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给你一个低的起点是想看你翻盘的精彩,而不是让 自甘堕落,脚下的路虽难走,但我还能走,比起向阳而生,我更想尝试逆风翻盘……
采光良好的客厅里泛着细细的酒味酸甜粘腻。裴溯关了空调,打开窗户,用新来的咖啡机打了一杯意式浓缩,沉郁的香气在桌角冒着热气……同时不忘在厨房热了一杯温牛奶!
骆为昭被夏日的暖风当头吹了一下哑然片刻,然后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冰冷的手掌根一按自己的额头,针对于裴溯刚才的问题,此刻多么希望那两位在“次元里”睡着的人醒过来解救自己,但是希望终究是希望,无奈极了地叹出口气:
骆为昭:一朝发现,被你咬了这么多年的洞宾叔叔是好人,不自在了?
裴溯没搭话,整个人好像已经凝固了,“假正经”几乎要以假乱真!没搭话但是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准备再倒一杯咖啡压压火!只不过……
#骆为昭:刚才没吃多少东西,还喝了不少酒,别喝这个了……
裴溯:🙂那还真是谢谢叔叔关心了!
裴溯用手心贴住了温暖的骨瓷杯,嘴角一提,用一个皮笑肉不笑回应到!
这句话,绝对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不过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笔记本,裴溯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裴溯:你不让我看你师傅的笔记,是怕我看到你在墓园中说的那些话?
裴溯:是怕我看到受害者郭菲菲的父亲,自己开始调查声称找到嫌疑人,并揣着一把西瓜刀把人给捅死!
其实因为裴溯的眼光太过炙热,这话也让骆为昭手中的杯子不由得一顿,其实到现在他比谁都清楚裴溯的不同!
裴溯:放心吧,这个案件并不适合于我,拿刀捅人不是我的作风,买凶杀人才是🙂!
裴溯:对于我这种,随时准备买凶杀人干掉自己老爸的零度共情者,保持到现在这个状态,已经算是很难得的没有长歪了!还得感谢骆队长年累月的照顾啊!🙂
骆为昭从这句话里感觉到了某种说不出紧绷感,裴溯就把剩下的咖啡一口干了,大约是太苦了,他皱起眉,抬起的下巴与脖颈间有一道锋利的弧度。
裴洛你们再说什么?
裴洛大家都走了吗?
裴洛时间“恰到好处”的醒来!正好看到两个人“和谐”的坐在桌前品尝着咖啡(假象)!
裴溯:洛洛醒了!骆队我们就先走了,帮我们和陶泽哥说一声?
裴溯:洛洛拿着包,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这顿饭裴洛可是几乎没有吃啊!
裴洛好!
骆为昭:哎 ……刚喝完酒别开车!
骆为昭下意识地嘱咐!毕竟裴溯在他心里可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主儿。
裴溯没理他。
骆为昭:洛洛回家你开车,别让他开……路上慢点到家给我来消息?
裴洛放心吧骆队保证完成任务😁!
骆为昭:果然还是我小闺女乖呀!
挑衅的看了一眼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等人的裴溯!
裴溯:幼稚😒
裴溯:骆队,你能从晚期智人的状态里稍微往文明人方面进化一点吗?
骆为昭:裴溯你这臭小子怎么回事?今天要不是有我小闺女在,我早就动手收拾你了?
骆为昭一个沙发抱枕飞出去了,裴溯接住(问他为什么接住,因为陶泽哥新搬家必须要爱护)
裴溯:我真的是谢谢你啊!😒
裴洛额!
果然这两个人,中间不可以存在第三者和第四者乃至N多者……只怕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氛围应该可以和谐一点儿。
不过……几个人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变得鲜活了不少!
这一番暗潮汹涌的口角,屋主人陶泽是一无所知的,他被几杯红酒撂倒,一直躺到了夕阳浸透地面,才口干舌燥地爬起来。客人们不出意外地已经走光了,临走时还把狼藉的屋子给他收拾利索了。
陶泽在他的新居里洗了把脸,看见冰箱上贴了两张纸条,一张是骆为昭留的,告诉他没吃完的菜放在冰箱里,起来自己热,另一张是裴溯留的,比较长,陶泽揉了半天眼,才看清他写了些什么。
看完裴溯留下的纸条,陶泽笑容渐渐凝固,把裴溯描述疑似追踪者的那几句话重新看了一遍,下意识地透过窗户往外望去,老小区里植被丰沛,茂密的松柏与灌木成群结队,从楼上看去,什么都没有。
安宁又静谧。
骆为昭将老刑警的笔记带走了,书房里他重新翻开老刑警的笔记。只不过这次骆为昭出神间,手指一松,笔记本倒着合上了,露出夹在尾页的一张小纸条是骆为昭自己的字,写了个广播调频频道!
