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汤姆是番外一世界的他,同世界的还有日记本汤姆和汤米。四十岁汤姆是正文新婚阶段的他,五十岁汤姆是正文一梦十年的他,撒旦也属于正文世界一梦十年。)
某天夜里,睡梦里。
她恍恍惚惚地忽然惊醒,环顾四周,她正坐在一个长桌前,桌前黑袍兜帽一道道坐着,惊骇之际,却见他们各个都抬起头来,面面相觑。她的对面坐了三个人,分别是撒旦、五十岁血眼汤姆、四十岁黑眼汤姆,左右两边坐了三个人,手边是小汤米、十六岁日记本汤姆、三十岁汤姆。
好家伙,这是群英荟萃,汤姆开会啊。
她看得目眩神迷,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正要问怎么回事时,长桌最前端出现了一个足球大小的金球,镂空金属外壳里转动着一个鲜红晶石,又诡异又有神秘之美感。
忽然,从金球里穿出一个奇怪的声音,非男非女,没有感情,也不像机械,木木地宣布:“主世界,狼人杀。友情提示:游戏死者即刻脱离主世界,失去部分灵魂之力,返回原世界,但女主由于集合了三个平行世界的灵魂,原世界平分伤害。活到最后者,有来自主世界的奖励。”
没等她反应过来,那金球就宣布:“现在开始发牌。”
每个人面前都浮现着一张牌,正面对自己,余光里别人的牌却全是模糊,完全杜绝作弊。她看着自己面前狼人牌,震惊之下要叫一声却发现嘴张不开,想来也是非发言阶段强制不能说话吧。
那牌被查看过,迅速背面朝上轮到桌子上,大大的序号煜煜生辉。她是五号。
“现在进入实景。”
眼前天旋地转,她就发现自己又待在一个房间里,房屋紧闭,她一个人坐在床边,窗外黑洞洞的,屋里台灯独明。正皱眉间,忽然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扫到手边,她惊得跳起来,却见那是一条灰白毛尾巴。惊讶之际她又摸摸头,忍不住无奈地笑起来,头上也有两个竖起来的狼耳朵,她原本的耳朵也没有消失,四只耳朵同时开工,听力甚是敏锐。然而也听不到门外的动静,这屋子很是隔音。
“天黑请闭眼。”
她忽然眼睛像被黏住一样,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迷迷糊糊听到一句“狼人请睁眼。”
她赶紧振作精神,等了半天没动静,就试着推开门,果然开了,见走廊里已经站了一个人。听见动静,黑袍悠悠转身,正是十六岁的日记本汤姆,他已是实体模样,再看不出幽魂的状态,见到是她,那黑袍飘然靠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是你啊。”他淡淡地说,听不出什么情绪,兜帽下深深的黑眼也静静地看着她,视线并不锐利,很温和。
她轻轻嗯了一声,两两相望,一时怅然。在她一个平行世界的记忆里,她拒绝他以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再见了。
“狼人行动时间为,一小时。时间结束前必须选出一位选手杀死,否则将随机挑选。”
她闻言眉头一紧,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别害怕,我带着你,你跟着我走就好了。”十六岁的幽魂汤姆安慰她,语气虽平淡,但很坚定沉稳,给她莫大的安心感,让她不禁微微一笑,点头。
“我们该怎么杀人呢?真的杀人吗?”她提到杀这个字,还是忍不住瑟缩一下。
汤姆捏着她的手紧了紧,拉着她向前走,慢慢地道:“今天是第一夜,没什么目的,我们随机杀一个就是,至于怎么杀……进入看了就知道了。”
长长的走廊,是一排并列的房间,每门都贴有一张静止照片和序号,让人一目了然。他们停在了小汤米门口,她不禁拽着他急道:“第一夜就要杀汤米吗?刚才那个金球说会损失灵魂之力……”
“你啊,就不适合玩这种游戏,到最后他们都要死的,你又该怎么办呢?自爆让他们把你票出去吗?”十六岁苍白阴冷的少年斜睨她一眼,忍不住嘲讽她,还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那眼神就像在看笨蛋,把她气得脸瞬间就红了,直踮脚也要拍他的头,被他搂着腰躲开了,少年漆黑的眼眸里隐约有了些笑意。
她低头嗫嚅着,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既然被迫参加了这游戏,肯定最后一定会有人淘汰的,不论是狼是民。
哎,她真想当个平民,安安稳稳看他们诸神之战,随便什么时候被弄死,也就退出了。
汤姆一边摸摸她不停微微颤动的狼耳朵,摸得她一个激灵挣扎着躲开了,一边笑道:“进去吧。”
轻易就推开了门,小汤米正躺在床上睡着,闻声缓缓睁开了眼,警惕地猛然坐起,见到一身黑袍的她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快活地从床上跳下,扑进她怀里,她赶紧接住他,听他高兴地唤了一声“母亲!”,便也笑着哎了一声。
她又把他抱回了床边,他撒娇地趴在她怀里不动,一边好奇地抬手摸摸她没戴兜帽而露出的狼耳朵,一边道:“母亲第一夜要杀我啊,你要怎么杀我?”
