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的微风吹起扫落在路边的落叶,吹起哈梅尔的脚跟。她探出身子望去,等候良久的巴士依然没有露出身影。为了不摩擦出静电,她始终都把手放在外面,这使得她本来细腻的手被秋风吹的冰凉粗糙。为了转移自己挨冻的注意力,她紧了紧自己的米色风衣和黑白格子围巾,小心翼翼拿出手机,将其以双手捧在眼前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重度依赖手机的近视眼美女。实际上她是在看最新的时尚周刊,以此了解与她相关的现世消息。在看到最新款的秋季毛衣后,遮盖在围巾下的脸变得红彤彤起来。她回忆起陆语惜带她去商场买新衣服,结果被路人认了出来。一位是享誉全城的绝世舞姬,一位是MBCC的现任局长,硬生生被围观群众和哈梅尔的狂热粉丝追了十几条街,最后在地下草草买了一件五十块钱清仓甩卖的黑色毛衣。至于她的风衣和围巾,则是找人量身定做的。哈梅尔恢复了往日的名誉,她的自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剥夺了。不过此时的她倒没有思考之类的问题,她的思维现在还在那条洒满的街道上,陆语惜拉着她的手,穿行进没有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小巷子里。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跑,像是要逃离整个世界一样。那件不太合身的黑色毛衣,成了他们“逃难”的又一位见证者。
哈梅尔也想过自己出门买衣服,自己的那一件冰丝睡裙终究抵不住黑环外岁月的侵蚀。哪怕能洗来洗去,晾干的时间里也不能赤身在管理局走来走去,跳舞就更不必说了。而且陆语惜日理万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答复她的想法,陪她去做想做的事。在经过了“黑色毛衣”事件后,实在看不下去的丽莎帮哈梅尔设计了几套穿搭方案,并找人为哈梅尔量身裁剪服装。对于丽莎来说,哈梅尔是为伟大的舞蹈艺术家,值得让她为之付出。如今的哈梅尔在衣服上的确没有问题了,但她依然割舍不掉那件不太合身的黑色毛衣。她觉得那件衣服代表着她与陆语惜之间跨越尘世相遇的缘分,象征着二人间若隐若现的情丝。她的脚步与他的心相连,互相牵动彼此。
即便如此,哈梅尔还是因为夏天穿毛衣而差点昏在MBCC内部会议上,被陆语惜约谈了。眼前的青年即便手握权柄,在面对她时依然有些青涩。本来准备好的训话,最后也变成了嘱托。本来越说越红的脸颊,被哈梅尔的一句“那我以后只穿给局长看”给彻底蒸发了。陆语惜再无话,给了她一份会议报告,并叫她回房间去看。
一个不容易被看破的人,和哈梅尔待在一起时却像情窦初开的孩子一样。哈梅尔也总是后知后觉,暧昧过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轻浮。
两个简单的人,却选了深邃的黑色。
“铁暗恋。”百无聊赖的海拉为多个片段穿插在一起的回忆吐出一个句号。公交车的刹车声让哈梅尔把手机收到内怀兜里,她踏上车,用袖口垫上手心,抓着扶手朝后座走去。沿途颓唐的秋林立在红黄碎散的地面上,显出一丝生机。玫瑰红的双眼在宁静的日子里也收敛了宝石的摧残,以一种更柔和的温度去感染生活,和身边的人或事。
即便禁闭者们活动的空间被限制在了地下,哈梅尔依然笑的像一个邻家小妹一样,给人温暖与惬意。平时的她在大家心中都是仙女的形象,今日一见,竟让人生出保护欲来。
“哈梅尔姐姐,你回来啦。”热情的海拉第一个上去和哈梅尔搭话,她努力踮起脚尖,伸出手捂她有些被冻红的脸。哈梅尔慢慢解下围巾,低下身子去顺应海拉。
“诶?哈梅尔姐姐,你买的这是什么啊?”袋子落地的声音让海拉意识到哈梅尔还买了东西。哈梅尔一听海拉注意到了自己的袋子,本来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在急忙起身与海拉道歉分别后,哈梅尔进了自己的房间。海拉正诧异的时候,想起这是哈梅尔第一次自己出门,陆语惜要求她回来就要准备好自己出门后的行程,并向自己汇报。海拉撇了撇嘴,本想去陆语惜办公室替哈梅尔鸣不平,人家好不容易出趟门还要给你打报告。结果还没等她动地方,那边99又开始喊饿了。分身乏术的海拉只好把仇记下,下次再报。十几分钟后,褪下风衣的哈梅尔前往陆语惜的办公室报告情况。
陆语惜看着手里信息中规中矩的报告,想象着哈梅尔在空白的单子面前绞尽脑汁的样子。他笑着把报告压在了文件的最下面,开始观察起哈梅尔来。因为是专业的舞者,所以哈梅尔的身材十分有料,在黑色毛衣不太合身的衬托下,上半身的曲线被描绘的很完美。本来修长的美腿也被天鹅绒的黑色踩脚连裤袜包裹住,从百褶裙的边角延伸到水母拖鞋。陆语惜只是简单扫了一下,哈梅尔的乔装就足够他今晚的好梦。注意到陆语惜眼神的哈梅尔咳了两声,以此掩饰自己的羞涩。
她已经习惯被观察了,当她站在台上舞蹈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会聚焦于她。不论台下的人报以怎样的想法看她,她都会忽视掉。因为那时的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心无外物。但现在她并没有起舞,而且还是与陆语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二人相顾无言,记忆的碎片逐渐填补时间的裂痕。最后还是哈梅尔开口,打破了安静:“局长,可以去我房间吗?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陆语惜只觉得突然,不过他不会拒绝哈梅尔就是了:“嗯。”
哈梅尔让陆语惜在门口等待,自己则把灯光换成了昏暗的夜灯。她慢慢脱下毛衣,衣服与皮肤摩擦出细微的静电,引得哈梅尔娇嗔一声。她把毛衣放在一边,才发现自己露的太多。按她的想法来说,即便她挡住了关键部分,精致完美的腰腹还是会被一览无余。她拿起红色的囚服披上,叫陆语惜进来。等到陆语惜进屋并关上门后,囚服从哈梅尔的身上滑落。在昏暗的灯光下,哈梅尔的酮体迷幻在陆语惜眼前。陆语惜的急忙上前让哈梅尔有些没做好准备,他急忙抓起地上的囚服给哈梅尔披好:“你这是干嘛?”
见陆语惜有些急躁,哈梅尔的声音也弱了下来,显得有些委屈:“难得出去自己买衣服,我专门挑了黑色的,只是想给局长看一看我买的......”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脸不自觉红了起来,“穿在里面的衣服。”
“以后这种事就别用只是来形容了啊......”陆语惜叹了口气,“不对,以后都不许干这种事了。”陆语惜觉得哈梅尔的认知不仅没进步,还反而倒退了。殊不知,哈梅尔只会对他如此袒露自己的内心。
之后,陆语惜给哈梅尔好好上了一课,并决定她以后买东西都出去陪她,免得她好心办坏事,本来纯真的想法,转变成了损害陆语惜形象的事。那一件黑色毛衣则被哈梅尔珍藏着,陪她度过没有陆语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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