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十年6

她激动地把白白嫩嫩的右手伸到他面前。他握住了她的手，她也反握住他。

“我们需要一个见证者。”他冷冷地说。

“那就找一个呀！”

“找谁？谁配？”汤姆压抑着怒火，平静地问。

“就找，找汤米吧！”她想了想，道。

“……”汤姆下意识就要拒绝。可是看着她瞪大的眼，又把话吞了回去。

他想了想，见证他和她牢不可破的誓言这种事，找下属不合适，她肯定也不放心，那就找那家伙吧，反正他也不敢做什么。

他通过和撒旦某种隐晦的联系，把他召唤了过来。

撒旦很愿意过来，很明显，她在这里时伏地魔愿意召唤他，肯定是和她有关，他就赶紧闪现过来了。

“怎么了，母亲？”人还没到，声音就冲了过来，一阵黑雾迅速弥漫到屋里，撒旦缓缓出现在他们眼前。

撒旦一过来，就看到两个人坐在床前互相握住手，真是亲密无间，不由得脸上一黑。他们是把自己喊过来看他们秀恩爱吗？？？

“汤米！”她喊住他，左手向他招招，他从善如流，走到他们跟前，锋利的目光顶着他们交缠的手。

“我们需要你做个见证人，见证我们牢不可破的誓言！”她兴奋得眼睛亮亮的，声音很欢快，看得他发怔。

汤姆沉默地坐着，冷冷地看着他。

撒旦面上浮起浅薄的笑，轻声问她：“什么牢不可破的誓言？”

“一会儿你就知道啦！”她道。

于是他也不再问了，默默伸出魔杖点着他们交握的手。

“现在可以说了吗？”她问。

两个人同时点点头，脸上一沉。

“汤姆，你以后愿意不再肆意杀生，不杀害无辜的人吗？”她肃重地问。

汤姆身体一震，抿着唇，沉声道：“我愿意。”

一道火舌缠绕在他们手间。

撒旦震惊地望着他们。

这家伙居然愿意对她起这种誓言？他疯了？

他们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收手，忍耐着自己的杀欲和嗜血？

……不过，如果是为了她，好像他也可以勉强试一试。但他却也绝做不到起誓这种程度，他没有那个耐心，也没那个自信能埋葬自己的本性。

“三年之后，如果你继续肆意杀生，我就会痛心而死，你愿不愿意？”她轻轻地问。

“我不愿意！”

“不行！”

汤姆和撒旦同时怒吼出来。汤姆握紧了她的手，撒旦的魔杖都偏了一点。

“别激动……那么，五年之后？”她笑着眨眼，慢慢地问。

气氛一时凝滞得可怕，两个暴怒的男人都狠狠瞪着她。

汤姆咬咬牙，压下极度的暴戾和愤怒，道：“不行。”

“十年。”她迅速地道。还微微皱起眉，觉得这个时间太长了。十年之间，他都能杀多少人了啊？

“不行。”汤姆仍然果断拒绝。

撒旦已经把魔杖移开了，汤姆把手甩了下去，那一丝火光消失了。

她一脸郁闷，问他：“你怎么回事啊？不是都说好了吗？”

“伏地魔你敢拿她的命起誓？！”撒旦勃然大怒，魔杖直指汤姆的头颅，却不想一根极像白骨的魔杖也点着他的胸膛。

她看得心惊胆跳，赶紧爬起来一手握住一根魔杖，把两根魔杖拽到一边，叫道：“怎么了怎么了！别生气啊，都是我的主意。”

撒旦吃惊地盯着她，一只手按在她肩头，质问：“母亲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汤姆狠狠打下了他的手，把她搂紧自己怀里。两个人的魔杖都被收缴了，此时相互冰冷愤怒地瞪着对方，看起来恨不得打起来。

她被汤姆紧搂的动不了，锤他两下，被他放开，又坐了起来。

“都冷静冷静啊。”她哀嚎一声。

两个男人沉默着。

她烦躁地揉揉自己的头发，缓声道：“汤米你不知道，这是我提出来的，让汤姆用我起誓，发誓他日后会改变行事作风，不随意杀生的。”

“你明知道他做不到！”撒旦冷声砸下来了一句。

汤姆一言不发，抿着唇，眼里闪过一道恨意。

“所以我用我的性命让他起誓啊，而且他刚才已经答应我了。对吧？”她转头向汤姆求证。

汤姆横她一眼，阴沉着脸。

“到底为什么啊？母亲，就算你是真不怕死，你也得替我们想想啊！”撒旦砰的一声坐她旁边，瞪着她道。

“是啊，我也想问问为什么，母亲？”汤姆冷冷一笑，质问她。

她在两个阴森森的男人中间坐着，忽然感觉后背有点寒意。她镇定地道：“汤姆，我告诉过你，等你发完誓，我就会说出我一直以来隐瞒的。汤米，如果你也想听，也可以在这里旁听。”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又嫌弃地撇开视线，盯着她。