她闻言面上一僵,连狼耳朵都静止不动了,低声嗫嚅道:“我,我也不知道……”
“狼人提示:狼人每晚可进一个房间,与房主接触达到三十分钟,即可视为杀掉。”金球的声音又不知从何处传来,又响又亮。
小汤米玩弄着她毛茸茸的耳朵,嘻嘻笑起来,道:“母亲还可以抱我三十分钟,才能杀掉我呢。”
她听到后半句,赶紧捂住他的小嘴,忍不住皱眉道:“不要说那个字,我没有想……”
调皮的小朋友点着小脑袋,笑得眉眼弯弯,很是乖巧可爱。他拉下她的手,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对她说:“不知道能不能透露我的身份,我是xxxxx,母亲既然是狼,就要努力活下去,不知道那几个人什么想法,他们都是危险人物,母亲可要隐藏好身份。”
其中身份那里小汤米说时她耳边忽然一静,到后面才又重新听到,便知道身份也是不能透露的了。她把这告诉小汤米,又忍不住摸摸他的小脑袋,笑道:“我知道了。等你回去,好好睡觉,我应该也很快就回去了。知道吗?”
小汤米点点头。
十六岁幽魂汤姆早已无所事事地坐到一边椅子上,盯着她这边出神。
“还有四十分钟。”汤姆忽然开口。
她心里默默算了算,惊道:“啊,汤米我们大概只有二十分钟的相处了。”
汤米安静地窝在她怀里,脆生生地道:“无所谓啦,只要能和母亲在一起就好。你们讨论一下狼人阵营接下来怎么做吧。”
她抬眼正好对上汤姆的目光,虽然他神情有些涣散,但是那黑沉的眼还是让她一怔。他似乎一直在沉思什么,见她看过来,淡淡一笑。
“我们要不要讨论一下……?”她迟疑着问,因为他看起来根本没有和她交流想法的欲望。
汤姆沉吟一下,对她道:“我不太了解那些人,你觉得他们会伤害你吗?”
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算了,问你也没用,那些家伙也不会在你面前露出真面目。”汤姆的手随意放在膝盖上,此时因为沉思手指正不自觉地一点一点着。苍白细长的手指和漆黑的袍子交相映衬,给人愈发诡谲之感。
她的视线不禁随着那手指也上下一点一点着。
“明天,我伪装成预言家,保你是好人。你就当自己是平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你平时也傻乎乎,不会有人起疑。”汤姆微微一笑,手指停在膝上,定定地看着她,眼里一片晦涩认真。
小汤米哇了一声,显然和她一样,也被惊到了。汤姆懒懒地看他一眼,眼里有些好笑之色。
“那真正的预言家会知道的吧。”她眨眨眼忍不住道,忽然被小汤米扯了扯手,低头一看,小汤米正向她无声地笑。一下子,她就明白了。
汤姆倒没什么吃惊的,大概刚才小汤米说话虽然消音了,也让他查出什么端倪了。
小汤米在她怀里被她哄着睡着了,到了第四十分钟时,他的身体消失,她怀抱忽然空荡。她怔怔地低头看看,忍不住叹口气,晃晃有些酸涩的胳膊,倚靠在床头,望着床边台灯心里感伤。
年轻的男孩起身坐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揽入怀里,她想挣扎,却被他按住,听他低声道:“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独处时间,你就不愿意施舍给我吗?”
