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少女不紧不慢地按下了手机屏幕上那个绿色的接通键，并开了免提。听到的的是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伴着些呜呜的风声。

“怎么样，想好了吗？我是明天晚上的飞机，回来以后就接你。”那边顿了顿，“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心情不好？”

“……嗯，明天晚上我去机场就好，你不用过来。”少女淡淡应了声，左心房上，感觉在滴血，在隐隐作痛。

“那你答应过我的……”

“你放心，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也掌握着比警察还要清楚的资料。”

“但愿如此。”

沈清之没想再多说什么。

……

在西山那边带过来一阵轻柔的微风，其中却掺杂着些清凉的雨露。

“啪嗒啪嗒”一颗颗雨珠落在了彩色的窗子上，窗户此时半开着，凉爽的清风从缝隙里钻进来，丝丝凉意入骨。

“下雨了啊……”老人眯着眼睛，一边戴上金框眼镜，苍老的手覆上桌面上一张完好无缺的黑白照片，岁月并没有带走照片中的容颜，里面被一个女人抱着的小女孩，正甜美地对着镜头笑。“眉眼弯弯，真是跟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一定是个小美人儿……”

老人喃喃自语，说到这，她不禁笑着，扬起嘴角。岁月不饶人。照片中的女人是她的女儿，现在依旧记得自己为什么没有出现在照片里:

“妈！村里有个免费拍照的，你来不来？这可是少有的啊！”

狭小的厨房里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不啦，你跟小清去吧，我还要洗碗嘞！”

“哎！好。”女人应了声。

老人记得的很模糊，都是记忆碎片拼装起来的。她不再去想了，可雨却还在下。

老房子的墙壁已经开始脱落，时不时还会渗出水来，春天的时候总会引来不少蚊子。有几次有蛇都跑到家门口了才发现。

“什么时候才回来呢……小风这孩子，人挺好，不过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老人自言自语，挠了挠花白的头发，眼角似乎又多了几条皱纹。“现在还不知道怎样了……哎呀不管了，人老了就这样，就爱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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