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见证

齐觞把花收进口袋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两边，把她圈住。他身边是鲜花身后是雷暴云层，头顶阳光依然晴朗。

齐觞向她倾下去，宋衾就跟着往后倒，直到后背贴在椅背上再也退不了。

齐觞俯身嗅了嗅她的脖子，被他鼻尖轻轻蹭过的地方红成一片，宋衾想要往旁边躲，却发现这个姿势怎么躲都是在齐觞和椅子形成的狭小空间里，而且齐觞睫毛时不时扫过她脖子上的皮肤。

想到用这个姿势围住她的人是齐觞，她全身都有些软，唯一能做的动作就是仰头，其他的根本提不起力气。

齐觞捏住她的下巴，漂亮的脸凑近她的脸，声音低哑带着让人迷醉的魔力：“比如说，就像现在这样。”

齐觞抬起他的脸，盯着她的嘴唇，离她越来越近，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宋衾闭眼脸色逐渐变白，她双手按在齐觞胸膛上想要推开他，但就像齐觞之前说的，她现在就像一只被蒸软了的虾米，能用上的那一点力气根本动不了齐觞。

宋衾被这种想要又不能要、还不能解释原因的感觉折磨的快疯了，她闭着眼睛抽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我不能。”

齐觞之前在他姑妈那边的房间里对她说过恶心对吗，那么他就应该已经猜到了其中一部分。

齐觞终于松开她的下巴，宋衾睁眼，阳光被云层遮蔽，齐觞背后的天空比之前阴沉了些。

齐觞依然保持着按在她椅子上的姿势：“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宋衾看着他，眼睛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湿润：“你之前猜对了。”

齐觞道：“我只猜对了你觉得恶心，那你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觉得恶心？是我还是那个吻？”

宋衾连忙两只手握住他撑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手：“不是你，不是你。”她对齐觞除了满心的喜欢和依赖，连一丝一毫其他情绪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觉得他恶心。

齐觞看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抿了下唇右手安慰性的覆盖在她的双手上，语气却步步相逼丝毫不给她退缩的机会，“那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

就像藏着她秘密的山洞被人一块一块撬开盖在上面的石头，山洞底下不会有什么奇珍异宝只有一堆恶臭的烂泥和腐朽的枯骨。

一个阴影下牵扯的是她痛苦的童年，宋衾不想回想这些事，更不想对任何人提起。可是如果她一直不敢面对这些事情，那些阴影就会像扔不掉的鬼魂一样永远缠着她，然后不断让她自己和齐觞失望。

齐觞平静但毫不退让的看着她，在这样的目光下，宋衾觉得自己无法隐瞒什么，很多东西要脱口而出，却又被她下意识噎回去。

宋衾在齐觞和阴影两股力量之间被撕扯，她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的，混动痛苦的感觉让她眼角渐渐红透，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落出来。

万幸的是现在她不用一个人做选择，齐觞轻轻按住她的头把她带进怀里，和当初第一次在天桥拥抱她时一模一样。

宋衾的眼泪浸湿齐觞胸口的衣服，齐觞用行动让她明白现在不是她一个人面对所有问题，他说：“别怕，如果不想说那就不说了，我可以再等等。”

齐觞想，今天的尝试算是失败，雷雨云砧最终也见证不了什么，但没关系，他们来日方长。他顺了一下宋衾的头发想要回到凳子上，宋衾却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走。

宋衾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闷声说：“我也不想。”

齐觞的手指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摩挲，听她慢慢讲。

宋衾想要假装很平静的说这些话，但还是掩饰不住哭音：“我以前见到过一些……很恶心的东西，现在别人亲我，我就会……接受不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之前徐郁因为这件事跟她疏远的时候，她除了无奈和惋惜之外只想着随缘吧。但现在她放在齐觞腰上的手越收越紧，她不希望齐觞因为这个原因和她渐行渐远，任何原因都不行，她抱住齐觞的腰抱得很紧，非常害怕他会走掉。

齐觞抬起她的脸，宋衾哭得鼻尖都红了，脸上满是泪痕。她像这样脆弱又狼狈的样子，恐怕也只有齐觞能够见到。齐觞为她耐心擦去脸上的泪痕，对她说：“这不是你的错。”

宋衾小声呢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觞一只手轻轻顺她脑袋后面的头发，就像爱抚一只迷茫又不安的小猫咪，他问：“你喜欢我吗？”

宋衾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喜欢。”

齐觞拿出口袋里那朵月季花递给她：“我也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宋衾接过那朵开得正盛的花，花瓣上还有剔透的水珠，可能早上齐觞的外公早早起来浇了水。

齐觞执起她拿住月季花的手，娇艳的红色花朵与她白皙纤细的手指对比分明。

他像在学校小花园里一样把她的手指带到唇边，在宋衾咬住嘴唇时，他低声说：“不要害怕，你看清楚，吻你手指的人是一个想要爱你的男生。宋衾，我是齐觞，我喜欢你。”

齐觞琥珀色的眼睛倒映着她身后的花棚和她颤抖着嘴唇的脸，宋衾另一只手握住齐觞另一只手，齐觞温暖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宋衾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害怕漏掉任何一秒。

或许每个人不是生来完美，或许每个人或多或少会有不愿回首的经历，但生活与命运本就是残酷与温柔的交叠，世上有像陈依那样的冷血与残酷，但也一定会有齐觞那样月光一样的温柔和包容。

此刻宋衾知道她遇到了她生命里的月光，齐觞愿意耐心等待，愿意了解她的痛苦，愿意引导她走出从前那片阴霾，让她获得了重新站在明晰温暖的阳光底下的勇气与机会。

齐觞玫瑰色的唇凑近她拿着月季花的手指，宋衾扣紧了齐觞另一只手。

她现在无比清晰的知道，将要吻她的人是一个用温柔补全她生命残缺的人，是一个想要爱她的男生，是她生命里的月光，而他叫做齐觞。

阴影和痛苦还未靠近就销声匿迹，宋衾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男生，现在的她不允许任何东西争夺他在她眼里的位置，她看他的目光如同看着她无比依赖的全世界。

齐觞的吻落在宋衾的食指和中指上，那一刻宋衾仿佛闻到了月季花香。

齐觞的唇在她的手指上吻了两次，看着她的眼睛低声对她说：“我说了别怕，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可以告诉我，我会一直在。”

花棚下星星点点的木香花灿烂盛放，天边雷雨云砧依旧翻涌着乌云和雷电，宋衾指间的月季花露珠从花瓣上悄然落下，此刻它们共同见证了男生和女生感情的蜕变与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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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亲妈的哔哔】

手指都吻了离亲亲还会远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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