她的视线停在他胸前黑色的衣袍上,怔然了一会儿,回答他:“你明明知道,我们没有可能……”
“但是在这里,这样可贵的机会,我不想再放过你了。”男孩叹了一声,那沉重的语气让她心里也猛地一沉。“三个世界的你融合到了一起,这个全新的你也不愿给我一个机会吗?你要是觉得这是背叛,那对于另外两个世界你的爱人来说,现在的你本身就是背叛的。”
她哑口无言,忽然下巴被他掰了过去,被迫直视着他。男孩脸色苍白,眼却黑沉,黑白分明气势惊人,此时却满目哀伤。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痴痴地看着她,忽然低头就要吻她,被她迅速伸手挡住了。于是他轻轻亲了亲她的手心,惹得她有些痒,手指微微蜷缩一下,想收手又不敢。
“我不会再强迫你了,不要害怕我。”汤姆的唇角微微一挑,轻轻拉下了她的手,然后握住了她。
“你抱了那个小孩那么长时间,现在的时间都留给我抱你吧。”他抱着她的手稍稍收紧,浅笑道。
她沉默地被他抱着,不知该说什么。拒绝吗?她不忍心。接受吗?她又不好意思。正如他所说,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全新的存在,她来自平行世界的爱人都有三个,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背叛。一想到明天要面对三个爱人,面前还有一个求爱的,她就忍不住头大,叹气出声。
直到最后被金球催促着回房,汤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看他沉沉的眼神,似乎还想和她抱下去,她吃惊之际忍不住发笑,拍拍他的肩头,道:“白天就能见到了,你怎么这么粘人啊。”
无视掉男孩瞬间黑下来的脸,她想到什么,笑得更高兴一点,问他:“怎么一直带着兜帽呢?”说着还直起身想要扯他始终遮眼的帽子,被他按住了。
男孩看着她失望的脸,似笑非笑地对她道:“想看?”
她连连点头。
“明晚再说。回房。”
他毫不留恋地起身,速度之快完全看不出之前那股粘人劲,让她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把她送到她的门口,男孩拉着她不松手,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低头又想吻她,被她一偏脸吻到了脸颊。他轻叹着放开了她,浅笑着对她道:“晚安。”
她一回房躺床上就睡着了,再睁眼就是白天。推门出去,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人,她顺着楼梯下去,看见客厅里几个人零零散散或站或坐,听见楼梯声音纷纷望过来,见是她,不约而同的身体一动,想向她走来,发现旁边的动静后,倒是有几个人停下了,只有撒旦和幽魂汤姆走到她旁边,都伸出手来想拉住她,看都不看旁边人一眼。她看看面前一左一右两只手,默默地从中间缝隙走过,边走边忍不住扶额叹气,这是什么奇怪的修罗场啊。
幽魂汤姆默默跟在她身后,撒旦却直接和她并排走着,一伸手又拉住她的手,笑着嗔她:“母亲怎么不理人?”
“人太多了,理不过来。”她睨他一眼,苦笑一声。四周望过来的眼神都很炽热深沉,让她根本不敢回望过去。群狼环伺啊。
好在此时金球给她解围了:“人员到齐,请速到圆桌举行谈论与投票,每人发言时限十分钟,可跳过。”
客厅比较宽大,走过一排书柜,转角就看到宽敞空地摆着一张较大的圆桌和一些椅子,其它家具零散摆放着,倒有一种生活气息,好似一直有人生活在这里一样。
她看看注视着她的几个男人,默默率先坐了下来,他们也随之就坐,撒旦和幽魂汤姆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这边撒旦还紧紧抓住她的左手,那边幽魂汤姆就也不声不响地握住了她的右手。她低头看了一眼,桌下遮掩着她被拉扯的手,一左一右放到两个男孩大腿上,挣扎不开,不禁扯了扯嘴角,抬眼看向别处。一抬眼,就撞上了圆桌上几个男人深涩的目光,吓得她头皮发麻,又忍不住垂眼盯着桌面。
“母亲,你是什么身份?”三十岁的汤姆出声问她。
她张了张嘴,正要回答,又听见金球清亮的声音回响:“宣布:昨晚一号死亡。谈论发言开始,二号请发言。”
三十岁的汤姆眼神暗了暗,脸上闪过一道不满之色,却也没有再出声了。
右边传来男孩漫不经心的轻声:“我是预言家,昨晚验的她,她是好人。过。”
此言一出,始终锁在她脸上的视线移开了一些,转而望向旁边人。几个男人似笑非笑地打量她旁边的男孩,很快又不再看他。
撒旦一直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垂眼在自己腿上把玩她的手,翻来覆去地又捏又摸,让她忍不住悄悄瞪他一眼,又被他笑着望了回来。
“三号请发言。”金球的声音回荡在半空中。
撒旦撇撇嘴,转脸看着她笑,问:“母亲,你真的是好人?”
