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迷途同人】Lost Stars

一般来说午觉做梦的概率应该会很小吧，但我今天中午的确做了个梦。我梦见狂厄被根除，那些因为狂厄而受到影响的地区都恢复了原状，管理局的禁闭者们也都成为了普通人，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去。而也因为狂厄被消灭MBCC就要被解散了，管理局这片房区也即将被改造。兰利长官亲自前来祝贺，并为所有人都做出的努力做出表彰与奖赏。大家先是互相帮忙收拾行李，又连着办了几天的party。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开心快乐，高兴于终于拥有了自由，终于不用再被别人视作怪物，终于能够回到那个自己期盼已久的家。

中午这一觉虽然和很好，但我是被梦中海拉扔过来的蛋糕块砸醒的。本来的起床气被一扫而空，我去找到了维多利亚，打算问问她中午做梦，尤其是良梦的概率是多少。结果刚出门就撞上了夜莺，以及一个沉重的消息。

“要遣散MBCC？”我不敢相信夜莺所说的，但她从来都不和我开玩笑。

“是的。”夜莺十分坚定。

“理由呢？”

“早在几天前，兰利长官就与上级形成对峙的架势了，但是兰利长官的禁闭者身份也被上级知道，所以她的权力被上移，现在她正在为她单独准备的牢房里。”

“是要审讯她吗？”

夜莺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哀伤与愤怒：“她已经被审讯完了，后续会作为禁闭者一起被发配。”

“怎么处理？”

“他们会被押进最高级别得了市级牢房......”

还没等夜莺说完，我就迈步去寻找兰利。因为所有禁闭者都有自己的单独收容室，所以找到兰利并不算难。我二话不说就打开了门，全然不管系统的提示与遍布走廊的警戒红。只见兰利独自坐在椅子上，即便没了手中的权力，她依然是那副运筹帷幄的姿态。从前因为有帽子，所以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看到她那鹰隼般的眼睛。可现在，她孑然一身，脸上的伤痕一览无余。锐利的双眼也变得迟钝起来。见到我来，她稍稍摆正了姿态：“新人，你还是那么焦躁。”

“现在这情况你还想叫我冷静？”我抬起右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手上有筹码，我们成功过！”

“今非昔比了，新人。”兰利的声音疲倦，尾音更是淡的寻不到踪迹。

虽然她的话很简单，但她就是这样一个说话言简意赅的人。既然她都已经没有办法，那么我也就只是个躲在禁闭者身后的废物罢了。我看着我右手的猩红痕迹，有一种想要把胳膊切掉的冲动。我最后看了一眼兰利，企图再看出些什么能奋力一搏的东西，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鹰的利爪磨损，尖喙破碎，她的翅膀被砍下，即便羽毛还在，却已经与赤裸没有两样。我慢慢转过身去，离开了。

“真的都要烧掉吗？局长？”小文员抱着一叠厚厚的档案，眼睛里充满了迷茫。我记得她叫洛小雨，刚到这实习半个月，结果就发生了这种事。

“管理局要把地方让出来盖学校，这些档案一个字都不能留，不然被看到的话影响很不好。”我舔了舔嘴唇，努力舒缓眉头，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不堪悲伤。

“我知道了。”她把文件扔进了用来火葬的机器，这也将是它们最后一次工作了。烧完了这全部的东西，它们就会被拆除，改成食堂的灶台了。

“放心吧，你不是禁闭者，上面肯定会给你安排到其他地方就职的。”我无力地安慰她，本来以为会很苍白，没想到适得其反。她笑着对我说：“也是呢。”我帮着他们一起把那些东西烧掉，看着摇曳攒动的火焰，不知为何我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下。没有哀叹，没有哭泣，只有安静与燃烧。今天的阳光明媚，月光皎洁。我提着行李，还在回想和他们分别时候的情形，因为他们也是刚知道消息，大家只是聚在一起说了说话，连顿像样的散伙饭都没有。最后只剩下装甲车的轰鸣萦绕耳边，我和夜莺站在管理局门口，感觉世界除我二人已无他人。千般冷落万般寂寥，在顷刻间涌上心头，就要击溃泪腺。我转身别去，无语凝噎。夜莺还站在那，接了一通电话，听上去是要让她去监狱当狱长。

“也不错啊，至少有个着落。”我一边想一边走在巷子里，因为注意力分散导致我没有注意到越来越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声枪响与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我回过神来，我睁眼一看，发现是夜莺。那一发子弹打在了她的背部，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我被猝不及防的意外惊到动弹不得，一个黑衣人踢开夜莺后照着她的头补了一枪，另一个则抓起我的衣领，把我打到近乎昏厥。

“你就这么打死她了？”眼前的人问。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去当狱长，反而来保护这个废物。”那人也走了过来，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怎么处理？”那人像是打够了，靠在墙上休息。我隐约看到他的衣服上别着斯宾塞家的徽章。

“枷锁这玩意很神奇，只要断了一方，另一头就会死。”我面前的人舔了舔嘴唇，就算是一身黑也掩盖不住他惊骇的笑。

“那就快点开始吧，赶紧把这群社会的败类都送走，免得影响下一代。”

“乐意效劳。”眼前的人给枪上了膛，毫不犹豫地开枪向我的胸口。我感觉我的心脏被开了个洞，血液喷涌，呼吸断断续续，即将停滞。

我死了，原来在死前的一瞬间，真的会有走马灯。我看到了他们，以及那一条条如血管般明亮鲜活的红色线条。他们在我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淡。最后它们像断了的弦一样崩掉了，就如我的生命。

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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