“发誓可以，换个条件，用我的性命都行，不能带上你。”汤姆冷冷地说。

撒旦抿着唇，保持愤怒的缄默。

“……就是因为你不舍得，不敢用我起誓，我才让你这么做的，要不是起誓的意义何在啊？”她瞪着汤姆，问。

僵持了半天，最后汤姆开口了。

“我不起誓了。”

“不行！”她恼怒叫道，又攥住了他的右手，被他掰开。

她的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大哭着转身扑到撒旦怀里，被他稳稳接住，轻轻拍着背。撒旦得意地冲汤姆挑挑眉，低声哄着她：“母亲，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家伙，我带你走啊。”

汤姆的脸已经全黑了，阴冷的骇人。他手一抓，紫衫木魔杖腾空飞来，凌厉地指向撒旦。

“滚！”

撒旦还笑眯眯地拍着怀里的她，故作害怕道：“母亲~你看这个人要杀我……”

她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怒气冲冲地转身瞪着汤姆，一把拽下了他的魔杖，怒道：“不许打汤米！”

“你以为没有魔杖我就杀不了他了吗？！”汤姆暴怒地反问她，伸手想把她扯回去，撒旦护住了她。

这混乱的一幕让她郁闷地大喊一声，抱着头又躲撒旦怀里。

气氛僵持下来。

“汤姆，我说了，只有你起誓，我才能救你。”过了一会儿，她闷闷地说。

撒旦疑惑地挑眉，看向汤姆，表情鄙夷，眼里都写着这么一句话：你个废物还要母亲来救。

把汤姆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我不需要！”他吼道，脖子上都青筋暴起。

把她吓得在撒旦怀里抖了一下，撒旦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瞪着汤姆道：“你踏马安静点行不行，跟疯子一样！”

“滚！”汤姆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叫道。

“母亲……”撒旦把母亲捧了起来。

她被架在两个人中间，生无可恋地长叹一声，两边各狠狠锤了一拳，把汤姆推了回去。

汤姆紧紧地抱住了她，力气大得她直呼痛。

“汤姆你冷静一点行不行！”她怒道，结果被他掐着脸强吻起来。

撒旦都看呆了，忽而愤怒一把抓过漆黑魔杖，直接戳到汤姆眼前，道：“放开她！”

值此紧张时刻，忽然门外传来卢修斯颤巍巍地喊声：“主人，你还好吗？”

“滚！”汤姆恼火地吼道。

“好的主人。”卢修斯立马消失在原地。

撒旦的魔杖还威胁在汤姆眼前，她也还被汤姆压着，可是被这一打岔，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打破了此时凝滞的氛围。

“好啦——”她把撒旦的魔杖拉到一边，推开汤姆，坐的离两个人都远了一点，才道，“好好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汤姆冷峻着脸，没好气地说。

撒旦冷哼了一声。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汤姆，我想要救你，但是你必须要起誓。”她认真地望着汤姆，慢慢地说。

“是跟那个预言有关，对么？”汤姆冷冷地反问她。

她极力遏制住自己惊讶的神色，可到底瞒不过在场的两人。

“怎么，那个所谓的天敌就那么厉害，真的能置我于死地？”汤姆冷笑着说。

“我不需要你的救命，母亲。”他起身就要走，扔下冰冷烦躁的一句，“我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她急得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叫道：“不行！你不能去找那个孩子！”

撒旦饶有趣味地摸摸下巴，盘腿坐旁边看着他们。

“你觉得，我不去找他，就能活命？”汤姆扭过头，锐利的眼光锁住了她，把她吓得心里直跳，不由得松开了手。

“……嗯。”她抿着唇，紧张地点点头。

……他还没发誓，他以后不会滥杀无辜了，她怎么就快被套出话来了？哎呀，她真是蠢的要死。她嫌弃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那个小孩很厉害，真的是能战胜我的天敌？”他冷笑着又问。

她默默地低头，不敢吭声了。

天呐，她不会真的都被他看穿了吧，那伏地魔不改本性还凶残屠戮下去，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她苦恼地长叹一声，抱住自己的头，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撒旦凑近拍了拍她的背，给她一些安慰，还声音含笑道：“母亲，你再多说几个字，不用他起誓，他就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的？”汤姆完全无视了撒旦，又压抑着怒火，平静地问她。

