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他如何用舌头,从一块寒冰之中,雕刻出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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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很担心。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那个人是谁的。”
“肯定是董事长的仇家,接近不了他,就找你下手了。”
林助理唠唠叨叨的,忱澈压根没听进去,时不时应几声“嗯”配合他一下。
他玩转手机,等着微信弹出顾锦书的消息。
真是疯了。他想。
正想把自己拉回正轨,顾锦书就发信息过来说准备出发了。
手比脑子快,他快速回「多穿点,外面很冷」。
「好哦」
林助理看自家少爷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去了,好奇道:“你有在听吗?你怎么了?”
忱澈一下回神,然后说:“你先回去吧。”
“快十一点了,我给你带午饭。”
“不用了。”忱澈说道,“你自己吃吧,有人会给我送。”
林助理离开后,顾锦书敲了敲门,走进来。她穿着白色面包服,戴了条围巾,还有一顶针织帽。
“外面真的好冷啊,还好这里开了暖气。”
就算戴着口罩也遮不住她的笑。顾锦书笑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看到的人也忍俊不禁。
忱澈没发觉自己在勾着嘴角。
“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雪。”他看向窗外,“刚好是周日。”
“今晚夜间就会了。”顾锦书摘下口罩,一边把手提袋里的保温盒打开,一边问:“医生怎么说?”
“下午可以出院了。”忱澈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了一样,“你做的什么?”
“你试试就知道啦,不好吃的话不准笑话我。”
顾锦书打开小桌子,把菜、汤和饭放在上面,递给忱澈一双筷子。
“这么多?”忱澈蹙眉,“你忙了很久吧。”
“没有啊。”顾锦书摸摸后脖颈,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有很久啦。”
“送我回去吧。”
“啊?”
“送你到家的意思吗?”
忱澈假惺惺地按了按头,“嗯,头还是好痛呢。”
“那干嘛这么着急出院?”
“不想待在这里。”忱澈眨着无辜的桃花眼,“好人做到底,送我到家就好了。”
“会不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忱澈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边看顾锦书收拾东西边笑道:“我又没有金屋藏娇。”
“噗……”
顾锦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大概是冷热交替,刺激得她脸和耳朵都红扑扑的。
“那没别的意思,就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吧。”忱澈笑意更甚,把钱包给她,“需要用的都在里面了。”
她小声嘟囔了句“你还真把我当工具人了”,然后乖乖接过钱包。
“你愿意做,不是吗?”忱澈吃饱喝足,惬意地往后一靠,“下次请你吃饭哦。”
“你……”
顾锦书一时语噎,高冷男神形象彻底破碎了。
可恶,也就仗着我关心你了。
她刚出去,一位护工阿姨就走进来了,问忱澈有没有什么需要。
“不用了,我等下出院。”
“哦,刚刚那个小姑娘去给你办手续是吗?”
忱澈点头。
阿姨一脸慈祥地笑:“是女朋友吗?”
他愣了一下,微笑着低下头。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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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订好车,出了医院,来到大马路边等。即便穿了很多,寒风吹过,顾锦书还是哆嗦了下。
忱澈见状,立马想脱下身上的风衣给她,“再穿一件。”
“别别别,住院的明明是你。”顾锦书摆摆手,“小西爷的健康可是全校女生共同的财富啊,要是又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忱澈被对方的贫嘴逗乐,戴着口罩也难遮笑意——不过也很正常,他在顾锦书面前总是不吝惜自己的笑容,越来越不像酷酷的冰山小西爷了。
“这么说,我的健康也是你的财富咯?”
“……”
分明是异常寒冷的天气,顾锦书脸颊却变得滚烫起来。她看向对面人行道上几个有说有笑玩着滑板的少年,试图掩饰自己。
耳垂毫无防备地被人捏了一下,顾锦书转头对始作俑者怒目而视。
“干嘛?”
她有些气鼓鼓,哼了一声。
“那群笨蛋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是没什么好看的。
至少都没有忱澈好看……
顾锦书想起告白墙上老是有人表白忱澈,说他特帅特酷啥的,用各种各样的称呼:什么“忱同学”“忱学长”“姓忱的小哥哥”,不认识的就叫“高二一班很帅的那个学长/同学”……全校姓忱的只有他一个,膝盖都不用思考,就知道铁定是忱澈。
“嘁,明明都很帅啊。”她言不由衷,而忱澈脸色一沉,甩出一句冰冷冷的评价:“没眼光。”
“……”
顾锦书正想反驳,订的车已经停在他们面前,只好作罢。
心虚地摸摸鼻子,其实她也没啥能反驳的。
林助理提着水果回来时,病房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护工在拆床单。
阿姨扭头见到他这副样子,就说道:“小伙子,你找这个病人吗?他大概十五分钟前就和他女朋友出院啦!”
女朋友?
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忱澈这种铁树怎么会开花?
他扯扯嘴角,直接无视女朋友这个问题,哀嚎着走之前好歹通知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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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顾锦书着实吓了一跳,客厅只有木纹、白、灰三个颜色。
门口鞋柜上摆放了三双拖鞋,两双大的黑色和一双小的白色。
顾锦书把手提袋挂在架子上,换上白色拖鞋,走了进去。要不是阳台上晾着几件衣服,她都认为这是旅馆了。
“咖啡还是鸡尾酒?只有这些,饮料没了。”
“啊……咖啡吧。”
忱澈沉默了一会,“咖啡有点苦。”
“没关系。”
几分钟后,忱澈就端着两杯咖啡过来了。还拉了花,可真好看,跟他的人一样,完美得无可挑剔。
顾锦书喝了口咖啡,如是想。
好苦。
忱澈果然不是一般人,这么苦都能喝得下去。
“会很难喝吗?”忱澈低低眸,注意顾锦书的表情。
“不会啊,才不会难喝。”
顾锦书赶紧回答,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白瓷杯,感受滚烫的温度。
“你家里好大哦,一个人住会很孤单吧。”
“还好,习惯了。”忱澈淡淡道,“一个人反而清净,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顾锦书点点头。
“那既然你到家了,我也该回去了。”
她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准备起身走。
忱澈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语气难掩焦急。
“不再坐一下吗?”
“不打扰你休息啦,我还有好多作业要补。”顾锦书笑道,“而且我还欠文学社一份稿子呢。”
“再陪我一下吧。”
顾锦书身子一顿,尔后乖乖坐了回去,捧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她偷瞟了眼旁边单人沙发上坐着的忱澈,此时他正光明正大地专注地看着自己。
对方有着一副亿万里挑一的好皮囊,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看电线杆子都含情。声音又低沉富有磁性,说这句话的时候,配上那双眼睛简直要叫人溺毙于温柔春水。
顾锦书摸了一下心脏的位置,能感受到强烈地跳动——
它告诉自己,溺毙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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