她被他随意中透露着锐利的目光盯着,面上一僵,好在这个阶段她不能说话,于是就对他轻轻点头。
余光里,桌上的几个男人似乎有人微微皱起了眉,有人倒是眼里含笑,平静地望着她。
“我和母亲一样,也是好人。过。”撒旦向她笑着眨眨眼,说“过”的时候还捏了一下她的手。她还没来得及生气,右边的手也被人捏了一下。转头去看,幽魂汤姆冷淡地看他们一眼,又垂眼盯着她的手,一派淡然,在她看来似乎有点生气的意味。
她抿了下唇。
轮到发言的四号是三十岁的汤姆,坐在她对面,他此时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眼神深沉地望着她,见她望来,唇角微扬,温和地道:“既然母亲是好人,那我肯定是要保护好你。我和母亲一样。过。”
她被他直勾勾的眼神、低沉温和的嗓音引得耳朵发热,轻轻点头。
轮到她五号了,环顾一圈,桌上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让她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话有点结巴起来:“我,我是个好人……”
三十岁的汤姆笑着向她点头,她注意到他的手微微松开了,按照他以往的习惯,如果此时他能接近她,他一定会来摸她的头发安慰她。
四十岁黑眼如玉的汤姆和五十岁血眼冰冷的汤姆都沉默地望着她,可是眼里也写满了信任,没有一丝质疑。这让她忽然心虚愧疚起来,又张嘴想要说什么时,右手又被人捏了一下。她恍若不知,话在舌尖却转了一圈变了,继续开口道:“过。”
六号是四十岁的汤姆,他沉静的黑眼望了一圈桌上神色各异的人,最后停在她身上,微微一笑,道:“我和母亲一样,是平民。过。”
七号是五十岁的汤姆,血目深沉,神色冰冷,他眼风都没给别人一个,只盯着她沉声说了一个字:“过。”
“下面进入投票环节。”金球空洞的声音回响在她耳边。
眼前一黑,她听见有声音问她:“你选择票谁?”
她在黑暗世界里木了一会儿,才道:“我弃权。”
再睁开眼时,她听到金球宣布:“五号弃票。二号与三号各被投三票,投票无效。”
她忍不住扫视桌上的人,被他们或冷淡或炽热或温和地回视,看得她不由得脸红起来。撒旦扯着她的手,偏头靠在她肩头,撒娇道:“母亲,他们都是嫉妒我能拉着你的手坐你旁边,才票我的!”
她无奈地看着他一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撒旦,等我回去,就把你杀了。”血眼冰冷的汤姆狠狠盯他一眼,狠厉地道。
三十岁和四十岁的黑眼汤姆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仿佛达成了什么共识。让她不禁急道:“哎呀不要这么仇视汤米啊……”
她急慌慌地要把手抽回来,被撒旦紧握着不能动。撒旦脸上的笑更大了几分,显出一丝疯狂肆意之色,凉凉地环顾一圈,嗤笑一声,道:“伏地魔,你可以一试,今时不同往日,焉知谁能杀掉谁呢?”
几个人的脸都刷得黑了下来,冷刀一般的眼风嗖嗖向他扎来,他却表现得全然不在意似的,甚至还挑衅地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一吻。
她都忍不住望天长叹,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发呆,随他的便吧,就他这么嚣张,她都怕哪天他出门被随便哪个人套麻袋打一顿。
右手被幽魂汤姆握得更紧了,她不自在地动了动,他就松开了一些。
真奇怪,明明现实中撒旦和幽魂汤姆哪个都不是她的真实恋人,在这里他们却是最亲近她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里是世外之地,所以他们想争取一二?她忍不住出神胡思乱想着。
“白日时间自由活动时限一小时,请各位选择是否跳过。请注意,随时可以选择离开。”金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也被瞬间拉入黑暗世界里问了,默默回答它不跳过。再睁眼时,眼前只有三十岁的汤姆、撒旦和幽魂汤姆还坐在圆桌上。
三十岁的汤姆站了起来,绕了半圈走到她身边,面带微笑,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拉着她的胳膊,要把她拉起来,同时他冰冷地盯了还紧扯着她的两个年轻男孩两眼,用一种温和但没有情绪的声音警告他们:“不想死,就松手。”
她被三个人拉扯着,又忍不住皱起脸来,默默低着脸任他们争斗。奇怪地僵持了一会儿,两个男孩都松了手,她被三十岁的汤姆扯了起来,他握住她的手时倒松了力道,轻轻地牵着她去了标着四号的房间。上楼时,她感到两道锐利的视线钉在自己背上,让她的动作都不禁僵硬起来。汤姆察觉到了,伸手揽着她的腰,手在她腰侧微微摩挲,低头亲了她的侧脸一下,好像想安抚她。
一路和风细雨进了房门,前脚刚进,后脚门就嘭地合上了,她忽然被他按在门板上猛烈地深吻起来,激得她忍不住皱眉偏脸想躲开,又被他掐着纠缠住。不知亲了多久,她舌头都麻木了,有气无力地软在他臂膀里,才被他放开,他倒又温柔亲了一下她的嘴唇,把她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他压着她,不由分说就要拽下她的衣服,被她急忙按住手,道:“只有一个小时,你,你就用来做这种事吗?”