“因为……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知道这个世界的未来。”她生无可恋地闷声回答他。

两个男人同时僵住了。

“你，你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汤姆的声音都滞哑了，缓缓地问她。

她抬起头，板着脸，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忽然她的肩膀被人掰到另一个方向，撒旦睁大了漆黑的眼眸，震惊地问她：“母亲，你怎么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无趣地咂咂嘴，闷闷地回答他们的疑问：“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故事在那里是一本书，我看过，然后就穿越到这儿了。刚穿越那年，我知道剧情，就去孤儿院领养了汤姆，这个未来的大反派、大坏蛋。”说到这儿，她还瞪汤姆一样。

“本来想着能把未来的伏地魔养成一个好孩子，不说是好人，至少正常一点，有人性一点嘛。结果……”不尽人意。

“如今到了剧情的关键时期，汤姆要这一关过不去就会成为死劫……但是，他有他的秘密武器，死不了。”她抬眼看了看汤姆，不知道该不该在撒旦面前说他魂器的事，于是含糊其辞。

汤姆抿起唇，面上一派肃然冷硬。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剧情全告诉你，大反派。”她说到反派这个词时还有点气势汹汹的意味，竖眉冷对，“但是，你得对我起誓，不许再滥杀无辜，我才能告诉你。”

“原来是这样……”汤姆喃喃着，眼底有些恍惚，凝望着她。

忽然他俯身掐住了她的脖子，怒道：“母亲，你居然拿我的命来威胁我？！”

她被掐的咳了两声，脸迅速涨红了，使劲拍他的手。撒旦魔杖又直指汤姆，冷冷地警告他：“放开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汤姆嗤笑一声，空着的手一转，撒旦的魔杖就凭空被拽走，把他气得脸色发白，手都握成了拳头，差点砸汤姆身上。

汤姆微微松开了手，她趁机挣脱了，躲得远远的，捂住脖子叫道：“你怎么动不动就掐人脖子啊！”

“母亲，”他垂下的血眼在阴影里若隐若现，神情晦暗不明，尤为恐怖，把她吓得不敢看他。他的声音压抑着愤怒，更加深沉幽怨，“是你罔顾我的性命，还要逼我起誓的。你甚至，不惜搭上你自己的命！”

她被呵斥的浑身一抖，缩成一团，远远地看他一眼，又赶紧埋下了脸，闷声回答他：“那，那也是你太坏了，我才会出此下策啊……”

“那些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让你把我的命、你的命抛之脑后全然不顾？！”汤姆的双手已经攥成硬邦邦的拳头，用力到骨节都发出清脆的响声。

撒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事实上撒旦此时也被她气得不行，冷眼看她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你随意杀人也不对啊！”她带着哭腔地小声回他。

“他们该死，行不行？！”

“总不能你杀的人、食死徒杀的人都是该死的吧？！”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冲他喊道。

“妨碍我的人，都是该死的。”汤姆咬牙切齿地说。

她哀嚎一声，又低头抱住自己，不再和他对峙。

他却扑到床上，一把攥住了她的脚踝，愤怒地追问道：“为什么你总是因为不相干的人这么残忍对我？”

“因为他们也是人！”她抬眼瞪着他，满眼泪光，倔强又固执，怒道，“因为我也是人！哪怕我走路边，看到一条流浪狗，我都会想把它带回家，更何况是被你残忍杀害的人？！”

“我从来没有让你接触过那些事，你怎么知道的？！还是那本书吗？啊？！”汤姆吼道。

“对！就是那本书！”她咬着唇，脚腕被他拽的生疼，于是使劲踢他，回他道，“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就连最终的胜利都是鱼死网破的胜利！那也只是冰山一角，你这么多年，都造了多少孽，有多少血债需要血偿？！”

他又握住了她的另一个脚腕，扯开她的双腿，就要挤身进来。她使劲挣扎着。

“我去，我还在这儿呢！”撒旦愤怒又满含嫉妒地叫了一声。

“汤米救我——”她向撒旦伸手，又被汤姆伸手拽住。

撒旦紧皱起眉毛，抓住了自己的魔杖，可是被转身拿住紫衫木魔杖的汤姆狠厉地指住了。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滚！”

