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枝怔愣着看着他,突然软着声音说了句:“鹿斯,我们以后别见面了。”
一阵沉默着,鹿斯眼底带着猩红,讨好着继续上前:“枝枝,别开玩笑了。”
会死的。
我会死的贺枝。
“我没开玩笑,鹿斯我不是玩具,我也不是你一时兴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你要是犯贱你去找别人,你别恶心我。”
她用狠毒至极的话语妄图赶走她的囚徒。
鹿斯发了疯似的往前抱着她,脸深深地埋在女人的脖颈处,眼眸猩红着,低低地在贺枝颈边喘气,声音低哑压抑着情感,带着乞求和卑微:“我爱你的枝枝。”
“没有人教过我爱人……所以你…能不能教教我。”
贺枝被人桎梏在怀里,冷风吹过来肌肤上都带上寒,再热烈不过的两颗心脏贴着,距离很近,桃花眼潋滟微红,贺枝第一次生了退后的心思,声音却奇异的坚定与淡然,目光有片刻呆滞地看着前方。
“鹿斯,高三那年,我最爱你了。”
“我早已不是当年的贺枝。”
贺枝的声音娇软空灵,在这冷风中明明也听得很真切,心尖微酸,舌尖被咬出血,被撕裂被击打被刺穿,来不及填补这些生理上的疼痛。
贺枝往后退了一步时鹿斯突然弯下脊背,往日如青松般挺直不倒的脊背在贺枝面前弯了腰,双膝跪倒在地,鹿斯的手轻颤着伸出来,修长的指尖捧着贺枝的裙摆,卑微臣服的姿态,万般缱绻的神情。
天上的繁星点缀着明亮的月亮,悬挂在上空皎洁明亮。
往日薄凉的唇轻轻在裙角上印下一吻,带着深情与热烈。
他声音暗哑着:“枝枝,我会奔你而来的,你再爱爱我。”
“对不起。”
“我不会不爱你的,你心疼我,求求你了,别不要我。”
鹿斯会永远爱你,他一如那年般卑劣,却又盼你恩赐一个眼神,没你不行,有你却不舍。
“千万不要不爱我。”
我纵使万般卑劣,却也依旧爱你如昔。
贺枝看着跪在身前的鹿斯眼角的泪直直滴落下来,在他捧着的那片裙摆中垂落,那年的盛夏永远都明朗也永远都热烈。
贺枝忘不了当年的鹿斯,在深秋的第一次归国相见,他们山前分别,不曾留下半分缱绻,山后又相逢,她一改常态淡漠疏离,他却放下淡漠热烈如火,每一次的相见都是每一次的热烈。
贺枝闭了闭眼,她记得自己从十一岁那年就仰望过一轮皎洁明亮的月亮,她往年如一日的爱她,喜欢她,瞒过满天的繁星,如飞蛾扑火爱了他十年,他们从未说过情话,可她却觉得月亮的情话很甜。
贺枝被人抱起,双脚悬空,手紧紧抱着男人的脖子。
呼吸急促着喷洒在他脖颈间,他声音含着点笑意和轻颤,在这无人的路灯街边哑着嗓音:“追你吗贺枝。”
贺枝低着声音应了声。
他们既重逢,既然解脱,既无法忘怀,倒不如,生生死死纠缠一辈子。
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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