杨老当年临终前,既不是询问犯人抓住没有,也不是托付妻儿,他抓着骆为昭的手,反复重复一句话:“调频……88.6……十二点五分……88.6….…”
FM88.6十二点五分的节目就是“零度阅读”,后来节目停播了,成了一款非常小众的手机app,每天不温不火地放着有声书,内容极其枯燥无聊,裴溯偶然从他这里听过一次,还笑谈以这是催眠神器……其实不光是裴溯与洛为昭,还有人也同样关注着!
今夜也许是处于同样的“默契”!骆为昭和陶泽同时打开了广播调频,而另一边同样有一个人点开了“零度阅读app”,翻开他收藏的那篇《红与黑》赏析!
文章第一句写着:"那么,我跟谁同桌吃饭’这个问题,是人物的惊魂所在。”
而无比巧合的是,“520”杀人抛尸案的凶手周鸿川,曾经搭上张家的人脉,顶替同事取得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并凭借这些资源成功升了二级合伙人,为了纪念这件事,他偷了项目合作公司当家人裴溯的钢笔,留下了一个纪念标签,上面写的就是“我跟谁同桌吃饭”。
这事跟别人都没法解释,说出去,人家只会觉得他沉浸在案子里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有点神经衰弱,看见什么都觉得有既视感,可问题是,骆为昭总觉得相似的既视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每次都是同一个ID。同样陶泽也是一样的感觉,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多说,却都在关注着同一件事!
就在这时,广播里出现的字眼让几位深究的倾听者瞳孔倏地一缩,只听更新的标题是“这里是调频FM88.6,接下来将要给您带来的是,启明阅读出品的名著赏析,播讲:清理者!”
另一边洛洛平稳的开着车,副驾驶的裴溯全程闭目养神中!
裴洛裴溯我们回家?还是去别墅?
这几天洛洛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裴溯:去别墅吧!
裴洛好!
裴溯依旧闭着眼……而裴洛很是贴心的在车里放了那首英文歌!
裴溯的“醉”可能是源于心吧!
每次来到别墅既是怀念,也是想要“记住”!这两个词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裴溯却感觉很搭配啊!
以往都是裴溯买花,但是这次裴溯喝多了……裴洛来到了家晚上同样开门的花店,买了一束百合(替裴溯买的)上车两个人一起回家了!
那房子太大了,有限的人气浸染不过来,散发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那是阳光、鲜花与灯光都无法驱散的死气。
裴洛裴溯,回房间睡吧!
裴溯:不,洛洛…牛奶忘记了!
裴溯坐在沙发上,好像已经习惯了没有开灯的感觉,裴溯一把拉住了裴洛的手臂,低垂这眼眸说道:
裴洛没关系!我买了我去给你热一下!你也喝了不少酒!
安置好裴溯裴洛去了厨房!一个大房子两个人起码比一个人……鲜活的多!
裴洛睡吧!睡醒了又是重新开始的一天!
不过真的能睡得着吗?
裴溯睡着了!
只不过这梦中……
空旷的别墅,可他每次踏上这一尘不染的玄关,面朝满室透过落地窗打进来的阳光,心里都是含着畏惧的。
这时,隐约的音乐从楼上传来,悠扬的女声在反复吟唱副歌,他恍惚了片刻,好像隐约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缓缓地迈开脚步,往里走去。落在他身上的阳光触感变得很奇怪,阴冷潮湿、凉飕飕的,不像阳光,反而像是暴雨中的风,吹过他裸/露在夏季校服外的小臂,上面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走上二楼,音乐的声也越来越清晰,那熟悉的旋律如鲠在喉地卡在他的胸口,他有点呼吸困难,忽然停住脚步,想要逃出去。然而当他蓦然回头时,他才发现,自己身后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融化在了黑暗里,一切都好像是既定的、编排好的,他面前只有一条路、一个去向。
无处不在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逼迫他退上狭窄的楼梯,逼迫他推开那扇门“轰”一声巨响,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了,然后他低头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女人。她的脖颈不自然地往一侧歪着,身上已经泛出了僵硬的铁青色,眼睛却是睁着的--好像她的身体已经死了,灵魂却还活着。女人直挺挺地盯着他,眼角留下两行血泪,冷冷地问:
石楠:你为什么不救我 ?
他的呼吸骤然一紧,倏地后退。
裴溯:不要!
裴溯猛地惊醒他正坐在自家别墅自己专属的沙发上,原来是睡着了!但是依旧心有余悸!
裴洛裴溯你醒了!
裴洛洗漱下。快过来吃饭吧!
裴溯:好,马上来!
裴溯起身,桌子上那杯已经空了的牛奶瓶放在那本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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