撒旦冷冷地瞪着他，毫不畏惧地也抬起魔杖冲着他。

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发射出了绿光，撞击到一起狠狠抵消了。

她吓得叫了一下，匆忙站了起来，扑到汤姆背上拉住了他的手。汤姆身躯此时冷硬如铁，怒火几乎要冲出，握住魔杖的手都微微发颤。

“汤姆，你冷静！汤米，你走吧！我没事！”她急急地说，向撒旦摆手。

天呐，早知道刚才她就不该情急之下求助，撒旦怎么抵得过伏地魔呢？他会死的，真的会死在伏地魔的愤怒之下。她错了，大错特错了，她害怕地全身直颤抖，宁愿让汤姆在她身上发泄怒火，也不愿撒旦为她受伤。

她的维护让汤姆更恼怒了，紧握魔杖的手臂一动不动，饱含杀机。

撒旦也冷冷地和他对视，满眼的疯狂与嫉妒，手中魔杖仍指着他。

她大哭起来，冲撒旦哀求道：“汤米，你走吧，走吧，这是我们的事，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对不起！你走吧！”

撒旦的牙咬的咔咔响，整张脸都愤怒得有些扭曲，深深的黑眸红光大盛，诡异可怖。

她实在控制不住汤姆，于是向前拉住了撒旦的魔杖，跻身到两根互相对峙的魔杖中间，用身体挡住他们。她满脸泪水，眼中还不断淌下泪珠，深蹙着眉，恳求撒旦：“你走吧！”

撒旦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了。他面无表情，身躯紧绷着，心里的凶兽想要冲出，可是看着她大哭的凄惨模样，又竭力遏制住了。

忽然他的身体如黑雾散开，消逝在原地。

汤姆的魔杖还杵在她背上，她怔怔地望着撒旦消失的地方，心里忽然一松。汤姆慢慢把魔杖放下，一把拽过了她，把她摔到床上，欺身压住她，怒道：“你就那么舍不得他？！”

“明明是你想杀他！”她不甘示弱，也怒吼了回去。

他开始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刺啦几声裙子应声破裂，几片几片委屈地散落到一边，露出其下白皙细腻的肌肤。她捂住脸又大哭起来。后来甚至于嘴都堵上了，呜咽的哭声都断断续续。

被他抱入浴室清洗时，她已经哭到发不出声音了，声音嘶哑地问他：“你满意了吗？”

汤姆的下颌线猛地收紧，血眼瞪向她的脸，怒道：“明明是你招惹我在先！”

她呵呵一笑，仰躺在温柔的水里，伤痕道道的身体随水波一起摇晃，那么虚弱、无力、苍白。看得他心痛，更加暴躁起来。

他掐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问：“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总是把那些不相干的人放在心里，却不在意我？”

她失神的眼睛缓缓望向他的脸，勉强扯动嘴唇，痛的直皱眉，慢慢地说：“我已经说过了，因为我和他们一样是人，当他们被肆意杀害、命如草芥时，我也会很痛苦。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而且，我也没有不在意你。如果我真的不在意你，何必把你长这么大，以至于如今让你把我欺负的这么惨痛呢？”

汤姆沉默地听着，表情有些怔怔。

她叹了一声，道：“汤姆，别让我后悔，我曾领养了你。”

他的手一下子又攥成拳头，狠狠锤了一下墙壁，直撞得骨头都发响，手迅速红肿了起来。

她漠然地望着他，淡淡一笑。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他慌神了，可是不敢表现出来，愤怒燃烧在血眼之中，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她看穿了他的外强中干，懒懒地翻身不再看他，轻声告诉他答案：“对我起誓，用我的性命。”

“不可能！”他一口回绝。

她就静静地沉在水里，闭上了眼，表情很安详，仿佛快睡着了。

他又握拳握的关节咔咔响。

安静了半天，沉闷沙哑的声音响起：“用我的性命，起誓。”

她不动。

可是她被他捞了起来，恶狠狠地洗了一遍，搓的全身更红了，随手一擦就抱出了浴室。

他给她穿上睡裙，放在床边，摸摸她还带着齿印的脸庞，道：“我把那小子叫过来。”

她看着他，微微一笑。

黑雾再次来临，撒旦烦躁的声音响起：“你们商量好了？”

看到她裸露出来的手有些青紫，其它部位都被长长的睡裙遮掩住了，他猛地一愣，站在原地出神。

“艹！”他低声骂了一句。

她也有些羞赧地微微偏头不看他，可是脖子就随之露出一截，一片洁白上痕迹密布，多的可怕，一看就是刚才的人太过用力疯狂，制造出来的。他握住魔杖的手攥紧了，黑眸更加幽深，好似有危险之色。

