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好，有人在里面吗。”复古的木门有规律地响着。

“叩、叩、叩……”

老人的屋里很干净，平时没什么事干，就会一遍一遍地把家里的东西擦得亮亮的，见不得半点灰尘。晚上屋里也没有电视什么的打发时间，所以她总会很早就睡下。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晚睡觉，灰白色的眼睛闪出少有的光芒，她死死抓着手上的抹布，停下动作，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激动？紧张？还是害怕……？

她不知道。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流动，贯穿全身，沸腾着。

“柳婆婆？您在家吗？还是说您已经睡了？我知道您腿脚可能不利索，我暂时不会马上走。”门外的人小心翼翼地靠着墙，月色下，他精致的五官就暴露在空气中，白皙的皮肤在黑夜里却格外显眼。

“来、来了……等等啊，早知道就不锁门了，哎，人老啦，不长记性。”柳婆婆快步走过去，三两下就熟练地开了锁。

“柳……”

“嗨呀，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啊……小风……我老人家都差点睡着咯！”柳婆婆笑得灿烂，连忙把他拉进屋子里。突然瞥见了他手上的一把黑色雨伞。

“我都忘了，刚才还下雨来着……”柳婆婆突然愧疚地低低头，抓着少年的手，轻轻地，温柔地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清晰，柳婆婆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什么。

“闻越风啊……你，你抽烟了？我记得你不抽烟的啊……”柳婆婆小声地，试探地问着，像是把他成一块珍贵的玉石，捧在手心里。

“我…我很早就开始抽烟了。”闻越风也不像跟她撒谎，直接坦白，“从我姐姐离开的时候我就一蹶不振，借酒消愁什么的……后来我渐渐明白，没有的，喝这么多，她也回不来。”闻越风笑着，勉强笑着，为了不让柳婆婆担心。

后者仰着头看他，伸出一双粗糙的手抚摸上他的脸，他的脸很冰冷，没有温度。不知道是不是下雨赶过来太冷了。

“节哀顺变，赶过来麻烦你了，冷不冷啊？刚下班吗？”

“柳婆婆，我才上高三。”

“啊…小清呢？小清也在读高中是吗？读得怎么样？她妈妈以前可厉害了呢，每年都会拿好几张奖状回来！”柳婆婆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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