痛快,否则让我找准时机,必然施予复仇。”
“你体内的是法王的灵魂碎片,你死了,碎片会回归他本体。你既做了伤害她的事,就要付出代价,”水清漓以最为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为狠厉的话,“叶罗丽魔法,水滴凝结,释放水滴信使。”
星尘只觉得体内的血液全然上涌,血脉不受控制,自空洞的眼眶喷溅而出,伴随着星尘沉痛的哭嚎,水清漓一步跃至窗台:“被水笼罩的死法是最圣洁的,清澈的水会洗刷掉你所有的罪恶。”
语毕,水清漓化作一股无形之水融于空中,只剩苟延残喘的星尘静静等待他生命终点的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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