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赶紧放下筷子,跟妈妈说了句“去去就回”,拿上伞,穿好鞋子火速跑出了门。
夏可猜得很准,刚一迈出一楼大厅,就感觉头顶纷纷扬扬落下雨滴,飞絮一般。
眯了眯眼,踩在被新雨逐渐浇湿的石板路上,他加快了步子。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但他就是觉得蔡炀可能出事了。最后那一眼还在他面前重现,路灯被雨水打湿,跟加了层滤镜似的,
他心口狂跳,在小区逛了一圈又跑到蔡炀家门口蹲着。朦朦胧胧。
不知道他父母是否在家,也不知道蔡炀是否愿意让他父母知道,夏可跟做贼似的趴在门口听了半天,都没听到蔡炀的声音。
应该是不在家。
一颗心飞速地往下坠,他咬了咬牙,决定从小区返回学校去找。伞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夏可站在屋檐下面跺脚,最后索性把伞扔了,冒着小雨往外跑。
雨点打在脸上,冰凉彻骨。
刚跑出小区门口,就看见负伤回来的蔡炀。
衣服划拉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
雨水把他的头发淋得黏在一块,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偏偏露着大白牙对夏可笑:“你在找我?”
那一瞬夏可胸口滚烫。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自私地认为这个场景是有意义的。这么多年,他永远都是一个人在雨夜里游荡,即使孤独落拓,也从不服输。
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按照怎样的路线去找,如果找不到,备用方案又是什么。每一个细节,他都想到了。
那么着急,又那么冷静。
好像他不长不短的十六年的一个简短缩影。
然后就遇见了这个被血染红的、干净无瑕的灵魂。
那股热意从胸口一直涌至眼眶,在冰冷的雨夜又很快凉却。
措不及防,却又理所应当
夏可走到蔡炀前面,忍住喉间的哽涩:“你去哪了?”
初中时候的死对头找我约架,我去赴约了。总不能当缩头乌龟”蔡炀眼中充斥着无奈,将手搭在夏可肩膀上,看上去没千言万语如在喉,正要说话,就听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什么力气。
“你在做什么?”
夏可抬头,对上母亲错愕的视线。
三个人同时沉默。
夏可那一瞬想的是
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夏妈妈一个劲地往蔡炀碗里夹菜:“他最喜欢吃我做的芹菜炒牛肉了,你也尝尝。”
蔡炀往夏可这边凉凉地一眼,又转头对夏妈妈笑着应了等到对方又去厨房忙活的时候,才听到夏可漫不经心道:“你不是不吃菜吗?”
他心里一个,赶紧刨几口白饭,嚼了半天咽下去才回答蔡炀毫不领情:“你居然要我,这账我记下了。”
“我今天还救了你呢!”
哈?
夏妈妈对蔡炀很是友好,样样都照顾得很周到。
“你是不是就在我们小区住啊?肯定经常照顾我们夏可吧,我跟他爸常年在外面跑,他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朋友真是麻烦你了。”
夏可一口饭噎住,差点喷了出来。
拜托,谁麻烦谁啊?
偏偏蔡炀还死皮赖脸地应了:“应该的应该的。”
不愧是老狗币。
“既然我们夏可这么信任你,阿姨想请你帮个忙。”
“阿姨您直说就是。”
蔡炀这样彬彬有礼的样子让夏可有些怕。
“咱家的钥匙,我想请你也保管一把,我之前也说了,我跟他爸常年不在家,这孩子体质也差,平时生个大病小病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虽然出不了什么大事,但做母亲的,总该还是担心所以。。。”
“阿姨,您说的我懂。”蔡炀理解地点点头,又为难地皱了皱眉,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挣扎,半晌才妥协道,“那好吧,我会记住您交代的事情的。”
“好,那就麻烦你了。”夏妈妈喜笑颜开,又给蔡炀夹了好多牛肉。
只有夏可一个人还在风中凌乱。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两个人一来一往几句,就把他卖了。
他是货品吗?妈的。
而且蔡炀那个装模作样的做作表演,是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吧?
无极鲅鱼。
夏可探头看了一眼窗外,神色怆。
“你干什么?”蔡炀语气懒洋洋的。
“我看看外面还在下雨没,出去清醒一下。”
冬阳与夏薄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