汤姆脸上面具一般的微笑终于收敛了,面无表情地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忽然她的身上就感到迅猛凉意。他倒没有脱衣服,只冷着脸摩挲着她的腰,一边低头吻她,一边沉声道:“我恶心死那两个家伙摸你了。要不是这里不能伤人,我早就把他们两个的手剁了!”
她被他又亲又咬得忍不住叫了两声,他可能是真的很生气,咬她都咬得极重,痛的她忍不住推搡着骂他:“啊,汤姆你怎么像个疯狗一样咬人呀!”
汤姆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看着她道:“不仅咬人,还要吃人呢!”
她被他又啃又咬地连连惊呼,气得不停锤他,在他解开袍子想挤进她的双腿之间,她想到什么急忙推住他道:“不,不能在这里做……”
“怎么了?”汤姆欲求不满,眼中红光不停闪过,皱着眉盯着她,手还按在她大腿上,还要往下滑,被她赶紧按住了。
“……等游戏结束,回到我们的世界再做吧。”她咬着唇,一脸纠结与尴尬,偏脸避开他饱含欲望的眼神,继续低声道,“你忘了,这里的我是三个平行世界的我的融合,也就是说,在我复杂繁多的记忆里,我是有三个爱人汤姆的。你这样,总让我感觉对不起另外两个人……”
汤姆扯着唇角,忍不住叹息一声,抬手揉揉自己的额角,他用一种极其无奈的语气淡声道:“你的忠贞竟然也有让我头疼的时候。”
她讪讪一笑,把他的手拉开,合拢着双腿,推开他,坐了起来。她一只手捂着胸,一只手向他坦然摊开,道:“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他一边把衣服给她,一边忍不住又掐着她的腰在雪白的脖颈上吻着,刻意制造出很多个红痕,还埋怨道:“其实今天就算做了没关系,反正你也是我的。”
“那我和你做了,其他人来找我时,我好不好拒绝?”她毫不客气地噎他,看他面露委屈之色,忍不住轻笑着道,“你心里都清楚,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好了,乖。”她推开他穿上黑衣袍,安抚地亲了一下他的薄唇,又和黑袍纠结起来,他也抬手帮她穿着。
“这儿的衣服太丑了,不适合你,等回去了穿你平时的裙子。”汤姆无情吐槽。
她听了哈哈笑起来,拍拍他的肩头,问道:“你们平时不都这么穿么,一身黑,怎么现在反而嫌我穿着不好看了?”
汤姆轻轻摇头,摸摸她的头发,眼神温柔道:“母亲这么漂亮,应该穿最精致最华丽的裙子,这素黑袍配不上你。至于我们这样穿,那都是为了血溅到身上也不明显罢了。”
她看着他用温和的语气说着血腥的话,忍不住扶额道:“哎,我无言以对了。”
想到她晚上可以变身成狼人,就用一种冲动迫切地想要分享给他,可是想了想又放弃了,毕竟幽魂汤姆已经告诉了她计划,她肯定不能拆台。于是她笑着搂住汤姆的脖子,亲他一口,对他说:“等回去了我给你说个好玩的事!”
“好。”汤姆也笑盈盈地应了,又按住她深深地吻了起来。
一吻作罢,他们抵着头,轻喘声也互相交缠,两双清亮温柔的黑眼映着彼此。忽然,汤姆低声道:“真想赶紧结束这场游戏,真无趣,也真烦。我看到他们缠着你就恨不得把他们弄死。”
她呵呵笑着,摸着他的脸边,嗔道:“这么暴力啊。”
“换成好几个你对一个我虎视眈眈,你也会这样的,母亲。”汤姆抱怨道。
她想了想那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往他怀里缩了缩,道:“真想象不出来,我可能就不会去争取吧。”
“为什么?”汤姆奇怪地问,还皱起了眉,“母亲你都不爱我了吗?连嫉妒都没有?”
“不是,就是因为非常爱你,我才不愿意和其他的我去争夺一个你,我想她们大概也和我一样吧。”她思索着慢慢地道,“属于我的你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不是,我宁可不要。”
“其实我也是,母亲。”汤姆沉静地看着她,轻声道,“如果现在的你没有我那个世界灵魂的融合,我也不会这么靠近你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莞尔一笑。想到什么,她又忍不住皱眉,认真地对他说:“即使那唯一的你也像此时的我一样,融合了记忆,我也不会去靠近的。这大抵是因为我生性懒怠又有精神洁癖吧。然而这并不是因为不爱你,相反,正因为我深爱你,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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