她有点后悔答应汤姆立马把撒旦喊来了。这件事明明可以推到明天做，结果现在……就尴尬了。

汤姆是在场唯一面不改色的，像被安抚休憩过的老虎一样，懒洋洋地招手让撒旦过去。

跟逗狗似的，把撒旦气得脸发白。

她见状，压下尴尬，轻声唤他：“汤米，我们需要你做见证。”

撒旦慢慢地走了过去，目光还锁定在她的脸上、脖颈，越走近，越能发现她到处都有被摧残过的痕迹，再往下就看不到了，隐没在睡裙领子中。

“再看戳瞎你的眼。”汤姆冷冷地警告他。

她听到了，脸红了起来，微微垂眼不敢看他们，只抬手握住汤姆的右手，又被他紧紧反握住，甚至挤进指缝，十指交叉，一丝空隙都不留。

撒旦的脸更白了，咬牙切齿的细碎声音钻进她的耳朵，她的脸更红了。试图挣扎开汤姆的手，反而被他握的更紧，有点痛。她生气地一拍他，他才松了一点点。

撒旦默默把魔杖指住他们亲密交握的手，一言不发。

她抬眼，认真看着汤姆，轻声问：“汤姆，你愿意五年以后，绝不滥杀无辜吗？”

“不行。”

“那，十年以后，你能做到绝不滥杀无辜吗？用我的性命起誓。”

“不行。”

她叹了口气，妥协地道：“汤姆，十年以后，你愿意不滥杀无辜，做个好的统治者，以你的性命起誓吗？”

“我愿意。”汤姆终于沉声答应了，他深沉的血眼凝望着她，混浊之中映出了她的隐约倒影。

她微微一笑。细蛇一般红色的火焰缠绕在他们交握的手中。

撒旦收回了魔杖，沉默地转身离去。

她叫住了他：“汤米，谢谢你呀。”

“不用对我言谢。”他背对着她，低低地说。忽然又散作黑雾消散了。

汤姆揽过了她，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他脾气看起来好了很多，此时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大手还一下下抚摸她的腰部。她疲倦地瘫在他怀里，任他低头吻住她，蹙着眉。

“怎么了？”他从她口中退出，低声问她。

她把手放到腹部以下，有些难以启齿，于是瞪他一眼。

汤姆面上不动声色，可是眼里闪过一道担忧的情绪。他手一翻，拿出了一支药膏。

她微微点头。

第二天吃饭时，她走的勉强，他看了眉头一皱，直接把她抱了起来，瞬移到了餐厅。

看着他温和的脸，她不由得感慨男人翻脸真比翻书还快，一时气闷地敲他的肩头。

他把她放下，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喜怒无常，翻脸太快。”她闷闷地说，被他握紧了手。

“你看，”她抬起被他攥疼的手，抱怨道，“你现在一点都不温柔体贴了，每次一有情绪波动就会对我用力，把我弄的全身伤痛，你太凶了。”

他怔怔地一下松开了她的手。

他是暴躁了很多，易怒了很多，比以前对她也更加肆无忌惮了。为什么？他皱着眉思索。

他一叹，因为那十年，改变了他太多太多。

他就像长期失去了锚的船，漂泊了很远，被打磨冲击了无数次。一次次的海浪让他越来越失去理智，以至于如今对上她，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暴戾。

他轻轻抱住了她，低声对她道歉：“对不起。我会努力改的，不要不喜欢我，母亲。”

她向他浅笑，温柔的眼波像水一样宽容。

汤姆虽对于所谓的很有可能战胜他的天敌不屑一顾，可是他还是对那个预言很重视。因此，调查这个预言和寻找合适人选整个过程，都不是公开的，仅有几个他最为信任也最有把握控制的手下去执行，其他人对此都毫不知情。

然而，在西弗勒斯他们激动地向汤姆报告符合人选有两个之前，她已经把整个故事告诉汤姆了。

从预言开始，伏地魔杀哈利波特反被杀死，哈利长大，伏地魔多次试图复生，复生之后的伏地魔把魔法界又搅成浑水。哈利他们一路破坏了他的很多魂器。最后攻打霍格沃茨时他被哈利等人杀死了。

汤姆听得面色发青，握住魔杖的手指尖都发白，看起来差点就能把魔杖折断。

“凤凰社……好样的……”他一脸阴森鬼畜的表情，惨白的脸鬼气森森的，血眼红的欲滴。

她看着他满脸恨意的模样，心里大惊，这家伙不会想提前铲除凤凰社吧？！于是赶紧按住他的手，抱住他的腰，狠狠亲住他淡白的薄唇，束缚住他，就怕他一转身就跑去杀人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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