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叫做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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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气都一齐涌上了头,涨得他有些迷糊。在看到那她一眼之前,十几年的光阴都恍恍惚惚在脑中过了一遍,如同大梦一场。
顾云寄愣了一下,微眯了眯眼睛,平静地开口:“其实莎士比亚说得对,一见钟情是38.6°C。”
“当你真的遇见一个你愿意为之倾尽余生的人的时候,你就会感觉浑身的血脉都一齐燃烧了起来。你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心脏贡献出来给她,哪怕对她毫无用处。只是发自心底的、想要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交出去。就算不见面,觉得自己的心动结束了,那也只是你以为。等到再见的时候,你一定一眼就会认出是她,仿佛她一回头笑着对你说一句好久不见,你都能为此心动千千万万次。她是一切勇气的来源,也是一生的热望。”
顾锦书错愕地望着他,一时语塞。她觉得他说得太玄乎,翻来覆去想了几次又觉得不无道理。
她抬头,欲言又止。她觉得此刻哥哥盯着自己的眼神太奇怪了,像是只要她一出声,他就能把自己整个吞进去。过于炽热,顾锦书甚至不敢抬头和他直视。
世界仿佛突然静了下来。
不再有对话的声音,甚至连呼吸都静止了。
过了一会,顾锦书腾地一下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了看四周,最后抓起自己的剧本扔过去,装作镇定的样子开口:“你天天都想的是什么呀?快快快,睡觉睡觉。我也回房间了,明天要考试的。”
她几乎是逃一般蹿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人知道她悄然染上耳尖的红晕。
就像没有人知道顾云寄埋首在被她抱过的枕头上时,难以掩饰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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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书提着刚煲好的玉米莲藕汤去了医院。
一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把保温瓶放在桌子上,顾锦书想打开门出去,却刚好一头撞进来人的怀里,连刚刚下意识挥出去抓门把的手都被来人状似无意地一并拢进怀里。
“喂……”
她急忙朝后退去,却被来人搂得更紧。她疑惑地推了推面前的人,抬起头想要看清他的脸,可这家伙压根没给她机会,一把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直到顾锦书看向男生右手戴着的红绳,就明白这人是谁了。
一时又羞又恼,一双手搁在他胸前不知是推还是不推。
“别再离开我,求你了......”
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独属他的气息系数喷在她耳垂上。
说实在的,这个怀抱太热乎了,热得顾锦书头脑发胀。闷声闷气地在他怀里呆了一会儿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回抱住了他。
像个老阿姨似的拍拍他的背,“我不走了。我不离开你的。”
只要他一句话,她就可以丢下一切了。
因为他是最疼她的人,是她的哥哥。
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调整了一下表情,推开了他,才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哥,你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刻意避开刚刚那个让她摸不清头脑的拥抱。
顾云寄吸了吸鼻子,说道:“锦书,刚刚抱歉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人畜无害地笑:“没办法,烧糊涂了。刚一不小心认错了人,我还以为你是……你是安初桐。”说完他像小猫一样凑过来眯起眼睛仰着脑袋无辜地看她:“你不会介意的吧?”
认错人?
那么也就是说,安初桐是他潜意识里让他牵肠挂肚烧昏了脑袋都还惦记着的女孩,让他想要一把抱住搂在怀里,让他低声下气地恳求不要离开。
这说明他很喜欢安初桐,但顾锦书又觉得很奇怪,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暗叹口气,弯了弯眼睛笑道:“那里是我炖好的汤,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去告诉初桐姐,她就会来的。”
说完转身就走,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顾云寄别的话没多说,他就只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说:“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顾锦书没想到他就这么一句话,点点头,看向门缝的时候才发现薛崇屿一直站在那里。
她也没管,朝薛崇屿点点头后就走了出去。
后者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锦书一眼,将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
刚刚他一直透过门缝看顾云寄的反应。
当顾云寄抱住顾锦书的时候,眼神里明明满是满足的神色。他勾起嘴角好脾气地笑着,盛满了宠溺的味道。而当他面不改色地跟顾锦书说“抱歉”的时候,他看到他眼底炽热的渴望和心疼。
他早就发现自己了。
因为他在顾锦书转身的时候,盯着薛崇屿的眼神却又异常锋利,尖锐得如同美洲豹的爪牙。
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的哥哥的眼神。
如果说最开始他是怀疑,那么现在他就确定了。对于顾锦书,这个哥哥渴望的更多,远非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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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琛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抬起眸盯着对面的薛崇屿,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真这么看到的?”
“那还能有假。”
“还真奇怪。你说是顾云寄本来就思想有毛病呢还是他俩压根不是亲生的?”
薛崇屿扶额,露出疲惫的神色:“那肯定第二种情况可能性大。云寄都不是那样的人,你想什么呢你。”
“也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抱养孩子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唐景琛转动桌子上喝空的咖啡杯,抬起头,“要真顾云寄有那意思,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初桐不得跳河啊?”
“……说点好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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